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前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道：“反正我就是你老公，你別想不認?！?/br>
    凌霜竊聽器沒關，滿車的人聽到這句都在笑。

    凌霜發現不對勁，趕忙紅著臉把竊聽器關掉。

    “徐司前！你故意的！”凌霜又羞又惱，想捶他。

    “害羞什么，不就是官宣一下?！彼砬橛謶杏謮?。

    “官宣你個頭?！绷杷宪?，砰地關上門。

    徐司前從另一邊擠上來，夸張地比劃：“老婆，你生氣真可愛，跟炸毛的小老虎似的?！?/br>
    前面開車的黃杰沒繃住，又笑：“原來凌隊和徐老師是一對啊，難怪之前抓徐老師那么多次?！?/br>
    “是啊，她就是喜歡我，但是追人方式太硬核，要不是她長得漂亮……”徐司前得意洋洋地補充。

    凌霜把手伸到他腰上，狠狠掐了一記。

    徐司前：“嘶——”

    黃杰問：“怎么了？”

    徐司前把她的手拿過來，團進手心，沖前面說：“沒怎么，凌隊正教訓她老公呢?！?/br>
    無賴！太無賴了！什么都要往外說。

    ＊

    下午，凌霜和徐司前加入系統找人行列。

    徐司前邊閃照片，邊吐槽：“老古板水平真不行，怎么不把整張臉畫出來?！?/br>
    凌霜嘆氣道：“只能在攝像頭里看到半張臉，他已經畫得很好了?！?/br>
    “你在夸他！”徐司前小聲嘟囔。

    凌霜哄：“也是夸你?！?/br>
    他哼了哼說：“我只畫喜歡的人，別人我才不畫呢?！?/br>
    晚上九點，終于在系統里找到一個叫丁小北的男人，那是四個男人中最矮的那個。

    鎖定身份信息后，凌霜當即聯合社區開展布控篩查，尋找丁小北的下落。

    ＊

    今天回家比較早，徐司前把房間里的被套全部換下來丟進洗衣機。

    他不喜歡另一個自己，衣服、床都不喜歡。

    整理抽屜時，他發現一堆計生用品，其中有個藍色小方盒，他一眼認出是那個草莓味。

    藍盒子背面還有個小笑臉，那是他那天晚上畫著玩的，但是盒子已經被人打開了。

    盒子比原本重，里面塞滿了各種小方袋，他翻來翻去，一個草莓味都沒有。

    他冷聲朝外喊：“凌霜，你過來一下?！?/br>
    凌霜進門，看到徐司前眼睛又紅著。

    “怎么了？”她問。

    “你和他用完了我的草莓味?！彼阉{盒子丟在桌上，眼淚豆子似的往下落。

    凌霜知道他為什么哭了。

    她也不知道那個徐司前為什么會留著這個盒子沒扔。

    不過，換位思考，是挺氣人。

    徐司前哭著訴說：“老古板他就是欺負人，他故意用完我的草莓味，還留著這破盒子氣人，這玩意跟圈地運動里的羊有什么區別?！?/br>
    不，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被迫接受，一個是主動迎接。

    凌霜屬于后者，她喜歡他。

    就是這樣才傷人心……

    他坐在床沿上，單手捂住眼睛，吸著臉，沉默地哭。

    他知道，他不回來她也會和另一個自己過得很好，可真見到了又好傷心。

    凌霜一抬頭，看他像只濕漉漉的大狗——一雙眼通紅，耳朵耷拉下來的大狗。

    “徐司前……”她掀了掀唇，上前想哄他。

    他抬頭，認真打斷她：“我是不是……不該回來？也是，我本來就是多余的?！?/br>
    凌霜聽到這句，心里難受，伸手抱了他：“不是的，你不多余……”

    “所以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绷杷摽诙?。

    “騙子……”他將臉埋到她肩膀，眼淚暈染進她衣衫，聲音很低，幾乎是用氣音在說這句。

    “我沒有騙你?！绷杷p拍他起伏的后背安慰，“別哭了，對不起，我再給你買草莓味?！?/br>
    “可我現在一點不喜歡草莓味了?！彼推?。

    “那就買別的味?！彼崧暫?。

    “你說真的？”他從她手心露出俊臉，立刻高興起來，睫毛濕濕的，瞳仁很干凈。

    凌霜愣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他的狗尾巴搖啊搖，搖成了直升機螺旋槳。

    居然還有點可愛，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徐司前站起來，牽著她往外走：“現在就去，你和我一起去?！?/br>
    “現在？”

    “對！就現在！”他抹掉眼淚說，“你背著我和他做了多少回？”

    “沒……沒多少回?！绷杷÷曊f。

    “撒謊，草莓味都用完了！還用了別的！”他越想越委屈，又要哭。

    凌霜只好又哄。

    ＊

    24小時便利店里，這會兒沒什么人，徐司前進門直接去找計生用品貨架。

    花花綠綠的小方盒子，各色品種都有。

    他提著小籃子，一樣樣往里扔，邊扔邊碎碎念：

    “檸檬、香橙、葡萄、香蕉、蘋果、藍莓。

    玫瑰、茉莉、百合、櫻花。

    螺紋、顆粒、超薄、水潤?！?/br>
    每樣三盒。

    凌小聲問：“你瘋了吧，你買這么多干嘛？”

    “慢慢做，每天用一盒?！?/br>
    結賬時，店員嘆為觀止，居然全是這個，一樣旁的東西都沒有。他看看徐司前，又看看凌霜。

    凌霜耳朵差點紅冒煙，好丟臉。

    “一共是1344塊，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司前把二維碼碼調出來，遞進去結賬。

    “小伙子買這么多??？”老板打趣。

    徐司前一本正經道：“嗯，我留著吹泡泡玩，這個不漏氣?！?/br>
    那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徐司前，凌霜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拽出去。

    徐司前出了門，心情非常好。

    凌霜問：“哄好了？”

    徐司前淡淡道：“沒呢，得這些全部用完我才能好?！?/br>
    “這有一百多個?！绷杷榱顺樽旖?。

    “這些也就夠我用一個月?！彼孕艥M滿。

    “那萬一到時候你又走了……”

    徐司前表情一僵，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他板著臉說：“他下次再用我的，我就買兩千塊錢的，一晚上用十個?！?/br>
    “你……”不要臉。

    “哼，你就偏心他，你就喜歡他?！?/br>
    “我哪有？”凌霜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晚上洗完澡，徐司前披著浴巾過來，朝她點了點下頜道：“寶寶，我今晚要用那個叫大、顆、粒?！?/br>
    第77章

    77.

    下午兩點。

    綠波巷深處，光線昏暗。

    禿頭男人邊走路邊講電話——

    “媽的，中午這兩個人涮我，問東問西，最后說要考慮考慮，這單多半是黃了?！?/br>
    “阿舍，雖然事情沒辦成，人家不也給了你兩千塊，最近接的都少，我也要養家糊口，我的那份啥時候給?！?/br>
    “是是是，我肯定耐心跟進后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