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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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凌息喉結便不由自主滑動,舌尖仿佛已經嘗到那個滋味。 關鍵花生還是重要的油料作物,如果大規模種植,說不定可以讓更多人吃得起油。 在農村大部分人家用的基本是豬油或芝麻油,兩者于普通農家而言皆算高昂,是以平日做飯時多用沾過油的布在鍋表面刷兩下,便當做放油了。 做出來的菜大抵清湯寡水,沒有油葷味兒。 可假如放多些油,又會極其悶,一般人吃不習慣不說,還容易拉肚子。 “配酒!那豈不是老天爺送給師傅您的禮物!”周鹽眸光晶亮,注視凌息的眼神再度充滿崇拜。 師傅果然不是凡塵中人! 凌息:“……” 完了,徹底解釋不清了。 “我們再挖一挖,說不定還有?!敝茺}行動力超群,扔下打掃到一半的衛生,屁顛屁顛蹲下挖土。 這一挖真給凌息挖出不少驚喜,除去收獲滿滿的花生,另外發現了一樣重磅作物。 “哇塞,這是個啥?怎么和花生一樣結那么多果子,而且個頭好大哦?!敝茺}上下打量手中沉甸甸的一串果實。 抖掉表層的泥土,果實顯現出本來的顏色,紫紅紫紅,怪喜慶的。 “別動!”凌息大跨步踩著被他們刨出數個坑的地,風馳電掣趕到周鹽身邊。 小心翼翼接過周鹽手里的東西,仔仔細細觀察一番,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溢出。 好家伙,好家伙! 居然給他找到紅薯了,傳說中喂飽無數人,解決饑荒的救命糧食! 傳說中扔進火堆里,扒拉出來就能香死人,絲毫不需要廚藝門檻的美味。 傳說中冬天談戀愛必備的暖手神器,氛圍制造機。 “霍哥!霍哥!我要去找霍哥!”凌息猛地站起來,懷里抱著一堆紅薯朝外沖。 恍如范進中舉,令圍觀群眾瞠目結舌。 周鹽離得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凌息胳膊,“師傅,你咋了?中毒了嗎???” 周鹽低頭瞅瞅凌息懷里的紅薯,驚愕地瞪圓眼睛,怒從心中起,搶過紅薯狠狠往地上一摔,“你竟敢害我師傅!” 凌息發誓,他的五官頭一次那么扭曲,拼盡全力,奮不顧身地撲過去堪堪接住那一堆紅薯,沉甸甸的重量砸在胸口,那是穩穩的幸福。 院子里一番雞飛狗跳后,經過凌息的解釋,其他人才勉強相信他沒中毒,他只是想到各種用紅薯做的美食,肚中饞蟲sao動,忍不住跑去找霍琚實踐。 “你這孩子,嚇死個人,什么做法你告訴小姑,小姑廚藝不比大郎差,何況大郎腿腳不便,你找他也白搭?!被魣惸罅四罅柘⒌哪?,嗔怪道。 又戳戳周鹽的腦門兒,“你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啥情況沒弄清楚呢,就隨意砸東西,幸虧凌息動作快接住了,否則我看你拿什么賠?!?/br> 周鹽委屈巴巴垂著腦袋,“對不起?!?/br> 凌息同樣乖乖認錯,“怪我太沖動了?!?/br> 鄭洋家院子里挖出的花生好幾株,紅薯卻很少,迫于無奈,凌息忍住飽餐一頓的念頭,仔細保存下來留作種子。 正值金秋,恰是收獲花生和紅薯的時節,凌息問過小姑,往年冬天都會下雪,氣候寒冷不適應種植作物,最早得等來年開春。 凌息不得不將計劃延后,提到過冬,他之前沒想過這邊會下雪,就他和霍琚那小破屋估計抵不住嚴寒。 反正修酒坊請了不少師傅,順便修間青磚瓦房應該也不費事。 得虧霍琚不曉得凌息的打算,否則估計要叫他散財童子了。 第87章 村里糧稅上交完畢,各家各戶開始忙著賣糧換錢,每到這個時候鎮上的糧行都會派人進村子收糧,今年也不例外。 “什么???去年不是六文嗎?” 村民失聲高呼,滿臉錯愕,收糧的伙計極為不耐煩地撇撇嘴:“你也知道是去年,今年糧價下降了多少?還想要六文,白日做夢呢?!?/br> 婦人嘴唇囁嚅說不出話,一旁的男人卑微地懇求,“您請消消氣,我們曉得糧價降了,但四文錢實在太少了,這……” “福來,你同他們磨嘰什么?愛賣不賣,還不過來清點數量?!辈贿h處的管事大吼著呵斥伙計。 伙計被罵了個沒臉,連帶對害他被罵的夫妻二人生了火氣,“嫌少那就自個兒留著當寶貝呀,真當咱們稀罕你那點兒糧?!?/br> 夫妻倆望著伙計趾高氣揚離開的背影,愁容滿面,妻子更是急紅了眼,“這……這怎么辦啊……” 家里老娘就指望著賣了糧食買藥喝呢,賣不出去糧食,沒銀錢買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娘去死吧。 同樣的煩惱不僅他們夫妻倆,周圍村子的村民們皆叫苦不迭,無論哪家糧行前來收糧,價格只有一低再低,沒有高出四文的,并且要求十分嚴格,半點壞的不會要。 一部分人家急著用錢,咬牙含淚把糧賣了,一部分人家寧愿累點把糧扛去縣城里賣,哪怕多個一文錢也是好的,還有一部分人家舍不得賣,把糧留著,每夜又提心吊膽怕到后面更不好賣。 好的不靈壞的靈,幾日后,收夠糧食的糧行陸陸續續離開,唯獨剩下一家糧行仍在各村逗留,終于有人坐不住咬牙把人叫住要賣糧。 “什么???三文錢!”老頭兒一輩子沒聽過這么低的糧價,直接呆在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你!欺人太甚,我家可是上好的糧食!”老頭兒兒子趕緊扶住父親,咬牙切齒,面色漲紅。 管事高坐在牛車上,輕蔑地扯扯嘴角,“少跟我吆五喝六,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你家不愿意賣,多的是人家想賣!” 漢子險些咬碎后槽牙,如果不是孩子發了熱癥,急需銀錢治病,就是把這些糧食放爛了他也不賣。 大抵看出漢子的窘境,管事輕飄飄開口:“這回不賣,下回可就是兩文了?!?/br> “你!”漢子脖子青筋陡然鼓脹,拳頭攥得死緊。 老頭兒拍拍兒子手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算了,三文就三文吧?!?/br> 糧食沒了明年他們努力再種便是,小孩兒若有個什么閃失,他們一家人都無法原諒自己。 漢子不得不忍氣吞聲,從牙縫里艱難擠出兩個字,“我賣?!?/br> 管事目的達到,快慰地抬抬下巴,“把糧抬上車吧?!?/br> “老袁!大頭!快別賣了!”一身褐衫的老頭兒,兩眼放光,精神矍鑠地沖袁家父子倆揮手。 “剛剛我聽到消息說凌息的酒坊要收咱們的糧,多少都收!” 袁家父子雙雙瞪圓眼睛,凌息居然要收糧,甭管多少錢,賣給凌息總比賣給狗眼看人低的糧行好,人凌息為他們鄰水村做了多少貢獻,哪像這些糧行,盡會欺壓他們莊稼人。 “在哪兒收?你等等,我們也去!”袁老爹匆忙喊住對方。 管事見情勢不妙,趕緊開口:“你們去哪兒?不是要賣糧嗎?下回來可就兩文了??!” 大頭終于能舒舒服服出口氣,大手一揮吭哧吭哧扛著自家糧食回院子,“我們不賣了!” “喂!那個什么叫凌息的肯定是騙人的,哪收得了那么多,指不定比我這兒價格還低呢!”管事不遺余力往素未蒙面的凌息身上潑臟水,企圖挽留袁家父子。 父子倆將大門一鎖,狠狠啐他一口,“呸!凌息才不像你那么jian猾!” 眼瞅著人風風火火跑遠,管事沖他們背影高聲大喊:“四文!我做主破格給你們四文,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啊,你們別不識好歹!” 本以為怎么著也能把人叫住,豈料他們離開的腳步絲毫未停頓,氣得管事在原地跺腳,駕車的伙計瑟縮詢問:“沒收夠糧,東家會不會把咱們皮扒了???” 管事頭皮發麻,催促伙計駕車繼續行駛,他不信這么多戶人家,全跑去那個叫凌息的家伙那兒了。 事實證明,凌息的號召力確實非同一般,何止鄰水村,隔壁村的村民都趕來了,長長的隊伍,搞得像趕大集一樣熱鬧。 管事和伙計親眼目睹如此盛況,整個人都麻了。 凌息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要那么多糧做什么?不怕爛掉嗎? 凌息當然不怕爛掉,他開酒坊本就需要大量糧食,在村子里買,質量有保證,距離近,省去運輸成本,關鍵還便宜,順便能幫村民們擺脫萬惡的資本家壓榨,何樂而不為。 “得虧沒早早把糧賣了,凌息真是菩薩心腸啊,居然愿意出五文一斤的價格?!?/br> “是呀,是呀,我隔壁鄰居家里有驢車,天沒亮就趕去縣城,問遍了糧行,好不容易尋到一家公道的店,愿意出五文?!?/br> “可不是,咱們得記住凌息的好,若沒有他,只能把辛苦種出的糧食賤賣了?!?/br> “別提了,我娘家兄弟賣得早,剛碰上我嫂子,正哭得厲害罵人呢?!?/br> “嗨,這誰能料到?!?/br> 類似情況不勝枚舉,瞧見這群排著長隊樂呵呵拿錢的人,心里哪能舒坦。 好些的嘆口氣怪自己運氣差,心性差的則把錯誤怪罪到別人身上,是的,這個別人正是凌息。 既然凌息要收糧,為什么一開始不站出來發話,偏要等他們忍痛把糧賣了才透露口風。 簡直居心叵測,別有用心! 他們占不到便宜,別人也休想!這群人當場鬧了起來,前面負責記錄和清點數量的正是村長和劉枝等人。 大盛平均文化水平低下,全村找不出幾個識文斷字的人,能者多勞,只得麻煩村長和村長孫子。 “誰在鬧事?真是反了天!”村長拍案而起,他人還在這兒呢,光天化日就有人敢鬧事,簡直沒把他放眼里。 鬧事之人一個個熱血上頭,哪兒聽得進村長的話,排隊的人包括隔壁村的,數量比鬧事的多,聽他們滿嘴臟話污蔑凌息,霎時火冒三丈。 兩撥人不出意外地干了起來,場面混亂無比。 在工地視察的凌息被人著急忙慌找過去,等他抵達現場,中間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打紅了眼,不分敵我地痛揍靠近他的人,嘴里高呼:“兄弟們,千萬別放過凌息的這群走狗!” “你們哪兒來的臉自稱男人,天天圍著一個低賤的小哥兒搖尾乞憐,我看你們恨不得跪下給他□□?!?/br> “哈哈哈哈,還是你們早已嘗過他的滋味兒,舍不得他yin-賤的身子?” 男人話語粗俗難聽,即使成親多年的婦人阿叔也聽得直皺眉。 “放你娘的狗屁!你個滿嘴噴糞的混蛋!”一道黑瘦的身影暴戾地一拳打向男人。 男人臉上挨了一拳頭,嘴角溢出鮮血,他好似沒有痛覺,反手一拳擊中霍常安的太陽xue,抬起膝蓋頂上青年腹部。 “嘔……”霍常安腦中一片空白,猛地吐出一口酸水,身子搖搖晃晃支撐不住。 即將重重砸向地面,忽然有股力道拽住他的腰帶,將他向上一提,他勉強扭頭,眼前忽明忽暗,看不真切來人。 凌息把人攙扶到旁邊,交給大堂哥霍常勝。 “你干什么去?太危險了……”大堂哥見他往混戰中心去,皺眉叫住他。 凌息面無表情,周身氣息如冰霜雨雪,沒有人看清他怎么閃避開其他人,驟然出現在壯碩男人面前,下一秒,眾人眼睜睜看著約莫有兩個凌息那么高壯的男人,被細胳膊細腿兒的少年提起衣領在地面來回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