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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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弘新今年二十五歲,太子已經廢了兩個,七兄弟只余下四人,他早早離開域陽,任由那三人爭斗,老五仍對他充滿防備,但凡他離開封地,便會想方設法置他于死地。 二哥跟他感情一般,處事中庸,老七今年十二歲,還是個孩子,母族強勢,若來日他登基恐怕要落得個垂簾聽政的場面。 盛弘新暗自盤算著,忽聽霍琚道:“最好是二皇子登基,五皇子性格偏激,七皇子受母族掌控?!?/br> 其實二皇子也非多好的皇帝人選,說好聽點是中庸,說難聽點就是優柔寡斷,前怕狼后怕虎,如果有純臣輔佐,做個守成之君還算可以,就怕朝堂已經亂成一鍋粥,二皇子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霍琚的眼瞳如墨汁傾倒,夜色籠罩,黑沉沉凝視著盛弘新,盛弘新心臟重重一跳,“六殿下,您是時候好生考慮了?!?/br> 考慮什么? 考慮爭取那個位置?考慮擔負起天下蒼生? 盛弘新忽覺肩頭被大山壓住,沉甸甸,令他喘不過氣。 . 下午凌息一行人去客棧把行李搬到王府,順便把寄放在客棧的雪妞帶過來。 雪妞見到大將軍,耳朵抖了抖,壓低身子蓄勢待發。 “嗚——嗷?。?!” 大將軍睜開銳利的金色眼眸,分毫不讓。 一貓一狗突然打起來,毛發滿天飛。 “嗷嗷嗷嗷——” 雪妞被大將軍打得滿頭包,委委屈屈鉆進霍爸爸懷里嚶嚶嚶。 霍琚心疼地扒拉著閨女頭頂禿了一塊的地方,趕緊用旁邊的毛發蓋住,可不能叫雪妞發現了。 大將軍優雅地坐在石桌上舔著自己的爪子。 “大將軍,不可以欺負別的小朋友?!蓖蹂链链髮④姷哪X門兒訓斥。 大將軍也不躲,乖乖坐在原地任由王妃戳它額頭。 盛弘新瞧見雪妞被打,哈哈大笑起來,他住在凌息家時,雪妞咬他屁股來著,“大將軍干得好?!?/br> “王爺!您會教壞它的?!蓖蹂凉值?。 盛弘新難得見王妃露出小女兒態的模樣,面龐一熱,喉嚨忽然有些渴,欲蓋彌彰地扭過頭去,打算說點什么掩飾情緒,屁股驟然一痛。 “嗷!” “雪妞,你又咬我屁股!” 第117章 時值春耕,盛弘新命人在衙門前貼上告示,農戶可以到衙門里購買新農具,若家中銀錢不夠,可寫借條,秋收時以糧食抵扣。 衙役每日輪班在衙門口宣讀告示,同百姓解釋告示上的意思,畢竟這個時代識字的人不多,只能麻煩點靠人解說。 百姓們并不怎么相信所謂的新農具,一聽還要花錢,更是觀望的多,掏錢的少。 直到一些百姓瞧見王爺莊子上的農人在使用一種奇怪的耕種工具,好家伙,居然可以轉彎掉頭,犁架小而輕巧,看起來格外省力。 “老哥,你這是啥東西?我咋沒見過呢?!焙闷娴霓r民上前攀談。 對方倒也和氣,沒有自持出自王爺莊子上的身份趾高氣揚,笑容滿面道:“這是王爺統一給大家換的農具,聽說……好像叫什么曲轅犁,是王爺府上的貴人專門為咱們泥腿子們研究出來的!” “啥???居然有貴人會為咱們泥腿子考慮?老哥你莫要唬我,誰不知道那些貴人們個個眼睛長在頭頂,沒壓榨咱們就不錯了?!编l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反駁,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莊子上的農人擺擺手道:“從前我也那么覺得,可自從我到王爺府上做工,非但沒受到過打罵,還沒餓過肚子,王爺是個好人啊,他府上的貴人必然也是菩薩心腸?!?/br> “要不怎么能制造出這么輕便好使的農具呢?!?/br> 圍觀眾人面面相覷,猶豫地問:“你這農具當真好使?” 莊子上的農人斬釘截鐵道:“好使,比以前的犁好使多了,不信你們來試試?!?/br> 于是一群人爭先恐后上前嘗試,愣是把農人需要干的活全干完了,離開時臉上堆滿笑容,贊不絕口,“確實好使,居然能轉彎掉頭,太方便了,你們瞧那牛耕了那么多地也沒累,可見有多省力?!?/br> 一傳十,十傳百,原本門可羅雀的衙門口人頭攢動,新農具供不應求,匠人根本來不及做。 衙役不得不勸說百姓,“你們可以幾家人合買,這樣還節省了銀子?!?/br> 大家聞言醍醐灌頂,是啊,沒必要每家每戶都買,幾家人合買一架曲轅犁,到時候大家輪著用,能省下不少銀子呢。 “邱子,咱們兩家一起買?!?/br> “李嬸我們兩家挨得近,我們一起買?!?/br> “我家地少,跟你們兩家湊一湊吧?!?/br> 盛弘新坐在茶樓雅間眺望衙門口熱鬧的場面,面上浮現笑容,“還是凌息你腦子聰明辦法多,謝謝你造出的曲轅犁?!?/br> “曲轅犁是我老家的東西,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我不過借花獻佛罷了?!绷柘⒃卩徦逭抑茺}制造水車風車時,一并把耕種需要用到的農具回憶了一番,與周鹽一同研究如何復原那些東西。 “你老家究竟在哪兒?聽起來很神秘,貌似有很多先進的技術?!笔⒑胄孪乱庾R打探。 凌息淡淡掃過盛弘新的臉,聲音透出幾份冷漠和悵惘,“你不用想了,我回不去,你也去不了?!?/br> 被看穿心思,又被大喇喇擺上臺面,盛弘新尷尬地撓撓臉,眼神飄忽,“我這不是好奇嗎?!?/br> “對了,你最近在和王妃忙什么?我好些日子沒能和她說上話?!笔⒑胄罗D移話題,之前他一直待在軍營里,沒有太大感覺,近來需要忙的事情變多,每天住在王府,與王妃見面的時間居然比從前還少,心中莫名有些不得勁兒。 凌息挑了挑眉,盯著盛弘新端詳片刻,盛弘新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干嘛?” “沒事?!绷柘⒌坏厥栈匾暰€,隨口道:“反正你也不喜歡王妃,何必在意她做什么去了?!?/br> “我沒……”盛弘新倏地止住話頭。 他和王妃屬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沒見過,成婚后沒怎么相處過,論感情確實沒多少,但怎么著也是自己的正妻,哪有妻子不管丈夫,獨自逍遙的。 “不是吧?允許你冷落人家,不允許人家冷落你?嘖嘖嘖,雙標呀王爺?!绷柘㈥庩柟謿獾?。 盛弘新聽不懂啥叫雙標,不過前面的話他卻能聽懂,皺了皺眉辯駁,“那如何能一樣,我要練兵,住在軍營更方便,是正經事,她早出晚歸,不見人影,豈不是惹人說閑話?!?/br> 凌息單手撐著腮,忽然伸手敲了下盛弘新的腦門兒,盛弘新吃痛,奈何凌息速度太快,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哎喲,你打我做什么?” 凌息給身側安靜喝茶的霍琚使了個眼色,“霍哥,你告訴他,他哪兒錯了?!?/br> 霍琚放下茶杯,嚴肅認真注視著盛弘新道:“你既擔心旁人說王妃閑話,那你成日往軍營里跑,為何不擔心旁人看輕王妃,笑話王妃不受你重視?” 盛弘新霎時啞口無言,嘴巴張張合合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調。 凌息偏頭睨他,落下總結:“你根本沒有已婚男人的自覺,當自己仍然單身想干嘛就干嘛,你把人家從域陽娶來閉城,千里萬里,遠走他鄉,無一親朋好友在側,你卻連基本的體面都沒給她?!?/br> “盛弘新,作為丈夫你很失格?!?/br> 青天白日,五雷轟頂,盛弘新恍恍惚惚,視線暈眩,腦中不斷盤旋凌息和霍琚說的話。 長久的沉默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自己確實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我……”盛弘新張口欲說點什么,一出聲,嗓音竟啞得要命,抬眸望向凌息二人。 凌息吃完了東西,霍琚正低頭細細用手帕給凌息擦手,不放過每一根修長的手指。 “謝謝霍哥?!绷柘⒚佳蹚潖澨缴碛H了下霍琚唇角。 盛弘新:“……” 胸口突然哽得慌,最煩別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了! 三人用過午飯,下午坐著馬車前往莊子,凌息離開鄰水村時挖了些種在溫泉邊的紅薯和花生。 “紅薯和花生都種下了吧?” 莊頭畢恭畢敬回答凌息,“凌公子,都種下了,只是不知能否存活?!?/br> 他們莊子上有許多種莊稼的老手,但誰也沒見過凌公子帶來的東西,只能照凌公子教的辦法按部就班種下。 就怕到時候東西沒種出來,他們要遭殃。 “沒關系,你們頭回種沒經驗很正常,多試幾次就好了?!绷柘参克麄兙o張的情緒,不過他覺得應該能成功,畢竟自己隨隨便便種種都種活了,沒道理人家這些老莊稼漢種不活。 眾人聽了凌息的話,見他如此寬宏大量,內心松了口氣的同時,再度感嘆凌公子心腸當真和容貌一樣好。 莊子周圍許許多多農民在耕地播種,凌息一眼望去,面朝黃土背朝天,佝僂著身子播撒種子。 凌息不由替他們感到腰疼,尤其這些人大多是老幼婦孺,十一二歲的孩子已經下地學著干農活。 “他們家的男人呢?”凌息沒望見幾個青壯勞力,疑惑地問莊頭。 莊頭嘆了口氣回答:“進城尋摸活計或者下海捕魚去了?!?/br> 單純依靠地里的收成吃不飽飯,即使海盜猖獗,仍有不少漁民下海捕魚,亦或撈些珍珠海鮮上來賣。 可謂富貴險中求,然而,實際上求不到多少銀子,只不過比老老實實種地強點。 凌息眼珠子轉了轉,靠近盛弘新問:“你們這兒靠海,你就沒想過弄點鹽……” 盛弘新大驚失色,面上血色全無,霍琚立馬伸手捂住凌息的嘴,眼中透露不贊同的神色。 “你瘋了,那可是死罪!”盛弘新壓低聲音呵斥。 “抱歉,凌息他對本朝律法不了解?!被翳⒂蔡媪柘⒄医杩?。 凌息拍拍他的小臂,讓他松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私自販賣鹽鐵,罪不容誅,自己當然知曉。 “富貴險中……”凌息剛說了四個字,再度被霍琚捂住嘴。 男人眸色深深,似在警告他別胡說八道。 凌息半點不帶怕的,直勾勾盯回去,眼中帶著興奮的躍躍欲試。 盛弘新揉揉太陽xue,不禁心疼起霍琚,“霍兄,你真不容易?!?/br> “報——” 遠處一陣煙塵飛濺,士兵快馬加鞭一路奔向盛弘新。 馬兒被勒停,四蹄在原地跺了跺,慢慢安靜下來,士兵利索從馬上翻身而下,跪在盛弘新面前,“報告將軍,高句的船只正在靠近咱們海域?!?/br> 盛弘新面色一沉,渾身氣勢冷凝,“怎么回事?” 士兵語速飛快,“回將軍,有將士在瞭望塔上觀察到高句的船只持續在咱們海域附近徘徊,渠校尉已經過去交涉,暫且不知后續情況如何?!?/br> “狗日的高句,成日鬼鬼祟祟,藏頭露尾,老子遲早把它那小地方給踏平了?!笔⒑胄骂~角青筋暴起,命人牽來馬匹,他要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