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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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翹起唇角,沖他揚了揚下巴,“嘗嘗?!?/br> 師父發話,周鹽無有不應,立刻喝了一口,“唔!” 他吐了吐舌頭,甜甜的,有點辣辣的,味道清冽甘甜,宛如瓊漿玉露。 “有點怪?!痹俸纫豢?。 這么一喝就停不下來,周鹽喝得眼睛發亮,他親爹更是大口悶。 “頭回喝到如此醇香的酒,這酒當真是你們自己釀的?”周順懷疑地問道。 擔心兩個孩子糊弄他們,說是自己釀的,其實是花錢買的。 凌息夾了筷子煎蛋,鋪在米飯上,金黃的雞蛋邊沿帶著點焦色,一口咬下去格外酥脆,配著米飯別提多好吃。 “放心吧姑父,過些日子縣城就會有賣的了?!?/br> 霍琚見他吃飯吃得香,替他解釋:“這是凌息和村中劉阿叔一起研究出的新酒,釀造方法與以往不同,算是獨一份,我們這回過來燒制器皿,就是用來裝酒的?!?/br> 凌息一邊扒飯一邊點頭,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滴個乖乖,凌息居然釀造出了新酒,還能賣去縣城,依照他今日要的酒壇數目,貌似是筆大生意! “老天爺,我家真來了個金疙瘩,小姑之前還擔心你們吃不飽飯,轉頭就和城里大老板做起了買賣,我做夢都不敢想吶?!被魣愇兆×柘⒌氖?,把人反復看。 凌息腮幫鼓鼓,眼睛明亮,模樣又漂亮,別提多招人喜歡了,霍垚越看越喜歡,他們家大郎真是苦盡甘來,上輩子修了多少功德,才換來這么好的夫郎。 周順回憶起自己之前想收凌息做徒弟的事,老臉一紅,按凌息的本事遲早飛黃騰達,自己的小小工匠坊人家怕是看不上。 “師父!我太佩服你了,你就是我的榜樣!你咋那么厲害呢,腦子能不能分我一點兒?我好笨哦,一件事都干不好,不像你啥事都能干得漂漂亮亮?!?/br> 凌息手臂陡然一沉,周鹽大半個人掛在他臂彎,兩腮酡紅,音量特別大,連說帶比劃。 用不著猜,鐵定喝醉了。 “這小鹽巴真是的,起開,別掛你表嫂身上,你自己多沉不知道???”霍垚伸手去拉周鹽。 凌息無所謂地搖頭,“沒事小姑,他喝醉了?!?/br> 霍垚驚訝,“兩杯酒醉了?” 周順在旁邊替自家哥兒找補,“他以前沒喝過酒,頭回喝醉得快?!?/br> 霍垚當真是親娘,“那他沒口福了,等他醒來酒肯定喝光了?!?/br> 周順:“……” 他走過去俯身抱起周鹽,霍垚嘴上吐槽兒子,行動上卻半點不耽擱,打了水給周鹽擦拭,又去煮了醒酒湯給人喂下。 除了滿嘴醉話,周鹽倒也乖巧,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吃過晚飯,各自喝了碗醒酒湯,四師兄的妻子正好上門來接他,三師兄夫夫順路幫忙把四師兄推回去。 成了親的徒弟基本回家去住,只有二徒弟和小徒弟住在家里,二徒弟家在縣城,特意到鄉下來學木匠活計,每月月底家中會派車來接他回去小住幾日。 小徒弟家中孩子多,少他一個節省糧食,一年到頭大多時間都在師父家住著,他年紀雖小,但人機靈,手腳勤快,周鹽夫妻對他很是喜歡。 凌息和霍琚照舊住上回的房間,洗漱過后便歇下了。 “我吹燈了?!绷柘⒁挂暷芰?,通常由他吹燈剪蠟燭。 霍琚已經躺好,低低應了聲:“嗯?!?/br> 他們出門前喂了小雞,拜托丹桂嬸傍晚過去喂一次。 “咱們今晚不回去,也不曉得小雞會不會餓著?!绷柘⒌谝淮勿B雞,心中時時惦記。 “小雞坐實了就不太容易死掉,你要是不放心咱們明天早些回去?!被翳⒄f。 要么說丹桂嬸考慮周全呢,知曉凌息沒有養雞經驗,帶他去虞阿叔家挑選的雞崽都是坐實了的。 沒坐實的雞崽很容易死掉,十只雞崽得死兩三只,村戶人家可得心疼壞,但沒辦法,雞崽脆弱,這樣的損失難以避免。 凌息沒養雞的經驗,直接把雞崽當寵物養,住的地方得干凈,吃的東西得健康,每天會放它們在院子里跑一陣。 聽說走地雞rou更緊實。 看著小雞崽們,想象它們長得又大又肥的樣子,凌息咽了咽口水,饞了。 大清早凌息會起來給雞崽們挖新鮮的蟲子吃,順便挖些地龍放門口地里,幫忙鉆鉆土,過些時候好種樹。 腦子里想著小雞崽們,不知不覺酣然入眠。 半夜凌息是被熱醒的,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呼出的氣息溫度燙得驚人,皮膚粘黏,熱得難受。 漆黑的屋內,本該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眼眸亮起奇異的光,眨眼間變成野獸般的豎瞳,透著股詭譎的妖異。 體內像是有什么在躁動,凌息額角青筋暴起,牙關緊咬,呼吸越發沉重,舌尖抵在齒關,心臟好似戰鼓擂動,咚咚咚—— 一陣高過一陣,仿佛要將他的胸膛擊穿。 “凌息,凌息?!?/br> 耳邊隱隱響起熟悉的聲音,那到聲音在岸上,他沉在水底,隔著遙遠的距離,聽不真切。 手臂突然傳來沁涼的觸感,凌息驀地睜大眼睛,他像是即將渴死的駱駝,一腳踏進了綠洲。 遵循本能,凌息行動靈敏矯健,猛地翻身將那毫無防備的人壓制住,長腿跨坐在結實的腰上,雙手牢牢反剪住對方的手,由于體型差距,他不得不使上兩只手。 模糊的視線中好似有一塊香甜的奶油冰淇淋,凌息艱澀地吞咽唾沫,迫不及待咬上一口,以緩解巖漿爆發般的熱潮。 這樣想著,他便這么做了。 一口咬下去,半點沒留情。 這雪糕有點硌牙,而且近了看才發現,原來不是奶油冰淇淋,是巧克力的。 吃到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凌息緊繃的弦松動,困意再度席卷,顧不得思考別的,快速陷入黑甜的夢鄉。 這可苦了霍琚,在他的視角中,睡到半夜察覺凌息氣息紊亂,立馬睜開眼睛查探凌息的情況。 然后便被這小子襲擊了,不經歷這一遭,霍琚完全沒發現自己對凌息居然毫無防備,以至于對方可以輕易將自己制住。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把凌息劃入自己的安全線內,無需擔心凌息會對自己不利。 誰知,居然在這種事上翻了船。 猝不及防被剪住雙手,力道大得他難以掙脫,霍琚自是知曉凌息的力氣有多大,卻也未料到能大到他束手無策的地步。 他不說力能扛鼎,也算孔武有力,竟翻不出少年的手掌。 直到腰上一沉,霍琚再無法思考多余的事情,他得慶幸凌息把他翻了個面,坐的是他的后腰,否則他不敢想象自己會如何。 可他這口氣到底松早了,后頸被guntang的氣息噴灑,霍琚未來得及反應,肩胛便被重重咬了一口,如同跟他有仇般,要生生咬下一塊rou。 饒是生性沉穩淡漠的霍琚也忍不住飆臟話,凌息究竟平時對他積攢了多少怨氣?準備一口氣報復回來? 腰正準備使力把人掀下去,肩上的疼痛倏然變成細細密密的啄.吻,再是小貓舔毛般的舔.舐。 前一刻的疼痛叫人無法忍受,此時的親密更加讓人難以忍耐。 霍琚險些咬碎后槽牙,趁著人分神掙脫開鉗制,抓住凌息的后衣領把他扯開,“你是來折磨我的吧?!?/br> 正要不管不顧把人狠狠吻一頓的霍琚愣住,剛才對他又咬又啃的家伙,居然就這么……睡著了。 霍琚:“……” 涼風穿過窗戶送入屋內,帶走一室悶熱。 慢慢冷靜的霍琚意識到,凌息反常的原因應該是熱潮。 稍一動彈肩膀便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理智上縱然明白情有可原,情感上霍琚卻異常頭疼。 撩開沾濕在凌息額前的發,霍琚注視凌息仍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大拇指輕輕摩挲兩下他的臉,起身去外面打了盆水回來給凌息擦拭。 流了一身汗,凌息rou眼可見地不舒服,眉頭緊縮,輾轉反側。 剛發作過一場的凌息,皮膚溫度尚未恢復正常,往日雪白的膚色猶如上了層胭脂釉色的瓷器。 霍琚收斂目光,不敢多看少年肌理分明,骨rou云亭的軀體,那會令他袒露出最丑陋的面目,與世上萬千男人無異的貪婪,下.流。 在凌息面前,他時常感覺自己像個修行多年的苦行僧,凌息就是那誘他破戒的妖精。 指腹擦過少年柔軟的唇,霍琚像被燙到般收手,匆匆端起盆子朝外去,順帶沖了個涼水澡。 第二天醒來,凌息絲毫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甚至殺人誅心地問:“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昨晚沒睡好嗎?” 霍琚咬牙切齒地回答:“好,睡得好極了?!?/br> 凌息莫名其妙,睡得好就好,干嘛跟要嚼了他一樣? “誒呦,你們夫夫感情好小姑自然高興,可也不能鬧得太過?!被魣惏鸦翳⒗揭慌匀バ÷暥?。 霍琚不明所以,回望霍垚。 霍垚雖是生了孩子的婦人,但大侄子好歹二十五了,她不便講得過于清楚,干脆指了指自己脖子那圈,“把衣領拉高點?!?/br> 霍琚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凌息昨晚留的齒痕和印子在他彎腰搬東西時被小姑看見了。 肩頸處仍火辣辣地疼,好在霍琚恢復速度快,要不了兩天就會痊愈,他本來沒放心上,忽然被小姑拉住教訓,耳朵一片通紅。 霍垚經過凌息身邊,視線仔仔細細打量他潔白的牙齒,真沒看出來,瓷娃娃似的小少年,居然和自家老實木訥的大侄子玩得那么花。 嘖嘖嘖,自己果然老了。 “嗯?”凌息回頭,誰在看他? 迷茫地撓撓頭,凌息打了個哈欠,隱隱綽綽記起昨晚好像做了個夢,夢里吃到了巧克力味兒的冰淇淋,除了有點硌牙,味道挺不錯。 砸吧砸吧嘴,凌息開始想念冰淇淋,如果能做出來一定很受歡迎。 轉念一琢磨,又覺不現實。 首先當地養的幾乎是耕牛,鮮少有人養奶牛,沒有牛奶,換成羊奶也行。 哥兒生產后不似女子能產奶,家里會提前牽頭羊回去,以羊奶喂食。 羊奶在此地倒是常見食物,但還有另一個問題,就是冰,能夠用得起冰的人家非富即貴,朝廷每年有冰敬,往往是下級官員對上級官僚的孝敬,簡而言之是一種常見的行賄。 普通人家斷然用不起冰,更別提做冷飲生意,換作太平盛世還有希望,就如今這內憂外患的朝代,還是別瞎折騰,保命為上。 凌息只能等手中寬裕點兒,在家里偷摸制冰,滿足下自己的味蕾。 到時候說不定能找到制作巧克力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