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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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夫?”霍琚扶著床沿起身,視線跟隨忙里忙外的少年。 凌息搖搖腦袋,頭也不抬地回答:“不是,我只會一點簡單的急救知識?!?/br> “你認識草藥,又會處理傷口,我以為你是大夫,或者出身杏林世家,畢竟普通人見我這副模樣早嚇死了?!被翳⒁贿呌^察凌息的表情,一邊挪動到靠窗的椅子上。 凌息聽出他的試探之意,勾了勾唇角,視線投向男人,“霍哥對我很好奇?” 霍琚坦言道:“自然好奇,你毫不商量將我擄走,我總該曉得你是哪座山頭的?!?/br> 聽人把自己比作山匪,凌息摸摸鼻尖,主動低頭打商量:“抱歉,事出緊急,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需要我替你做什么,可以告訴我,我盡量彌補你一二?!?/br> “彌補?”霍琚眸色沉了沉,按照世俗的觀念,兩個男人之間談不上誰吃虧,總歸生不出孩子,爽了就行。 即便眼前人外表再像哥兒,也是個實打實的男人,用不著他負責,可霍琚向往廉老將軍夫妻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他認真思考過,只要證實凌息并非歹人,他會娶他。 然而,凌息這話處處透露出始亂終棄的意味,彌補之后兩不相欠,再無瓜葛嗎? 霍琚怎么忘了對方同他一樣是男人,擁有男人的劣根性,這次是他,下次興許就是別人。 “行啊,你幫我把傷治好?!被翳⒅噶酥缸约旱男乜?,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我本就身受重傷,如今因你傷勢加重,你理應負責?!?/br> 回想自己把人泡水里,抵樹上…… 確實不顧人死活。 凌息不假思索答應:“好?!?/br> 兩人商量完,凌息正式開始給人清理傷口,“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我的骨刀不太行?!?/br> 霍琚征戰十年,打過仗受過傷,知曉凌息要為他清創,沒猶豫把匕首遞過去。 凌息燒了開水,盡量消毒避免感染。 霍琚瞧凌息拿出一個塊狀物品,沾了水抹到手上,很快出了泡沫,泡沫細膩且密集,清水沖掉上面的泡沫,凌息的手似乎白了一點,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散。 不是豬胰子。 “這是什么?”霍琚頭一次見,莫非是皇都時新的東西? “松香皂,我自己做的?!绷柘]隱瞞,霍琚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兩人長久在一塊,這種事隱瞞不了,再者也沒隱瞞的必要。 霍琚眼中閃過訝異,他還想再問些什么,凌息舉著拿火烤過的匕首靠近他的傷口,“我沒找到麻藥,你忍著點?!?/br> 凌息的手很穩,下刀動作快狠準,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得出男人能忍痛,但沒想到這么能忍,凌息掀起眼簾,快速瞄了眼八風不動,面無表情,仿若屏蔽掉痛覺的男人,繼續手上的動作。 凌息以為自己足夠能忍,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清理干凈創面,凌息拿出針線,霍琚額角滲出密密冷汗,唇色蒼白:“你做什么?” “別怕,縫兩針?!绷柘⒈敬蛩阌醚蚰c線,可以直接吸收用不著拆線,可惜一時半會兒沒找到羊,這傷口又不宜再拖下去,湊合著用普通線縫合吧。 凌息的話于霍琚而言聞所未聞,人又不是衣服,哪能壞了就用針線縫起來,他欲開口阻止,可瞧見少年認真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縫衣服的技術差沒問題,只要縫合傷口的技術好就行,凌息瞧著針腳細密的縫合處,滿意地點點頭:“放心,根據我的經驗不會留疤?!?/br> “你給別人縫過?”霍琚強裝鎮定,聲音卻透露出他的虛弱,觀察少年的眼神始終銳利。 凌息開始收拾工具,輕描淡寫道:“給我自己縫過?!?/br> 要是給別人縫,他干嘛把縫合技術練那么好,差不多得了。 霍琚銳利的目光漸漸轉變為復雜,究竟何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需要自己縫傷口,而且,這種治療方式他頭一回見,凌息難道并非大盛子民? 處理好胸口的傷,凌息蹲下來研究腿。 凌息在學校學過基礎急救知識,給自己縫傷完全是出任務多了逼的,他沒學過醫,不是醫生,無法對霍琚的腿下定論。 “我治不了你的腿,得去找醫……大夫?!绷柘⑵鹕?,果斷決定:“明早就去?!?/br> 次日一早,霧氣蒙蒙,站在分叉的小路口,凌息茫然四顧:“該往哪兒走?” 第12章 凌息打算獨自進城給霍琚請一位大夫回來,卻忘記自己壓根兒不認識路,這里也不是科技發達的時代,可以隨便在網絡上查詢到路線,何況他還語言不通,無法找人問路。 新手村的大門都沒出,凌息便灰溜溜地回去了。 撓撓頭,凌息懊惱自己貿然行事。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帶病人去看大夫,但霍琚身上的傷口他剛給縫上,不宜進行長途跋涉,反復崩裂容易造成感染,若是情況加重,此處又沒有抗生素,恐怕會一命嗚呼。 “嗷嗚?!币姷搅柘⒎祷?,附近狼群接二連三跑上前圍著他打轉,拿腦袋蹭蹭他的腿,一副大狗討摸頭的憨傻模樣。 凌息雨露均沾地挨個摸頭,艱難地從狼群中擠出去,身上沾了一身狼毛,“呸!” 嫌棄地吐掉唇邊沾上的狼毛,凌息彎腰拍掉衣服上的,走到溪邊洗干凈雙手,莫名有種養了一群哈士奇的錯覺。 “不是告訴你們離這邊遠點嗎,回狼山那邊去?!绷柘⑺λλ?,吩咐一群傻狼。 凌息擔心這么多狼會嚇到霍哥,不利于人養傷,同時也擔心男人對狼群起殺心,最好就是互不打擾。 大灰從遠處走來,嘴里叼著兩只剛死的兔子,凌息走近一瞧,一張大葉子上堆滿各類食物和草藥,合著是來上供的。 凌息挼了把大灰的腦袋毛,“謝謝,以后不用準備食物,我自己會去找?!?/br> 大灰順勢在他手心蹭了蹭,凌息挑了一只大肥兔子和一些水果,分揀草藥時發現一株沒見過的,舉起來看了看。 一只棕紅色大狼吊著舌頭走上前,可憐巴巴的嗷嗚嗷嗚叫,緊接著跟捅了雞窩似的響起此起彼伏的叫聲,凌息聽得腦瓜子嗡嗡響。 “停!”凌息拉下臉,指著嗷得最厲害那只狼,“你來說?!?/br> 那只狼立刻激動地大喘氣,“嗷嗷嗷嗷嗷!” 凌息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株草藥,“你是說,它無意間吃到這株草藥后,覺得舌頭沒了?” 猩紅的長舌頭掛在嘴巴外面,滴答滴答流著口水,顯然對方的舌頭不是真的沒了,而是感覺不到了。 “多長時間了?”凌息問。 無意間吃下草藥的狼暫時無法回答凌息的問題,依然由它的狼兄弟,那位話多的狼告知,凌息估摸過去半個小時了。 他讓狼群先回狼山,等那只狼的舌頭恢復知覺過來告訴他。 假如他的判斷沒錯,這株草藥極可能作為麻藥使用。 得到一個新鮮玩意兒,凌息心情愉悅,沖散了那點郁悶。 大灰離開之前告訴他,今晚應該會下雨,凌息聳動鼻翼靜靜感受,山林中的濕度確實有些變化,空氣逐漸沉重濕潤。 夏季的雨一般下不長久,但往往疾風驟雨,來勢洶洶,念及破破爛爛的竹屋,凌息加快腳步回去加固房屋,萬一半夜大雨傾盆把竹屋沖塌了,他可不想成落湯雞。 “咳咳咳——”屋內傳來沉悶的咳嗽聲。 凌息走到階梯上的腳步微頓,加快速度推門而入,男人躺在縫縫補補繼續使用的竹床上,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異常蒼白,胸膛伴隨咳嗽聲起起伏伏,牽動傷口,一雙英氣的劍眉緊擰著,似乎正在隱忍巨大的痛楚。 自己離開前這人還是好好的,怎么一會兒功夫就燒起來了? 凌息大步走到床邊,伸手一摸男人的額頭,燙得像自己熱潮快來時。 拉開衣襟查看傷口,縫合的傷口情況尚算不錯,并沒有惡化,凌息松了口氣。 夏季炎熱不利于傷口愈合,好在竹屋涼爽,不至于讓人汗流浹背,滋生病菌。 來來回回換水給男人擦洗身體,又喂人喝下湯藥,忙活一早上總算起了點成效,快晌午時男人體溫開始下降,迷迷糊糊清醒了會兒。 “你不是出門了嗎?”看到凌息忙前忙后的身影,霍琚以為自己病糊涂了。 凌息見他醒了,趕忙又喂他喝了一碗藥,待人喝完才解釋:“下山后發現自己不識路,也聽不懂當地話就回來了?!?/br> 全然未覺自己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小的抱怨,像和家長告狀的小朋友。 霍琚心口無端像被毛茸茸的小爪子戳了下,冷硬的面龐柔和幾分,昏沉間說:“下次我帶你去?!?/br> 金燦燦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將坐在凳子上的身影拉得很長,凌息端著藥碗嘴巴微張,眼睛一錯不錯盯著重新睡去的男人,半晌收回視線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喃喃自語:“我眼光果然很好?!?/br> 男人的相貌即使放在新人類中也相當出挑,何況在窮鄉僻壤,凌息單手托腮,篤定自己走了大運,絕對不能讓人跑了。 由于工具不趁手,做木床的速度比較慢,因為晚上大概率會下雨,凌息當前第一要務是加固房屋。 提起自制的斧頭進山,邊走邊啃果子,眼睛不忘環顧四周尋覓合適的材料,留給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他不打算砍竹子,直接找堅實的木料和大葉片。 竹屋到了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當然,凌息與尋常人不同,他的夜視能力非常出色,透過屋頂的破洞可以欣賞星云密布的天空,放在某些人眼里或許是一種浪漫,然而這種浪漫即將在雨夜變成災難,凌息得盡快把破洞補上。 用藤蔓捆了一堆狀似棕櫚葉的葉片回去,接著砍了幾棵杉樹,雪白的手臂泛起薄紅,汗水沾濕額發,凌息干脆將身上的坎肩扔到一旁,掬起一捧水潑到臉上,涼涼的溪水短暫緩解身上熱意,吐出的氣息好似自沸水中升騰。 他的熱潮期并未徹底結束,好在不似前幾日嚴重,身上的不適漸漸緩解,但劇烈運動后燥熱又會席卷一二。 想到病歪歪躺在床上的男人,凌息情不自禁嘆氣,得快點把人治好,下次熱潮來時,再這么不上不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搞出人命。 太陽烘烤著凌息的后背,燙得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背燒起來了,得虧他身體強健不怕曬傷,就是坐在房頂上鋪葉子熱汗淋漓,恨不得馬上跳進河里泡一泡。 大葉片倒著排列在屋頂上,層疊纏繞,難度技巧倒是沒什么,只不過比較費腰,需要持續弓背彎腰,鋪好最后一片,凌息猛地站直身子,猝不及防感覺腰背一陣酸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齜牙咧嘴。 坐在屋頂緩了會兒才下去,凌息進屋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他鋪得又厚又密,暫時沒找到漏洞。 “滿頭汗,干嘛去了?”嘶啞的男聲驟然響起。 凌息回頭見床上的人正睜著眼看他,也不曉得何時醒的。 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踏步進屋的動作一頓,往后退了好幾步,“晚上可能要下雨,我在修補屋頂,身上臟就不進去了?!?/br> 霍琚神色詫異,早上忙前忙后照顧自己,下午又馬不停蹄修補房屋,仔細觀察,少年白皙的皮膚布滿灰塵,手臂上清晰可見幾處擦傷,腰腹間隱隱殘留一條紅痕,大概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造成的。 火紅的夕陽爬上少年袒-露的上半身,美得驚心動魄,宛如烈烈火光中盛放的白色玫瑰。 凌息沒聽到男人的聲音,以為對方又昏睡過去,喝了碗水后打算繼續干活,屋內突然傳來男人的問話聲:“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熱?!绷柘嵲诓幻靼姿麄z都是深入交流過的關系了,為什么對方還會在意他穿不穿衣服,山里除了他倆又沒有旁人。 提到衣服凌息方向一轉,將今天收回來的皮子從窗戶放到屋內桌子上,“我鞣制了一些皮子,你身上那件衣服反復洗也不方便,你自己挑選些喜歡的做兩身換洗吧?!?/br> 凌息又把一個藤蔓做的小框放桌上,里面放著他自己打磨的骨針,搓的細繩等工具,包括從霍家借的針線,“我做的衣服估計你看不上?!?/br> 霍琚確實欣賞不了他做的衣服,“好,多謝?!?/br> 凌息擺擺手拿著斧頭去處理砍回來的杉木,霍琚凝望少年清瘦頎長的背影,思緒萬千,少年人的軀體尚未完全長成男人的模樣,卻早早有了承擔一切的力量。 撐著虛弱的身體挪動到桌前,霍琚拿起那些東西一一翻看,對于一個年僅十八的少年而言,凌息懂的著實太多,不僅是識別草藥,鞣制皮子,打獵修補房屋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凌息時不時透露出的奇思,比如把傷口縫起來,比如凌息制作的生火工具…… 之前霍琚懷疑凌息是有心之人派來暗殺他的,后來又懷疑凌息是它國細作,但無論哪一種都不像,凌息太過坦然,在霍琚面前毫不遮掩,大喇喇展示自己的能力,完全不擔心霍琚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