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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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凌息身份背景干凈,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白撿了一位未出世的奇才? 若能讓凌息為自己所用,為大盛所用,此人是否能為天下百姓帶來福祉? 這個念頭稍稍一動,霍琚便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理智使他強行鎮定,不可冒進,不可沖動,他有時間慢慢觀察。 外面霹靂乓啷,霍琚坐在椅子上動作嫻熟地穿針引線。 他的相貌生得英俊威武,與村里清麗可人的哥兒毫不沾邊,加上他高大偉岸,一米九七的身形,哪怕是瞎子也不會把他認作女人或者哥兒。 但就是如此具有男子氣概的霍琚,未當兵前在村里有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他的繡活極好,多少老哥兒老婦人拍馬莫及,趙秀娟經常拿他的繡活進縣城換銀子,告訴賣家是她女兒繡的,對方往往贊不絕口讓趙秀娟很有面子,實際上村里人對霍琚指指點點,罵他娘們兒唧唧。 霍琚多年未做過衣服一時手生,但刻進骨血中的記憶哪有那么容易消除,做幾下很快便記了起來,并且動作越發熟練。 等凌息忙得差不多,經過窗前瞅見男人手拿繡花針面無表情地穿針引線,整個人愣在原地,畫面沖擊力太大,以至于他脫口而出:“這就是傳說中的男mama嗎???” 第13章 “什么?”霍琚聽力過人,卻不太懂凌息話中意思。 “沒什么,你還病著,用不著這么著急吧?!绷柘⒀凵裼幸凰驳娘h忽,立馬轉移話題。 “沒事,熱癥已經退下去了?!被翳⑼柘⒄f話時,手上動作仍未停。 凌息看得咋舌,視線在男人并不纖細的手上駐足,這顯然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掌心布滿厚厚的老繭,很符合霍琚習武之人的身份,使刀槍棍棒虎虎生威在常理之中,但拿繡花針得心應手反差感確實強烈。 霍琚英氣的眉微不可查地攏了下,斷定凌息心中對自己生厭,總歸逃不過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想法。 從前霍琚在村中聽過太多這類言論,本不欲同凌息計較,奈何對方的眼珠子跟黏在他身上一樣,久到叫人煩躁,“看夠沒有?” 即使壓著怒火,抬眸間仍泄出一絲不爽,極快被凌息捕捉到。 凌息不明所以,縫衣服縫出火氣來了是怎么回事? “我看久了你不高興嗎?我第一次見人手工縫衣服比機器還精密,太厲害了,我要是有你一半本事也不用穿這么簡陋的衣服,之前你煮魚的廚藝也特別棒?!绷柘⒄f著說著眼睛逐漸發光。 霍哥廚藝好,又會針線活,豈不正是傳說中的賢妻良母!自己主外,霍哥主內,搭伙一起生活還互補,簡直不要太完美。 凌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霍琚愕然地睜大眼睛,他以為會一如既往迎來嘲諷奚落,卻被兜頭撒下一捧鮮花,凌息的神情和言語誠摯純澈,以至于他無法懷疑少年的真心。 男人嗓音低啞,遲疑地詢問:“你……不覺得男人做針線活娘們兒惡心嗎?” “???”凌息被霍琚的聲音拉回現實,費解地挑起眉毛,“能夠熟練掌握任何一門技術都值得稱頌,必定下過苦功夫,憑自己本事學會的東西沒人有資格說三道四?!?/br> “而且,技術本身沒有性別之分,單看誰能掌握,能者居之罷了?!?/br> 凌息一番話振聾發聵,霍琚怔然地望著站窗外的少年,隨意灑脫的模樣宛如一陣自由的風。 也就是霍琚生在這個時代,如果生在現代,男性服裝設計師遍地走,他非但不會被嘲笑,還會憑借一騎絕塵的手工技術聲名鵲起。 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到,霍琚嫻熟的針線活非一朝一夕能練出來,小時候恐怕沒少被村里的男孩子排擠譏諷。 凌息幼時曾因表露出優秀的學習天賦經常受到老師表揚,漸漸同學們開始排擠他,造謠他給老師打小報告說他是叛徒,有時候小孩子的惡意就是這么簡單直白,哪怕你什么也沒做。 “不招人妒是庸才,強者從不回頭,看他們一眼都是給他們臉了?!绷柘⑻幚肀还铝⒌霓k法就是一直優秀下去,既然看不慣老師表揚他,那就多看看,總有一天會習慣的,至于改變自己,讓自己去適應別人,那是不可能的。 繡花針扎到手指,疼痛喚回霍琚的神志,少年張揚的笑容反復在他腦中回放,霍琚唇角上揚,低聲喃喃:“人不輕狂枉少年?!?/br> . 勉強趕在大雨落下前加固好房屋,可惜沒來得及把新床做好,主要還是工具不趁手,凌息決定之后多做些工具備著。 山林中的雨來勢洶洶,狂風大作,眨眼間遮天蔽日,黑云壓頂,竹屋中一片漆黑,空氣彌漫開水汽,窗戶即便關上也被風雨刮得啪啪作響,動靜大得像要把房子拆了。 凌息蹲在堂屋里用自己制作的弓弦生火,一開始他打算找打火石,也就是燧石,通常在河邊和山洞里能看見,然而他第一時間被河里的魚兒吸引走了全部心神。 深山的魚兒懶洋洋地在河水里游動,陽光照射下河水清澈見底,水草輕柔地舞動,時間仿佛瞬間慢下來,凌息恍惚間錯覺這里的魚兒在頤養天年。 然后他這個不速之客便心狠手辣地大殺四方,狠狠飽餐一頓,由于太久沒吃過如此新鮮的rou類,起初凌息壓根兒沒生火的念頭,直接吃生魚片,深山中無人問津,溪水甘甜,魚rou鮮美,不僅沒有腥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凌息一個從美食荒漠的末世來的土包子,哪里吃過這種好東西,頭兩天愣是駐扎在河邊不肯走,待到晚上冷風吹過,濕漉漉的衣服貼在皮膚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才猛然記起生火的事。 夜晚降臨,四周除了一雙雙冒綠光的狼眼睛,沒別的照明,凌息隨手找了兩根干木柴開始鉆木取火,辦法可行就是費手,時間成本過高,為了防止火堆熄滅,凌息特意采用十字星條火堆,將四根木頭抵靠在一起互相傳熱,火種更容易保存。 后背靠在大灰腹部,衣服架在火堆旁烘烤,凌息抬頭仰望星辰密布,耳邊偶爾傳來幾聲蟬鳴,混雜著潺潺流水聲,格外愜意。 眼皮逐漸沉重,不知不覺陷入夢鄉。 次日清晨穿上早已烘干的衣衫,凌息為了自己手心和時間效率著想,決定做一個弓弦鉆,做法簡單費不了多少事。 首先需要一根鉆軸、一塊鉆版、一塊墊板、以及一根手握的棍子和繩子。 在樹木茂密的山林里最不缺的便是木材,至于繩子,凌息取了植物纖維手搓成繩,除去植物纖維,動物的筋也可以做繩子而且更為結實,只可惜難以得到。 準備好即將用到的材料,凌息拿起骨刀開始修整鉆軸,將它修直、修圓、修光滑,吹掉上面的木屑觀察一下沒問題后把鉆軸頂端削尖。 大灰趴在凌息旁邊睡覺,幾頭小狼好奇地仰著腦袋眼巴巴盯著凌息的動作,偶爾有木屑飛落在它們鼻尖,癢得小狼們接連打起噴嚏,“嗷嗚嗷嗚”的哼唧聲滿是奶味兒。 “呼,好啦?!绷柘@軸繞在弦上,滿意地點點頭,準備檢驗自己的成品如何。 一顆顆狼腦袋湊到那根奇怪的木棍棍前,只見橫著的木棍棍被前后推拉,幾次后居然冒起了煙,旁邊干燥的樹葉迅速引燃,火焰騰的一下憑空出現。 眾狼齊齊瞪大了眼睛,甚至有狼因為靠得太近,胡須被火苗燎卷了,嚇得它嗷嗷大叫張皇失措拿大爪子拍打鼻子。 老大會仙法! 狼群望向凌息的目光霎時充滿崇敬。 “嘶——”火苗燎到指尖,灼痛感拉回凌息思緒。 火光照亮黑漆漆的堂屋,驅走雨夜一絲寒涼。 凌息在山林里摘了些野菜,與魚湯一同煮了,他的廚藝一般,勉強弄熟吃了不拉肚子就行。 大雨傾盆沖刷著屋頂,凌息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卻也知若無這一隅破屋遮蔽,日子會過得多艱難。 火光映照在凌息清俊的面龐上,眸光瀲滟,似有萬千思緒流動。 不知道這兒的房子貴不貴。 晚飯做好,凌息進屋去叫人才發現男人再次發起了高熱,牙關緊咬極力忍耐著疼痛。 視線掃過男人攥緊的拳頭,凌息眸色一凝手探上對方結實的小腿,經絡凸起,硬得像石頭,難怪疼得這么厲害。 竹屋不抗潮,外面又下著暴雨,霍琚的腿傷本就未來得及醫治,碰上這種天氣實屬傷口上撒鹽。 隨便找了個破碗做油燈,油是凌息儲存的動物油脂,燈芯用燈芯草捻成,現在山里特別多。 凌息非常大款地點了好幾碗燈,主屋立刻亮如白晝,霍琚蒼白如紙的臉順勢清晰映入眼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伸手一摸,涼得沁人。 燒了熱水給霍琚敷腿,期間凌息抽空瞅了眼男人被他撕得所剩無幾的里衣布料,之前被他撕過包扎男人的傷口,剛剛再度被撕下一截,想想對方保守的性格,估計又得拿眼刀子盯他了。 “哎——”凌息嘆了口氣,微垂下巴的同時目光落到男人病懨懨也遮擋不住的俊臉上,胸中郁氣頃刻散了點。 順沿突出的喉結往下,寬闊厚實的肩背,結實的胸肌,整齊排列的腹肌一樣不落,凌息記得他流連過好幾次男人的鯊魚肌。 “咕咚?!绷柘⑼萄室豢谕倌?,四周溫度莫名開始上升。 他的格斗能力數一數二,身上卻沒太多特別明顯的肌rou,他的教練說應該是體質原因不太容易練出肌rou,等成年后會好一些。 凌息現在十八歲,已經成年,身上依然練不出這種令人血脈僨張的肌rou。 肌rou放松狀態下是柔軟的,運動后才會變結實,那四天里凌息對此深有體悟。 替人擦干凈臉上的汗水,凌息經過一秒鐘的思想斗陣,將布料扔進水里再次擰干,順著脖子向四面八方擦。 霍琚迷迷糊糊中身體疼痛難忍,期間伴隨好似要將他燒灼的熱意和羽毛輕撫般的癢意,前兩者咬牙可以忍耐,最后一種則叫人抓心撓肝的煩躁。 奈何他眼皮千斤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自然不曉得某人幫他把身體擦了個遍。 三天后大雨終于停歇,由于雨下個不停,凌息冒雨跑出來挖了個排水渠,否則他倆真要被雨水淹了,到時候只能住山洞去。 “你的傷愈合得好快?!绷柘⒃俅谓o男人檢查胸前傷口,新rou已經長起來,身上其它小傷更是結痂脫殼,有的甚至除了膚色差,完全看不出受過傷。 大雨下了三天,霍琚發燒反反復復燒了三天,好在病情慢慢穩定下來,今天徹底不再發熱,身體也有了力氣,他清晰感覺到自己情況在轉好。 換完藥霍琚穿上外衫,里衣已經徹底報廢,不得已只穿一件外衫,虧得是夏日。 窮到沒里衣穿,霍琚多少年沒體驗過了。 “嗯,我自幼受傷便比旁人恢復得快?!比舴侨绱?,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霍琚坦言,濃黑的眼睫下眸色深深。 他的確打小身體恢復能力便驚人,但這般重的傷放往常能不能愈合還另說,能夠恢復得如此快恰恰說明凌息的辦法有用,縫合傷口并非天方夜譚,而是切實有效的法子,假如普及到軍營,是否可以減少傷亡。 凌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恢復速度雖然不及自己,卻也遠超普通人類,怪不得能帶傷跟自己不眠不休折騰四天。 霍琚按捺下心中希冀,語氣尋常道:“我感覺好多了,明早同你去一趟縣城,得買些東西?!?/br> 進縣城,買東西。 豈不是能吃到好多好吃的! 凌息眼睛歘地亮得像兩盞聚光燈,內心充滿幻想與期待,然而他忘了,自己兜比臉都干凈。 第14章 寅時天光未明,凌息睜開了眼睛,今天他們要進縣城得早早起床。 掀開身上薄薄的皮毯子,凌息打著哈欠伸腿尋摸鞋子,他成日在山里上躥下跳尤其費鞋子,配著嫁衣那雙鞋早已穿壞,現下腳上穿的是自己編的草鞋,正適合這個季節不會悶腳。 凌息視力極佳,黑暗中行動自如,向來沒有開燈的習慣,到了此處亦是如此,自然而然地準確拿起衣物換上。 “穿桌上那身吧?!眲偺K醒略微低啞的男音自身后響起。 凌息換衣服的動作停頓,偏頭看向床榻,“你醒啦?!?/br> “嗯?!被翳⒆饋?,烏發如墨垂落身前,遮擋住半邊胸膛,長睫低斂,宛如蓄勢待發的雄獅。 屋內光線昏暗,換做旁人怕是連人在哪兒都看不清,可凌息不同,他的眼瞳有一瞬地擴張,將無邊風光盡收眼底,喉結滾動,呼吸頻率亂了。 霍琚敏銳察覺凌息的目光和呼吸變化,腦中閃過荒唐的念頭,凌息該不會夜能視物吧? 縱然凌息身上疑點重重,霍琚也不會把人當鬼神精怪,頂多猜測他學過奇門遁甲,會些玄妙之術。 于是這個念頭鉆出的瞬間便被霍琚驅散,習武之人五感異于常人,凌息功夫厲害五感自然更為靈敏。 “哇,竟然剛好合身?!绷柘Ⅲ@嘆的聲音打斷霍琚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