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91節
書迷正在閱讀:兩個女人和她們的國、權座之外不值一提、百鬼妖書、一發入魂的深淵領主、拜見國王陛下、從諸神養老院開始,埋葬異界、茍在巫師世界修地仙、魍魎快遞,送命必達[無限]、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死遁后我靠無情道飛升了
假如他擁有一座鐵礦就好了,木頭制造的船只到底不如金屬結實。 不過哪怕真有他也不敢私自開采,畢竟被發現是要殺頭的重罪。 回到揚春堂沒多久,周順他們便離開了,一同被帶走的還有虎子,虎子依依不舍和他爹告別。 因為周順他們不是每天來縣城,虎子到底寄人籬下,不敢提太多要求,霍垚牽著他的手哄道:“虎子乖,明天高通哥哥上城里送貨,順路送你過來好不好?” 虎子頭頂烏云頃刻消失,“霍嬸子,真的嗎?” 霍垚捏了捏小孩兒臉上新長出來的rourou,“嬸子啥時候騙過你,真的?!?/br> 虎子臉上綻開笑容,終于心甘情愿跟他們回家去。 所有人走光,凌息拿掃帚把屋里簡單打掃一遍,順便告訴霍琚造船的事。 “銀子夠嗎?”霍琚快速心算一下,凌息最近需要用錢的地方一個接一個,造船花費高,加上酒坊尚未竣工,想多賣點酒賺錢也做不到。 凌息摸摸鼻尖,“確實不太夠?!?/br>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嘛?!?/br> 霍琚不得不佩服他心理素質著實過硬,“我手里還剩了點銀子,湊合先用著吧,后面我再想想辦法?!?/br> 凌息倏地撩起眼皮,烏丸似的眸子一瞬不瞬注視著霍琚,唇角不自覺揚起。 霍琚被他盯得后脖頸兒發燙,不由自主移開視線,“你笑什么?” 凌息搖搖頭,嗓音含笑,“沒什么,就是想問問某人臉疼不疼?” 霍琚疑惑不解,投給凌息一個迷茫的眼神。 凌息好心為他解釋:“以前你說過,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拿給你治腿,如今你這么果斷把銀子全交給我?!?/br> 少年眉眼彎彎,燦金的余暉融進他的眼眸,仿若世間最絢爛的寶石,“是同我,不分彼此了嗎?” 心臟如重錘擊鼓,咚咚兩下,震得人忘記呼吸,隨之而來的是足以令自持者慌亂的悸動。 后脖頸兒的燙意剎那竄到耳廓,霍琚攥了攥被褥下的拳頭,出乎凌息意料地抬頭,深潭般的眼瞳捕捉到凌息的眼睛,霍琚從少年眼中窺見一絲幾不可察的慌張。 原來能夠被輕易撩動心弦的并非他而已。 霍琚目光灼灼,深深地凝視凌息,回答擲地有聲:“是?!?/br> 第86章 鄭洋的外傷雖嚴重,但沒有傷及內臟,平穩度過險要關頭,接下來就是好生休養,準時準點換藥。 “每隔三日我會去給你換一回藥,記得傷口別沾水,這藥早晚各服一次,三碗水煎作一碗?!绷偎技毤毝卩嵮?,瞥見一旁的小孩兒聽得連連點頭,不由伸手摸了下虎子毛栗子似的腦袋。 “你記住了?” 虎子小雞啄米,“記住了!” 鄭洋眼角笑紋蔓延,“多謝柳大夫,不知診金是多少?” 男人神色窘迫,手足無措地搓搓陳舊的衣擺,胸口深深起伏,下定決心般望向柳仲思,“實不相瞞,家中銀錢短缺,還望寬限些時候……” 打了許久的腹稿說到一半,柳仲思出聲打斷,“凌息哥一早交代過我,你的診費記在他頭上,叫你不必為銀錢擔憂?!?/br> 鄭洋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胸中百感交集。 當初凌息確實答應會救他,但他如何也料不到凌息會大方到攬下所有費用,這樣好的東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有幸為凌息辦事是自己的福分,往后即使發生什么萬一,想必凌息會善待虎子。 萬千思緒在腦中梳理成一條條明晰的線,鄭洋伸手摸摸兒子的后腦勺,鄭重其事地囑咐:“虎子,你記住,東家是咱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對東家不利的事?!?/br> 虎子已經十一歲,獨自在市井摸爬滾打討生活,比尋常同齡孩子早熟,黑碌碌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父親,脆生生回答:“爹,我記住了?!?/br> 父子二人說了會兒小話,外面忽然熱鬧起來,今日鄭洋便可回家休養身體了,凌息和周順一家前來幫忙。 鄭洋不能劇烈運動,但緩慢行走沒問題,謝絕周順背他回家的提議,表示能夠自己走,于是周順便攙扶著他慢慢走。 二人身高相仿,俱是大塊頭,鄭洋因為受傷消瘦許多,但骨架沒法兒縮水,他倆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頭,凌息眼睛莫名刺刺地疼。 辣眼睛。 抱歉,原諒他著實無法欣賞兄貴。 “寒舍簡陋,還望見諒?!编嵮笞呓约倚≡?,突然記起由于他生病,家里值錢的不值錢的東西全被賣了個干凈,當下可謂家徒四壁。 而且,家里長期無人清掃,屋檐結了厚厚的蜘蛛網,泥巴地堆了不少鳥屎,過去不受關注的邊邊角角,這會兒落在鄭洋眼里著實臟得無處落腳。 而立之年的漢子,頓時臊紅了臉,磕磕巴巴道:“要……要不你們改日再來,屆時我一定好好招待諸位?!?/br> “擇日不如撞日,何況都走到家門口了,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再者我和小鹽巴早來過了?!绷柘⒋罄崎_門,毫不介意臟亂差的居住環境。 他今天過來可別有目的。 上次被凌息小心翼翼推開的院門,這回不堪重任,來回晃了晃,“哐啷”掉落,給院子砸出個小坑。 熱意順著鄭洋的臉蔓延到脖子,黝黑的皮膚紅得發紫,他不忍直視地捂住臉,這門果然早該換了。 周順理解地拍拍他的背,“沒關系,修門我熟?!?/br> 周順帶著高通幫鄭洋父子把家里修修補補,漏雨的房頂,漏風的窗戶,漏洞的柵欄…… 霍垚則和周鹽一起搞起衛生,虎子嘿咻嘿咻提著水桶幫忙換干凈的水,小臉累得紅撲撲。 至于凌息,凌息拉著鄭洋這個病患蹲在人家院子里翻翻找找。 “這種植物很容易泛濫成災,它通常在春天開花,花粉會使人過敏,尤其是老人兒童,輕者身上長疹子,嚴重的令人休克?!绷柘⒄酥昶狡綗o奇的綠色植物下來。 鄭洋目瞪口呆,全然無法想象一株小小的植物能帶來這樣大的危害。 “我……我不太清楚它是何時種下的?!?/br> 鄭洋喉嚨發干,他是海商,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是常事,甚至何時身上沾上點某種植物的種子也未可知,從前他沒考慮到過此種危害,現下被凌息一點撥,后背驟然冷汗淋漓。 “別太擔心,萬物相生相克,真正能在異國土地上生存下來的物種并不多,再能進化成入侵物種的更是鳳毛麟角?!绷柘⑴牧讼锣嵮蟮氖直郯参康?。 順手把那幾株長勢喜人的植物連根拔起,扔到一邊,“待會兒燒了?!?/br> 鄭洋點頭如搗蒜,跟著凌息在草叢里尋找起來。 “這是什么?”凌息扒拉開一叢叢綠色的葉片,在地面發現幾片枯黃打卷的花瓣,分不清何時落下的。 眼前的綠色一簇簇交匯在一起,長得過于相似,叫人一時半會兒無法分辨,虎子提著水桶經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前陣子那片兒開了些小黃花,老有嬸子阿叔過來偷,被我逮到還朝我罵罵咧咧?!?/br> 虎子橫眉豎眼,儼然非常不悅,那些人成天在背后詛咒他爹快死了,他才不會給他們花。 “虎子你沒錯,是偷花的人不好?!敝茺}第一個站出來力挺虎子。 大人們互相看了看,沒人張口教訓虎子不敬長輩,畢竟有的人為老不尊,空長歲數,不值得尊敬。 凌息摩挲著下巴,眼珠子直勾勾不移動,喃喃自語:“小黃花?!?/br> 他總感覺眼前的葉片在哪兒見過,加上開的花是黃色,且花瓣很小,這些特征都指向一個答案。 所有的點串聯在一起,只差最后一筆。 凌息揉了揉頭發,宛如山林里灰撲撲的蘑菇孤獨自閉,“到底是什么?” “讓一讓,讓一讓?!备咄ㄅc高順一起抬著門板往空地挪,他向后退,邊走邊喊。 凌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壓根兒沒聽到。 “等等!” “有人!” “??!” 高通撞上凌息的瞬間,眾人大驚失色,鄭洋直接站起來快步上前試圖去抬門板,這東西若壓到凌息可不得了。 鄭洋和凌息到底有段距離,手沒夠上高通已經撞了個人仰馬翻,門板脫手重重朝著他和凌息砸下去。 “碰!” “凌息!”霍垚來不及扔掉手里的帕子,直接跳下凳子跑向凌息。 “沒事?!睙焿m散去,凌息單手穩穩托住門板,另一只手雖然有心幫忙,但僅抓住高通一條腿。 高通飛躍過凌息頭頂,整個人撲進花圃里,一條腿高高舉起被凌息抓握住,場面十分滑稽。 “哎喲!好痛,為什么沒人關心關心我?”高通聽大家滿嘴凌息,無人關心他的死活,心快碎成沫沫了。 霍垚尷尬地亡羊補牢,“快起來讓師娘瞧瞧有沒有哪兒傷著了?” “凌息畢竟是小哥兒,細皮嫩rou的,容易傷著?!?/br> 高通被師娘攙扶起來,看了眼單手托著門板的凌息,眼里明晃晃寫著:您說這話不虧心嗎? 霍垚眼珠子不動聲色地移開。 凌息和周順一同找了塊空地放下門板,回過頭張望,瞳孔漸漸大張,大步流星向高通摔倒的地方走去。 蹲下用手扒開泥土,讓露出的那一點黃色展露更多,伴隨他的動作,少年眼睛越發明亮,嘴角快咧到耳朵根。 最后一筆連上了! 似是扒的差不多,凌息抓住根莖一把往上提,泥土簌簌落下,一顆顆飽滿金黃的橢圓形果實呈現在眾人視線中。 一陣詭異的安靜后,大家紛紛圍過來,每張臉上寫滿好奇,“這是什么?以前好像沒見過?!?/br> “天啦,好多果實,這是果實吧?” “能吃嗎?居然長在地里,要不是發生意外,誰能想到地下藏著這么多果實?!?/br> “不明確的東西還是別亂吃,小心中毒?!?/br>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眾說紛紜。 凌息咽了咽口水,雙眼迸射出舞臺聚光燈般的亮度,“能吃!當然能吃!” 不但能吃,吃法還多種多樣。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匯集到凌息身上,“凌息,你認識這玩意兒?” 凌息頷首,眉飛色舞,笑容張揚,“對,它叫花生,很好吃,尤其與酒適配?!?/br> 鹵花生,泡椒花生,油炸花生米,在炎炎夏日里,配上兩杯酒作宵夜,小日子別提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