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你?!”屠懷佳指著屠懷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一瞪眼,他清晰的看到屠懷信的脖頸上攀附著幾枚新鮮曖昧的吻痕,那是……自己留下的。 屠懷信沙啞的道:“想起來了?” 屠懷佳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道:“我、我們……昨天晚上,是你?” 嘭! 一聲悶響,屠懷佳因著太震驚了,向后錯了好幾下,一個不慎跌下軟榻,摔了個結結實實。 屠懷信無奈的看著毛手毛腳的弟弟,彎腰將屠懷佳一把抱起來,輕輕放在榻上。 屠懷佳渾身僵硬,他感受著屠懷信溫暖的懷抱,這微妙的溫度,微妙的觸感,真的和昨日醉酒之后的纏綿一模一樣! 屠懷佳羞恥的緊緊閉著眼睛,心跳飛快,心竅震得發酥,腦海中一片空白,舌尖仿佛打了結子,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屠懷信看著他滿臉通紅,死死閉著眼睛的模樣,忍不住在他耳畔輕聲道:“佳兒昨日不是說要與我算賬么?” “算……算賬?”屠懷佳迷茫的睜開眼目,對上屠懷信一成不變的冷酷臉面,但那雙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此時此刻卻略微充斥著一絲調侃。 屠懷信道:“你昨日說,早就發現哥哥偷親于你,要與我算賬,現在不算了?” 屠懷佳怔愣,腦??焖傩D,是了,他上次就發現了,屠懷信偷親自己,但屠懷佳沒有膽子挑明,也不知為何自己沒有膽子,或許因著自己是屠氏的冒牌貨,也或許是其他甚么不可明說的緣故…… “我……”屠懷佳語塞,張了張嘴唇,只覺得喉嚨干澀,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屠懷信幽幽的看著他,眼神愈發的深沉,仿佛食人的野獸,突然雙手撐在榻上,將屠懷佳圈在懷中,低頭含住屠懷佳的嘴唇。 屠懷佳輕哼了一聲,手足無措,想要推開對方,指尖觸碰到屠懷信的胸膛,狠狠打了一個抖,一時舍不得,一時又不敢,如此反復。 “屠將軍?!?/br> 營帳之外傳來聲音。 屠懷佳嚇得狠狠哆嗦了好幾下,脫力的癱軟在榻上,胸口急促的起伏喘息著。 屠懷信微微蹙眉,似乎因著被打斷有些不悅。 來人道:“屠將軍,陛下請屠將軍前去議事?!?/br> 屠懷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吐息,道:“知曉了,這便過去?!?/br> 屠懷信垂頭看著小可憐一樣軟在榻上的弟弟,瞇了瞇眼目,將旁邊的錦被拽過來,給他仔細蓋上,輕聲道:“困倦便再歇一會兒,哥哥先去謁見陛下?!?/br> 說罷,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屠懷信穿戴整齊,換上一身肅殺的黑色戎裝,轉身離開了營帳…… “卑將拜見陛下?!蓖缿研胚M入御營大帳,跪在地上作禮。 御營大帳之中,梁錯和劉非都在,因著劉非中毒虛弱的緣故,此時坐在席上,靠著鋪了軟墊的憑幾。 屠懷信并沒有多問,他素來便不是喜歡好奇的性子,只是恭敬的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br> 梁錯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道:“懷信昨夜歇得可好?” 屠懷信眼眸微動,還是恭敬的回答道:“謝陛下關懷,卑將誠惶誠恐?!?/br> 梁錯并沒有深究,而是道:“太宰發現了南趙在暗地里使絆子,欲圖在獵犬之上下毒,毒害朕與大梁的臣工?!?/br> 屠懷信抬頭看了一眼梁錯,眼神中略微有些驚訝,用獵犬動手腳?今日便是夏苗之日,不只是大梁的人主梁錯,但凡是有頭有臉的臣子,都會為了彰顯大梁的國威,盡力狩獵,屆時所有參加夏苗的臣工,無一例外都會中毒。 獵犬…… 屠懷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屠懷佳,皇家的獵犬,平日里都是他在照顧,倘或是屠懷佳下毒,絕對無人懷疑。 梁錯繼續道:“朕要你在夏苗開始之前,清查獵犬,此次圍獵,不容有失?!?/br> “是!”屠懷信應聲道:“卑將定為陛下,肝腦涂地?!?/br> 梁錯輕笑一聲,道:“朕不需要你肝腦涂地,記住,不要背叛于朕?!?/br> “卑將敬諾?!?/br> 梁錯揮了揮手,道:“去罷?!?/br> 屠懷信轉身退出營帳,梁錯挑眉道:“劉卿為何這般看著朕?” 劉非道:“臣只是不解,屠懷佳在北梁潛伏十數年,陛下分明知曉,屠將軍對屠懷佳感情甚篤定,竟還是如此相信屠將軍?” “不,”梁錯道:“朕不是相信屠懷信,朕是在試探屠懷信,看看在大梁與屠懷佳之間,在朕與屠懷佳之間,他會如何選擇?!?/br> 他頓了頓,凝視著劉非的眼目,道:“倘或是劉卿,你會如何選擇?” 劉非平靜的道:“臣并沒有相處十數年的弟親,孑然一身,因此不必做這個選擇,再者,陛下予臣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高枕無憂,臣自然選擇陛下?!?/br> 梁錯沒想到劉非會如此坦然,這分明是饞臣的說辭,從劉非口中說出來,竟是一點子也不覺違和,不覺油膩,說得梁錯心里生出一種甜滋滋的錯覺。 梁錯笑道:“朕愛聽?!?/br> 第015章 心動 今日是夏苗的日子,大梁的臣工們,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早早換上了狩獵的勁裝,來到營地的空場,三五成群的攀談。 徐子期昨日被打了臉,臉上全都是青紫的血道子,他今日特意戴了帷帽,遮住自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