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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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你隨我一同去滅滅高句的威風?!?/br> 霍琚面沉如水,微微頷首,“好?!?/br> 凌息自然不會讓他們落下自己,三人快馬加鞭飛馳前往軍營。 雙腳剛剛落地,凌息就聽到遠處隱隱傳來的廝殺聲,兩邊已然開始打起來了。 “不是說渠校尉去交涉了嗎?怎么打起來了?”盛弘新抓住路過的小兵詢問。 小兵一見是自家將軍,涕泗橫流,氣急敗壞,“將軍您可算來了!那狗日的高句硬說咱們窩藏了他們國家的重要逃犯,讓咱們把人交出去,渠校尉與他們爭辯了幾句,他們一口咬定咱們故意窩藏逃犯,挑釁他們國威!” 于是兩邊就打了起來。 “媽的!”盛弘新面色鐵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高句人真把自己當傻子對待。 隨隨便便找個借口開戰,當真以為自己怕他們不成。 “一起?!被翳⒆ё—氉酝皼_的盛弘新。 盛弘新沖他頷首,拍了下他的手臂,“拜托你了?!?/br> 霍琚騎上馬回頭望了眼凌息,凌息咧開嘴角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霍琚眸中泛起笑意,策馬離開。 視線中霍琚的身影消失凌息神色陡變,吩咐方才送信的士兵,叫他去寧王府把柳仲思柳大夫請來。 邵正平被霍琚派去接霍垚一家來閉城,既然皇帝千方百計要霍琚死,那么使出什么手段都不稀奇,擔心牽連小姑一家,霍琚決定把人接到自己身邊護著比較安全。 凌息環繞四周,發現瞭望臺的位置上面沒有人在,估計上前線去了。 少年身姿輕盈矯健,猶如敏捷的獵豹,悄無聲息接近獵物,優雅地爬上最高處。 凌息視力優于普通人,比他們看得更遠更清晰,不過按照這個距離想看清敵軍船上的情況,還是有點困難。 “嘖,沒有超視鏡,來個望遠鏡也行呀?!?/br> 凌息所處時代的科技能在這座山頭看清另一座山頭花叢里蝴蝶的顏色,并且非常清晰,他姑且不指望這會兒的技術能做到那樣,普普通通的望遠鏡倒是可以實現。 原本一邊倒的廝殺在盛弘新和霍琚加入后開始反轉,霍琚雖然率領的一直是陸戰,但他擁有足夠多的率軍經驗,以及卓越的軍事才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盤散沙凝聚在一起。 凌息望見這一幕,嘴角不自覺上揚,不愧是他男人,真帥。 視線移動,無意間掃到一個黑點,凌息瞇了瞇眼睛,樹林里有個人在踉踉蹌蹌奔跑,既不是朝著軍營的方向,也不是朝著海邊,而是朝著樹林深處。 凌息的目光順著他奔跑的路線挪動,穿過樹林,翻越一座山,山的另一頭飄起裊裊炊煙,顯然有人家生活。 電光火石間,凌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高句居然沒撒謊,真有逃犯跑到大盛來了,這位引起兩國戰爭的始作俑者,想要悄無聲息離開,哪有那么容易。 凌息雙腳一蹬,直接從三米高的瞭望臺上躍下,飛奔向樹林,身影迅速消失。 目睹一切的將士們瞠目結舌,呆若木雞,恍惚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沙沙沙——” 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格外頻繁,男人側耳聆聽,眉頭緊擰,總感覺今天的樹林尤為活躍,不似往日安靜,心臟跟著樹葉發出的聲音越跳越快,砰砰砰撞得他胸腔發疼。 男人捂住滲血的傷口,哪怕雙腿虛浮無力,仍然努力催促自己跑快點,再跑快點,一股不祥的預感莫名將他籠罩,仿佛被什么大型猛獸盯上。 他艱澀地吞咽唾沫,額頭冷汗流淌進眼睛,刺激得眼膜泛紅,呼吸逐漸加快,鼻翼大張,瞳孔在眼眶中劇烈震顫。 來了,來了—— 耳邊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倒計時,他死死咬住下唇,生生咬出血印子,臉色呈現尸體般的灰白,明明汗流浹背,手腳卻冷到僵直。 “找到你了?!?/br> 清越的少年音在他耳邊突兀響起,懸在頭頂的那把劍終于落下,男人尚未來得及看清來人的面容,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第118章 凌息眼見著男人被自己一句話嚇暈過去,納悶兒地撓撓頭,自己長得很嚇人嗎? 他的臉不是走到哪兒被夸到哪兒嗎? 抬腿踢了踢暈倒在地的男人,沒眼光。 男人肩頭的包袱掉落在地,凌息從微微散開的縫隙處窺見一抹耀眼的金色。 跨過男人暈厥的身軀,將包袱口扯開,滿滿當當一大袋金銀珠寶差點閃瞎凌息的眼睛。 好家伙,怪不得高句要通緝他,逃命還偷這么多,也不怕累贅,此人的貪心程度可見一斑。 扒拉開面上覆蓋著的金銀珠寶,下面放著一團布料,應該是件衣裳,花紋略眼熟,凌息拎起衣服用力一抖,衣袂飄飄,仙風道骨,赫然是件道袍。 這逃犯居然是個道士? 亦或者,他打算以道士的身份逃竄? 凌息不太感興趣地把道袍扔到一旁,繼續翻找里面的東西,瓶瓶罐罐挺多,打開嗅了嗅,味道各有不同,可惜他都不認識,思索會兒把剩下的放回去,萬一有迷藥啥的,自己中招豈不可笑。 “這是……”凌息眸子閃了閃,拿起那塊眼熟的東西仔細研究。 的的確確是硝石沒錯,凌息仿若翻找冬天囤積糧食的松鼠,反復掏著包袱里的東西,而后掏到一個布袋子,從里面倒出幾塊黃色晶體狀的東西,眼瞳倏地放大,旋即浮現狂喜。 是硫。 雖然凌息的時代已經淘汰掉火藥一類熱武器,但網絡上曾流傳過一句話“一硫二硝三木炭,加點白糖大伊萬”,據說制造出的爆.炸物威利堪比核-彈。 說起來,貌似古代道士沉迷煉丹,日常炸爐,那其實就是無意間發生了化學反應導致。 凌息瞇了瞇眼睛,盯著地上昏迷中的男人若有所思。 既然落到我手里,只能算你倒霉了。 . 往年被自家壓著打的大盛,今天居然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隱隱有要壓過他們的勢頭,高句的將領隆起眉心,表情冷肅,“那邊還需多長時間?” 親衛得到消息上前稟報,“回將軍,事成了?!?/br> 身材魁梧卻不算高的將領抬起手,“收兵!” 主船上的士兵打起旗語,其它船上的人看見,頓時如潮水般退去。 “他們要逃!”渠校尉憋了一肚子火,哪能任由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即命令舵手調轉方向追擊。 “回來!”盛弘新大喝一聲,然而距離太遠,渠校尉根本聽不到。 “媽的!”盛弘新用力攥緊拳頭,吩咐手下,“給渠校尉帶領的隊伍發信號,叫他們別追了?!?/br> 夜幕四合,海上本就危險重重,他們還得提防高句設下埋伏,著實不是追擊的好時候。 士兵面露難色,“將軍,現在光線太差了,我們距離渠校尉的船只數百米,他們恐怕很難看清咱們的旗語?!?/br> “將火把都點起來?!笔⒑胄庐敊C立斷。 “是!”士兵立刻領命下去行事。 “不對勁?!被翳鹾诘陌l絲被風吹動,濃墨似的眼瞳如此刻的海水般幽深。 “怎么了?”盛弘新側頭詢問。 霍琚沉吟片刻,道:“高句退得太快,來去過于匆忙?!?/br> 盛弘新不以為意,“高句就是這樣,三五不時跑來挑釁咱們,又不敢正面開戰,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你常年駐扎在西北不清楚,我們早習慣了?!?/br> 哪怕聽了盛弘新的話,霍琚野獸般的直覺仍認為高句此次出戰不簡單,哪兒哪兒都透著怪異。 劍眉微攏,眸光透出狠厲,黑夜下的大海平靜地散發著危險信號,咸濕的海水飛濺到男人過分英俊的面龐上,帶來一絲清涼。 霍琚眼底寒芒乍起,擲地有聲吐出四個字:“調虎離山?!?/br> “什么?”盛弘新不明所以。 霍琚來不及和他多做解釋:“回去,我們中計了?!?/br> 男人健步如飛,盛弘新險些沒跟上他的步伐,霍琚沉著臉命令舵手調轉方向,舵手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盛弘新,盛弘新暫時沒弄清楚具體情況,但不妨礙他相信霍琚的判斷。 這可是大盛威風凜凜的戰神,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霍琚。 “按照他說的做?!?/br> “是!”舵手收到指令,馬上開始行動。 霍琚見船調轉方向,這才有空跟他講明白:“如果我沒有料錯,高句應該同海盜合作了,你把大部分兵調來抵御高句,其它地方守衛稀疏,海盜正好可以趁虛而入?!?/br> 盛弘新聞言臉色陡然煞白,“不……不可能…… 高句好歹是一個國家,怎么會與海盜合作?!?/br> 哪有正兒八經的國家跟一群強盜同流合污,傳出去不怕污了名聲,拉低身份。 霍琚神色冷沉,“我們來的路上發現很多田地荒廢,除了閉城及周邊城鎮繁華點,其它地方人煙稀少,百姓窮困潦倒,一年又一年的掠奪下,海盜能搶的東西越來越少,勢必要將手伸向別的地方?!?/br> 盛弘新瞳孔緊縮,心臟好似突兀被人硬生生剜出來,后背生出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被搶,還是合起伙來搶別人,答案不言而喻。 高句不是不能與海盜抗衡,只是比起兩敗俱傷,把傷害轉移到別人身上,同時又能謀取利益,何樂而不為。 憤怒幾乎沖昏盛弘新的頭腦,渾身血液逆流,身體止不住顫抖,他感覺自己像頭發瘋的牛,即將失去理智,想要毀掉視線所及的一切的東西。 要不是因為窮,發展不起經濟,改良不了軍備,何至于被欺負到如此地步! 年年上書朝父皇要錢,年年被駁回,禮部哭窮,借口找了一籮筐,父皇斥責他已經二十四,應該學會為君父分憂,而不是只會找麻煩。 聽聞父皇壽辰將近,特意命人建了座摘星臺慶賀,以求仙人下凡賜他長生。 又聞父皇的寵妃姚美人,不,因為誕下小公主,如今已升為昭容,姚昭容愛聽碎玉之聲,父皇為討她開心,賞賜整整三箱上等玉器,供她摔著玩。 朝廷官員中飽私囊,腦滿腸肥,爭權奪勢,結黨營私,個個處心積慮,掏空心思往上爬,卻無人肯低頭看一眼大盛百姓生活在何等水生火熱中。 過往種種沒放心上的荒唐之舉,通通涌上大腦,一幕幕如一刀刀凌遲著盛弘新,他目眥盡裂,額角青筋暴跳。 那些錢若能拿給將士們換精良的裝備,購買米糧讓將士們填飽肚子,他大盛的好男兒一腔熱血,吃苦耐勞,何愁不能打得高句和海盜哭爹喊娘,再不敢來犯! “盛兄,會有辦法的?!被翳⑴牧伺氖⒑胄碌氖直?,拉回他即將崩斷的理智。 盛弘新艱難地自齒縫中擠出一句:“能有辦法解決,早解決了,都怪我太無能?!?/br> 假如他有霍琚平定乾坤的本事,或者有凌息聰明絕頂的腦子,勢必能達成所愿。 短暫的沉默后,耳邊響起一道附和聲,“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