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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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趙丹桂肯在這關頭收留他,劉枝感激涕零。 “你愿意來幫忙該我謝謝你,你身體吃得消嗎?”凌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謝,不用謝,我身體沒啥大問題,擇點菜還是能做的?!眲⑹迓犃柘]嫌棄他的意思,臉上笑容自然了些。 “劉枝就是脾氣倔,我讓他多臥床休養些日子,他非要過來幫忙,說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壁w丹桂幫腔道。 劉淑芬也說:“是啊,可不就是頭倔驢嗎,心實誠所以老挨欺負,往后你可得硬氣點?!?/br> 她們說話劉枝默默聽著不多話,憔悴的臉上帶著笑容。 看著他臉上的笑,凌息不禁疑惑,過得這么慘了怎么還能露出笑容呢。 人真是脆弱又堅強。 “劉阿叔你家酒不是你自己釀的嗎,你可以拿出來賣掉,換點銀錢?!绷柘㈤_口提了一嘴。 劉枝苦笑著搖頭,“他們不會讓我拿的,雖說酒是我釀的,但糧食是曹家的?!?/br> 凌息皺起眉頭,“你去找村長幫忙呢?” 劉枝在縣城出了事,村長替他忙前忙后,他已經麻煩村長許多,沒臉再請人過來,況且他太清楚自己公婆,即便村長出面調和,村長一走他們能立刻反悔再把他趕出門。 他們正說著話,遠處突然跑來個哥兒,行色匆匆,神色焦急。 “劉阿叔,你快跑吧!”小哥兒拉起劉阿叔就要走。 劉淑芬兩位嬸子趕忙拉住人,問清楚原委,“啥事就要跑,咋地了?土匪打來了?” 小哥兒擦著額頭上的汗,口舌利索地解釋:“我娘特意叫我跑一趟告訴劉阿叔,他爹娘又要把他買了!” “已經和媒人談好了,待會兒劉阿叔家里人就要過來抓人了?!?/br> “什么???”劉阿叔眼前驟然發黑,頭腦眩暈,眼見人要當場昏厥,趙丹桂急忙把人扶住。 “劉枝,你振作點,眼下可不能暈!” 劉淑芬急得直跺腳,“你先到我娘家躲一躲,避避風頭?!?/br> 小哥兒也急得滿頭大汗,他娘今天帶他上劉阿叔娘家隔壁的嬸子家問繡活,恰巧聽到隔壁劉阿叔爹娘在同媒人商談劉阿叔的婚事,霎時又驚又怒,顧不得許多急忙叫自家哥兒去同劉枝通風報信。 第三次,第三次了,他們又要賣他,這回打算把他賣到哪家去,賣給地痞流氓還是殺人越貨的歹人? 現場獨數凌息最冷靜,甚至有心思問他們:“劉阿叔同曹家不是沒和離嗎,這樣算不算重婚?” 幾人聽不懂啥重婚不重婚的,倒是眼前一亮,“對啊,劉枝沒和離呢,哪能再嫁,曹家人肯定不會答應?!?/br> 劉枝卻不敢斷言,曹家都把他掃地出門了,一紙休書而已,哪會不給。 “劉枝!你個賤蹄子,讓你娘我好找,還不快跟我回去?!眲⒅δ锇虼笱?,提溜劉枝跟抓小雞沒區別。 “我沒被曹家休掉,還是曹家夫郎,你不能再把我嫁了?!眲⒅Φ谝淮卧谒锩媲白龀龇纯?。 他娘眼珠子一瞪,兇神惡煞道:“我呸!曹家都把你趕出門了,莫非還想占著你,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 兩人拉拉扯扯,那頭也不曉得誰走漏了風聲,曹富仁老倆口竟也趕來了。 “劉枝名字還寫在我曹家族譜上呢!誰說他是自由身了?”曹老太拽住劉枝另一只手把人往自己身邊拉。 “你個老虔婆,現在想起我家劉枝的好了?全村人都看見了,你們老倆口不干人事,把剛小產的哥兒趕出門,這是要逼他去死??!我這個做娘的不忍心,決定重新給他尋個會疼人的夫家?!眲⒅δ锿倌瓩M飛噴了曹老太一臉。 劉枝夾在她們中間,被扯來扯去,無人注意到他臉色越發慘白。 “少假惺惺的裝慈母了,我家把劉枝趕出門,那是因為他是個不下蛋的雞,你家不顧親生孩子死活,把人趕出門那才是逼人去死,有你這樣的娘,劉枝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曹老太直接揭穿劉枝娘真面目,兩方都沒有要給彼此留臉面的意思。 此時不知誰叫了聲,“你們別吵了,劉枝暈了!快救人??!” 第32章 劉枝暈倒后原本搶著要他的兩家人齊齊避瘟神一樣躲著,說什么也不愿意把劉枝領回去。 “劉枝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跟我家有啥關系!”曹老太連連后退,滿臉嫌棄避諱。 劉枝娘眼珠子一瞪,指著曹家人道:“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劉枝嫁到你曹家,名字寫在你家族譜上,自然是你家的人!”劉枝娘把曹家剛才那套說辭直接還了回去。 村長在村民催促下著急忙慌趕來,瞧見的便是這副互相推諉的場面,霎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人還沒死呢,兩家就開始忌諱了。 劉枝氣息奄奄,面無血色,看上去確實不太好,村里人最是避諱把死人往家里帶,劉枝這情況真沒準個數,饒是好心的趙丹桂心里也打起鼓來。 他們把暈厥的劉枝攙扶到樹蔭下休息,凌息拿了椅子過來給劉枝休息,村長囑咐村中腳程快的漢子去尋草藥郎中過來。 弄清楚事情始末,村長指著兩家人半晌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我走前叮囑過什么你們倆口子全忘了???這些年來劉枝嫁入你家盡心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人還病著你們就將人趕出門,也不怕遭報應!”村長沖著曹家老倆口的面門教訓。 兩人縮起脖子,滿臉心虛。 劉枝娘在旁邊看好戲,下一瞬槍口就轉向了她,“還有你劉枝娘,要不是當年親眼目睹你九月懷胎生下劉枝,我當真以為他不是你親生的,有你這么心急火燎賣哥兒的嗎?缺錢叫你家幾個懶貨出門尋活計做,少打劉枝的主意!” 劉枝娘試圖回嘴,被村長狠狠一瞪,愣是乖乖閉上嘴。 凌息原本想為村長鼓掌,然而到最后村長仍選擇和稀泥,一邊叫曹家把人接回去好好過日子,一邊命令劉枝娘退了答應的那樁親事,既然說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那就少把手往劉枝那兒伸。 草藥郎中行色匆匆趕來,累得滿頭大汗,圍著劉枝的人群立馬散開給郎中騰位置。 趙丹桂關切地觀察著郎中神色,生怕他講出句不好的話。 草藥郎中一番檢查后,五官擰到一塊兒,神情嚴肅道:“這位夫郎身體本就虧空得厲害,又剛經歷小產,似乎還受了寒氣,情緒波動過大導致暈厥,若不好生調養恐怕藥石難醫?!?/br> 曹老太第一個張口:“是不是要很多銀子?” 眾人視線齊聚她身上,曹老太被看得有些訕訕,“我家啥情況鄉親們都曉得,實在沒法兒長期供兩個病人?!?/br> 另一個自然說得是曹老太的二兒子,劉枝的丈夫。 草藥郎中沒隱瞞,如實相告:“銀錢是其一,其二這病切記憂思,須得靜心調養?!?/br> 換句話說,劉枝往后既要每天喝藥,又不能干重活,還得好生伺候著,別惹他情緒大變動。 整個一瓷娃娃,誰家養得起啊。 曹老太老倆口打起退堂鼓,劉枝娘更是有轉頭就跑的沖動。 “不就是小產嘛,哪有你說得那么嚴重,莊稼人身體結實,多吃幾碗飯就好了?!辈芾咸筒钪钢菟幚芍斜亲恿R庸醫了。 郎中倒也不生氣,拿起筆給劉枝開了方子,至于要不要抓藥吃全看他們。 “出診費十文錢麻煩結一下?!辈菟幚芍衅鹕砟抗鈷哌^四周。 曹老太大叫道:“看一眼而已,啥就要十文錢,你搶錢??!” “出診費是啥?我從未聽說過,別是你自己起的吧?!辈芾项^兒翻了個白眼。 草藥郎中在鄉野行醫,加上經年累月在附近生活,遇到過不少潑皮無賴,像曹家人一樣試圖賴賬的確有幾個。 劉枝迷蒙間聽到曹老太尖銳的聲音,隨著意識清醒,總算聽懂曹老太在為大夫十文錢的出診費鬧騰。 他艱難睜開眼睛,視線忽遠忽近,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剛剛鬧著為他討說法的親娘,此時躲得遠遠的,生怕郎中找她要錢。 平日里自己無微不至照顧的婆婆連十文錢都舍不得給他出,更不必提買藥錢。 剎那間,劉枝恍若重回到河水中,渾身凍得顫抖,口鼻無法呼吸。 他奮力抬起手往上伸,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透過曲折的水面隱隱瞧見一道挺拔清瘦的人影站在岸邊。 劉枝張了張嘴,冰冷的河水灌入他五臟六腑。 他睜大眼睛,極力呼救。 那人平靜的目光似利箭穿過河面,劉枝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那人告訴他:“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br> 撲通、撲通、撲通! 劉枝心臟宛如即將熄滅又再度燃燒起來的火焰,竭盡全力跳動、燃燒。 他暗暗握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渾渾噩噩的瞳眸重新綻放出光彩。 “咳——咳咳?!眲⒅人詢陕?,呼吸慢慢平緩。 他啞著嗓子詢問一旁的凌息,“凌息,可以借我十文錢嗎?我賺到銀錢立馬還給你?!?/br> 神游天外的凌息被劉枝的聲音喚回,視線對上劉枝眼睛的剎那瞳孔微微張大,旋即露出笑意:“沒問題,不用急著還?!?/br> 他數出十文錢遞給劉枝,劉枝被一頭霧水的趙丹桂與劉淑芬攙扶起來,虛弱地走到草藥郎中面前,“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br> 草藥郎中接過銅版,眼神有些復雜,好心囑咐:“切忌莫要大喜大悲,平日可吃些溫養的食物?!?/br> 劉枝神情驚訝,憔悴的臉上綻開笑容,再次道謝。 草藥郎中擺擺手背上藥箱離開,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曹老太見劉枝自己借了錢付出診費,破口大罵:“你有幾個錢吶那么大方!明顯是訛咱們的,就你錢多得燒偏要給,沒腦子的東西,你可別想著拿家里賣酒的銀錢還賬,那是我曹家的東西,沒你的份兒!” “從前我就聽聞曹老太罵人厲害,今兒可算開了眼了,對自家人都罵得這么難聽,劉枝往日里怎么忍下來的哦?!?/br> “村長沒走呢,她就敢指著劉枝鼻子罵,半點面子都不給村長?!?/br>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天氣本就炎熱,他們交談的聲音如同四處亂飛的蒼蠅,叫人煩不勝煩。 村長正要發火,忽聽劉枝開口:“既然大家在這兒,恰好幫我做個見證,我,劉枝要同曹貴和離?!?/br> “什么???” 現場除了凌息和霍琚,無一人不震驚,包括村長。 村長雖然可憐劉枝,但從未想過叫他與曹貴和離,在村里人眼里和離稱得上天大的事,即便漢子把妻子打得半死也斷沒有和離的道理。 和離的女子哥兒在這個世道根本活不下去,不僅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三道四,而且像劉枝這樣娘家不靠譜的,和離之后無處可去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婦人夫郎們紛紛上前勸劉枝,讓他別說氣話,哪能隨隨便便和離。 劉枝娘卻是眼睛一亮,撥開人群擠過來,親親熱熱挽住劉枝胳膊,“這種人家早該和離了,娘重新給你物色個會疼人的夫君,保管對你好?!?/br> 劉枝涼涼地看了他娘一眼,只把婦人看得心頭發毛,劉枝自小沒主見,她說什么是什么,從不敢違抗她,初次用冰冷的目光注視她,婦人霎時松開挽住劉枝胳膊的力道,劉枝順勢抽出自己的胳膊,與她拉開距離。 “往后我同曹家,劉家具無關系?!?/br> 所有人目瞪口呆,劉枝平時寡言少語,逆來順受,無論婆母如何磋磨也不吱聲,這樣一個人竟會突然站起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