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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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哭不出來?!彼奶菜?,半跪在茶幾后,雙手死死扣著桌沿,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沒有癱軟下去。 “沒關系……”謝陸言輕聲說著,小心翼翼地撩開她鬢角的碎發,低頭吻了上去。 從耳垂一直吻到下巴,應寧下意識躲避,他不滿地卡住她的下頜,用力扭過來面對自己。 他抬手輕撫她泛紅的鎖骨,毫無征兆地突然手勁加重,掐住了她脖子。 應寧吃痛道:“你……” 謝陸言眼神迷離地盯著她的眼睛,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笑容詭異又滿足,“我幫你呀?!?/br> 應寧的身體突然一沉,下一秒,她已被他抱起,朝著樓上的主臥走去。 第15章 - 應寧頭埋在他懷里,臉頰火辣辣的,鼻吸guntang,大腦嗡嗡作響。 她已經喪失了所有知覺,像一具癱瘓在他懷抱里的木偶,他每邁一級臺階,她的心臟就狠狠向上沖撞一下,就在她以為心跳即將沖破喉嚨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接吻。 那是他們剛滿十八歲的那年春天,也是流感爆發的季節。 謝陸言不幸中招,發起了高燒,全家上下如臨大敵,光是吊瓶就連著打了四天,謝陸言病秧秧地躺在床上,關著屋門,除了私人醫生,誰也進不去。 譚韻泠,也就是謝陸言他媽謝夫人,讓傭人把全家上下乃至邊邊角角都消了一遍毒,阿姨必須穿著無菌服才能進他寶貝兒子房間送水送藥,連想阿言想得掉眼淚的老太太都不讓進,更別提應寧那樣天天滿處跑的野丫頭了。 雖然在應寧看來,季節性流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要出出汗就好了,可謝夫人不像老爺子,她不信中醫,甚至對中醫文化嗤之以鼻,覺得是封建糟粕。 對于二老收養的這個從山溝里長大的野丫頭,更是覺得渾身帶著細菌。 譚韻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那丫頭給她的寶貝兒子喝中藥的場景,嚇得差點沒暈過去,當場就奪過她的湯碗狠狠砸在了地上,污穢的汁水濺臟了她的新款香奈兒外套,被她瞬間脫掉扔進了垃圾桶,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曾經不止一次地想把應寧送走,可無奈老爺子和老太太總是從中阻攔,她沒辦法,只能盡量不讓她兒子和那野丫頭接觸。 阿言幾天不見好,譚韻泠已經準備給301的院長打電話把高干病房準備出來了,可應寧知道謝陸言最討厭住院,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去住院了,心里一定不開心。 這天夜里,應寧趁著四下無人,大著膽子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 謝陸言蔫蔫躺在被窩里,小臉慘白慘白,看著可憐極了。 應寧躡手躡腳走到他床邊,還沒站好,他便突然睜開了眼睛。 嗓子沙啞的像冒煙兒,還帶著點哀怨,“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br> 睫毛顫顫,濕漉漉的,跟要哭了似的,那個委屈的呀。 給應寧心疼的,趕緊撩開被子一角坐在了他身邊。 她伸手摸著他的腦門,好燙,真的好燙。 這么多天的藥跟液好像都白費了。 謝陸言聲音孬孬的,“你怎么才來?!?/br> 應寧咳咳說:“是你媽不讓我來看你的,她說我渾身帶病毒?!?/br> 鬼扯。妞妞才沒有病毒。 謝陸言艱難扯了下嘴角,握著她的小手到臉頰溫柔地蹭了蹭。 病成這樣了,還不忘和她貧嘴,“正好,我的病毒怎么也下不去,你來給我以毒攻毒吧?!?/br> 說完兩個人都紅了臉。 應寧諾諾抽回手,再次摸了摸他額頭,感覺比剛剛更燙了。 她擼起袖子,說正事兒,“我來幫你退燒?!?/br> “嗯?” 中醫里不喝湯藥的話,最簡單的退燒方法無非就是針灸和推拿,針灸的話她目前手頭沒工具,所以她決定給他推拿。 “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前臂,躺好?!?/br> 應寧表情很認真,不像在和他開玩笑,說著便從口袋里拿出了她帶來的牛骨刮痧板和紅花油。 “傳統的推拿方法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有‘打馬過天河’和‘大椎前臂刮痧法',這些都可以去熱發汗,我現在用'打馬過天河'來幫你發汗,可能有點痛,你忍一下哈?!?/br> 謝陸言眨巴眨巴眼,一臉好奇又期待地盯著應寧的臉,覺得此刻的妞妞在他眼中渾身上下散發著圣潔的光輝,無比偉大。 像小天使。 此刻小可憐早就乖乖地撩起了衣服,紅著臉看著他的小天使蹬掉拖鞋上了他的席夢思,半跪在他身側,把紅花油一點一點地涂在了他裸露的肌膚上。 蒼天在上,毛'爺爺保證!他那會兒還絕對沒有對他的白衣小天使有任何非分之想呢,可是身子卻更他媽燙了。 應寧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臂,蔥白的指尖在他肌膚反復劃過,中指面在他的內勞宮xue上緩緩運轉…… 謝陸言身上一股暖意涌過,伴隨著一陣陣的心尖兒發顫,心臟表面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 隨后,應寧的食指無名指和中指三只手指頭并攏,從總筋xue開始,沿著他的前臂內側,一路向上推至洪池xue。 如此反復,再累她也沒有停下。 一股股暖流從他的手臂傳來,逐漸擴散至全身,謝陸言臉頰坨紅,額頭逐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眼神迷離地看向應寧,她垂眸推拿的樣子認真極了,那份專注,好像天地間的任何事都無法將她打擾。 謝陸言這才注意到她此刻的穿著。 她竟然只穿了一件睡裙! 哦沒錯……這是在深夜,她確實應該只穿一件睡裙。 可此刻她卻和他單獨在一個房間里,還是在他的床上! 睡裙雖然是純棉的,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她跪在他身旁,面對著昏黃的臺燈,低垂著頭幫他推拿,睡裙其實是透光的…… 他甚至看到了里面被白色純棉內衣緊緊兜住的圓潤的輪廓。 說起來,她才剛滿十八歲,竟然就已經發育的那樣豐滿…… 謝陸言不自在地把目光轉移向天花板,但是某些念頭一旦冒出,就像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他煎熬極了,難受極了,燥熱極了。 他媽的! 他想擼了。也想做。 瘋狂地。 許是太過辛苦的原因,她也出了很多的汗,長發披散在肩膀,落下幾根,黏膩地貼在她微微汗濕的脖子上。 謝陸言隨著應寧每一次微微俯身向上推拿的動作,胸部無限接近他嘴唇的瞬間,小腹下的某處難受得要爆炸了一樣。 她的手突然間被他一把握住。 “怎么了?”她看向他。 謝陸言汗涔涔地喘大氣,“老子熱?!?/br> 應寧還傻笑呢,“那這是正常的呀,本來我就是在給你清熱通洛,活血通氣,你看你都出汗——” 話沒說完呢,就被謝陸言抬手壓著后腦勺,狠狠懟上了嘴唇。 他另一只手順勢圈住她的腰,摟著她用力翻了個身,兩個人同時滾進被子里。 謝陸言閉上眼,玩命親她,從嘴巴,到鼻子,再到肩膀,野蠻霸道地把她睡裙胸前的蝴蝶結撕咬開。 青春期的欲望,一旦開了閘,就像洪水般一瀉千里,再也無法收回。 “不要!”應寧回過神來,緋紅的一張小臉兒,全是殊色,她立刻捂住胸口,眼波顫顫,是心動也是悸動。 理智告訴她,他們才剛滿十八歲,現在不可以這樣。 謝陸言緊緊抱住應寧,埋頭在她肩膀,喘氣失笑,“妞妞,你不是來給我治病,你是來要我命的?!?/br> 應寧感覺到了。 緊貼著他的身子,后知后覺明白過來,臉紅得像顆番茄。 “老子都他媽忍成什么鳥樣了?!?/br> 謝陸言使勁揉她臉,捏成包子的形狀,狠狠在她鼻尖咬了一口,泄憤。 “我……我大學、大學再跟你……”應寧怯怯懦懦地保證。 天吶!她到底在保證什么! “再跟我什么?”謝少爺還故意要她說出來。 “就那、那個……”她臉頰火辣辣,實在說不出口。 “哪個?”他壞笑,愈加肆意。 真是個混蛋。 她說我真的說不出來,淚汪汪的模樣可憐死了。 他瞇眼挑眉,說我教你,來,和他一起說——“做、愛?!?/br> 跟他說一遍。 “應寧同學保證上了大學以后跟謝陸言做'愛?!?/br> 應寧的眼淚嘩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不知是羞恥還是什么,好像沖破了有關她內心和尊嚴的一個結界。 她并不羞愧,但就是感覺有什么東西碎了。 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鄙倌暌庾R到玩笑開過了頭,雙手擁她入懷,這會兒反倒她像個病人,他輕撫她的后背,耐心細致哄她。 應寧小貓兒一樣窩在他懷里,此刻她都還沒意識到,她竟然衣衫半褪,和他互相依偎著,共同躺在同一床被子里。 那個晚上,謝陸言的燒就那么退了下來。 應寧也信誓旦旦答應了他上了大學以后便把第一次正式交給彼此,可那晚過后,兩個人卻再也沒有了以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