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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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是很內疚,所以這幾個晚上都在查閱爺爺的筆記,給他調了一些舒筋活血的湯藥,希望配合著西醫方面一起把他的身體恢復好。 這天,她帶著自己熬好的湯藥以及一些膏藥,再次登門看望他。 哪知,陳浩一見到她,臉上就流露出了深深的厭惡,他指著大門讓她走,“你別再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br> 他永遠記得那天那通電話所帶給他的侮辱。 陳浩一只手打著石膏,另一只手緊緊抓著床單,偏過頭去。 應寧把東西放下,把藥方也壓在了下面,還有一張銀行卡,她沒要奶奶的錢,這是她這幾個月攢的工資。 她鄭重對他鞠了一躬:“對不起陳浩,我代我男朋友跟你道歉?!?/br> “你男朋友?” 應寧點點頭:“對,他是我男朋友,雖然他性格不……” - 應寧這會兒在認認真真地替某人道歉,某人可倒好,不僅徹底放飛了自我,還在暗戳戳地說人家妞妞“壞話”呢 謝陸言和聞小樓在槍房比賽射擊。 啪啪啪啪,彈殼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兩人都是滿靶。 前方一個手勢示意,聞小樓和謝陸言同時把槍放下,熟練卸掉彈夾,隨后將眼鏡手套摘下,動作利落干凈。 兩個人踱步到一旁的休息區,隨意斜靠在沙發上呷雪茄。 這是聞小樓開在西郊的私人射擊俱樂部。 vip包房都是跪侍服務,此刻服務員正跪著沙發前,細心剪掉雪茄尾部,并為二人將其點燃。 桌子上擺放著用冰塊浸泡的威士忌,冰涼的酒液在冰塊間緩緩流動,旁邊是兩瓶特殊年份的拉菲。 “那個鴨子的事,我聽阿坤說了?!?/br> 聞小樓雙眼微閉,手指輕輕夾住雪茄,微微彎曲,神態悠閑自若,“你要不方便動手,我幫你,今晚我就找人把丫那會所砸了?” 謝陸言:“那會所是他媽的我出錢投的?!?/br> 聞小樓:“……” “那你說,你想怎么著?” 謝陸言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過幾天你帶幾個人,跟我親自過去一趟?!?/br> 聞小樓點點頭,說成。 他拿眼瞟他,“就因為這點破事兒心情不好?” 謝陸言放下雪茄,拿起桌子上的半杯威士忌。 他擱在手中晃了晃,意味深長看著小樓,“你說妞妞有什么好的?” 那語氣聽著又嫌棄又寵溺的。 聞小樓:“……” 不是,他剛剛問他什么? “你不是一直暗戀她么?”謝陸言哂笑著朝他敬了一杯。 聞小樓:“……” 回過神兒,他拿起他那杯威士忌一仰而盡。 然后他也樂了。 “真想聽哥們說實話么?你先保證你一會兒不許急?!?/br> 謝陸言用夾著雪茄的那只手揮了揮,咳出一團煙霧,讓他說。 聞小樓仰著脖子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回憶道:“說起來,我小時候真正的性啟蒙對象就是她,你敢信?” 第24章 - 至于是什么時候真正喜歡上妞妞的? 聞小樓睜開眼,歪著頭朝謝陸言樂,“你呢?你是怎么喜歡上她的?” 至于是怎么喜歡上妞妞的這件事,謝陸言好像從來沒想過。 那時候妞妞剛搬來謝家,許是在鄉下呆慣了,還沒適應城市里那種板板正正的生活,每天都像個小馬達,能量滿滿的,一到周六日就各種溜達。 西郊的山多景點也多,周圍最著名的就是香山頤和園圓明園,應寧有時候背著書包,拿著地圖,就自己沿著景區慢慢溜達,除了自然景區,北大清華她也去,反正都挨著不遠,除了大門進不去,只能在門口拍個照片以外,其它都挺好的。 她還挺厲害的,后來不知道怎么申請的,居然成了蘇州街的學生導游,嘿,一個外地人,普通話還別扭呢,居然能給人家游客當導游!飯桌上,爺爺奶奶聽后都樂了,謝陸言陰陽怪氣地挖苦她說話大舌頭,應寧也不惱,更不氣餒,吃掉兩碗大米飯后立馬跑回房間背導游手冊,嘰里呱啦的,別提多刻苦。 導游會發一件紅色的小馬甲,這樣進頤和園就不用買門票了,這是應寧的小心思,說起來,她是真喜歡頤和園啊,山青水秀的,爺爺說這樣的地方特別養身,應寧想了想,沒事兒就拉著謝陸言來頤和園溜達,繞著昆明湖一直走,還當小導游給他這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講“故事” 謝陸言真要被她煩死了,真的,大熱天的,不睡覺,來什么頤和園,都是人,人擠人啊,他要崩潰了! 但他打賭輸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可他實在走不動了,她是誰啊,那力氣一天都使不完的,勁兒比火車頭還大!他能跟她比么?謝少爺氣得一屁股坐在長廊上不挪窩,熱的呼哧呼哧直冒汗,應寧見狀立刻掏出小扇子給他扇風。 “水,水喝嗎?” “風油精,要不要抹一點?” 那小背包里東西真全乎呀,謝陸言哼地瞥她一眼,“扇大點!” “好嘞!” 怎么說也不能讓咱家少爺累著不是? 那會兒旁邊還坐著一對上海來的中年夫妻,那阿姨看著一旁膩膩歪歪的“小情侶”直皺眉頭,口直心快對應寧說:“我說小姑娘呀,你這小男友嬌生慣養的,可要不得的呀?!?/br> 謝陸言:“你丫說誰嬌生慣養呢?” “哎喲喲,怎么小小年紀這么沒大沒小的呀!你爸爸mama平時是怎么教育你的?” 眼瞅著小祖宗又要急,應寧趕緊拉著謝陸言生拖硬拽出了長廊,祖宗死活不走,整一副上前要薅一架的氣勢,應寧使出牛勁兒拽著他,邊后撤邊給人家叔叔阿姨道歉,“不好意思哈叔叔阿姨,我家少爺腦子不好使,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謝陸言:??? “你丫說誰腦子不好使!” 嘖,這死丫頭真煩。 謝陸言煩她,可又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吃的下去東西。 這是一個秘密,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不知道。 爺爺奶奶都以為他的病情好轉了,一家子上下都很開心,那年他十六歲生日,二老準備為他大辦一場。 謝陸言破天荒地同意了,因為應寧答應他那天會親手煮一碗長壽面給他吃。 他其實從來不過什么生日,對任何節日也沒有期待,可那段時間卻不知道怎么了,他每日都度秒如年,只期待生日那天早點到來。 一大早,家里的廚房就開始張羅晚宴,雖說是大辦,但也沒有那么隆重,爺爺奶奶的意思,一家子開開心心吃個飯就好了,畢竟阿言這么多年都沒有過過生日,這次肯答應一起吃個飯,他們就已經很知足了。 結果那天一早,小樓突然給應寧打電話,說是家里的兩個阿姨好像食物中毒了,家里大人又都不在,司機也都在外面,他一個人弄不來,只能請求她的支援。 應寧立刻提上自己的醫藥包飛奔到了聞家。 到了一檢查,確實是食物中毒,但好在不嚴重,中毒時間目前看還沒超過一小時,應寧先對兩位阿姨進行催吐,又搗了一些生姜汁,就著溫水給她們服下,她一邊弄著,一邊叫小樓去院子里的診所按著她的要求去買一些藥材回來。 到了晚上,應寧還沒忙完,謝家的晚飯已經快要開始了。 謝陸言等了很久應寧都沒回來,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其實這桌生日宴也就只有四個人,他以及爺爺奶奶和云綦。 那時候他媽飛去國外找他爸了,每個月她都會飛過去兩趟的,那天沒有來得及趕回來。 “阿言吶……”老太太以為他是因著爸爸mama沒有趕回來而不高興,看著阿言一張失落的小臉兒可心疼了。 奶奶站起來接過陳媽手里的公筷,親自給阿言盛面,“來阿言,不是想吃面吶?快嘗嘗陳媽的手藝,這是陳媽專門為你準備的三鮮鹵?!?/br> 都干巴巴地等了半個小時了,再不吃面都涼了。 謝陸言看了眼表,已經七點半了,他直接撂了筷子,“不吃了?!?/br> 看都不看,扭頭就回了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云綦默默掃了眼妞妞的空座位,笑而不語,等把爺爺奶奶都送回房間,他下樓拿起電話里給聞家打了個電話。 正好是小樓接的,“喂?喂?” 云綦問:“妞妞呢?” “廚房里熬湯藥呢!哎呦你可不知道!這一晚上可把我倆折騰死了!得虧有妞妞在,不然我們全家都得食物中毒!” 云綦心說您家這毒中的可真是時候,他扶額看了眼樓上,“問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這時候應寧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她探出廚房沖著電話機的方向喊,“晚一些,阿姨還有些頭痛,我準備再多觀察一會兒!”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來,立刻放下手里的小扇子,跑到小樓身邊接過電話,關切道:“阿言的生日過的開心不?陳媽做的面他吃了沒?那可是我臨走時特地交待給陳媽的食譜,陳媽手藝比我好,做的一定比我做的好吃!” 云綦猶豫了一下,說了個慘吶! 應寧掛了電話,臉色憂心忡忡的,還有點小內疚。 聞小樓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拍腦門:“今天是阿言生日?” 應寧點點頭。 “他不是從來不過生日的么?” “為什么?” 聞小樓支支吾吾的,說你別告訴別人,他就把阿言七歲那年他生日那天被綁架的事情告訴了她。 “回來還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有小半年吧,我們都見不著他?!?/br> “病好了以后,別說生日,什么節日也都不過了,每個逢年過節這園子里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的,只有他們家冷冷清清?!?/br> 這時兒正好聞家的人都回來了,聞mama一進門聞到一股子中藥味,立刻捂住鼻子,又看到客廳的應寧和小樓,兩個人身上都一塌糊涂,一瞬間就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