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哦?罪臣?”梁錯斜臥在榻上,用手支著頭,一副慵懶閑適的模樣,道:“劉卿何罪之有?” 不需要劉非回答,梁錯似乎想起了甚么,道:“是了,朕依稀記得,昨夜劉卿說要嫖甚么人……劉卿,你想嫖何人,不防與朕細細說來?” 劉非沉默:“……”好好兒的小鮮rou,可惜長了張嘴。 “陛下?!眲⒎请m在心竅中吐槽,但面容不動聲色,他本就是個性子冷淡之人,加之還是心盲癥患者,根本無法腦補梁錯的殘暴畫面,自也不會有畏懼之感。 劉非鎮定的道:“罪臣患有夜盲癥,昨夜錯認了陛下,多有唐突,罪臣誠惶誠恐,甘愿領罰?!?/br> 梁錯瞇了瞇眼目,傾身靠近劉非,分明是在笑,但眼底根本沒有笑意,危險的道:“劉卿是把朕錯認成了你的夫郎?那是你的夫郎更厲害一些,還是朕更勝一籌?” 劉非仔細思考了一番,這才回答:“罪臣不曾與旁人做過那檔子事兒,因此不知?!?/br> 梁錯難得一愣,陰鷙的臉色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似乎全然沒想到劉非會如此作答,他凝視著劉非的眼神,更加很沉,仿佛是一頭鎖定獵物的野獸。 梁錯沙啞的開口,道:“聽腳步聲,你的夫郎要來了?!?/br> 徐子期推門走進喜房,一眼便看到了失蹤一夜的“新婦”劉非,不止如此,還有當今的九五之尊梁錯! 劉非一身喜服,頭上的明鐺散亂,斜斜插在慵懶的鬢發之上,并不覺狼狽,反而透露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流之感。 他跪在地上,一副請罪的模樣,而面前的暴君梁錯沉著臉,不知在想甚么。 徐子期沒想到梁錯也在,心頭一顫,看這場面,還以為劉非做了甚么事情,得罪了暴君,當即假惺惺跪下來,道:“陛下!陛下饒命,不知賤內做了甚么,觸怒了陛下,罪臣身為郎君,愿與賤內一并承擔!” 書中的徐子期心機深沉,三兩句話便能把倒貼賤受哄得團團轉,但劉非是個理智派,與戀愛腦不占半點子干系,并不吃徐子期惺惺作態這一套。 “無妨?!绷哄e上一刻臉色陰霾,下一刻突然笑了起來,話里有話的道:“劉卿并未做甚么沖撞朕的事情,相反,昨夜之事,朕……甚為滿意?!?/br> 說罷,梁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非,轉身大步離開喜房。 徐子期奇怪的道:“昨夜?昨夜甚么事情?非兒,昨夜你去了何處?真真兒叫夫君我好找!非兒是不是埋怨我昨日來的晚了?你也知曉,昨日喜宴,整個朝廷都來了,夫君我難免要吃些酒,不是有意怠慢非兒的?!?/br> 劉非嫌棄的看了一眼徐子期,果然,甚么徐州第一美男子,怪不得要加前綴,徐子期的容貌雖好看,卻不及梁錯的一根頭發絲,若劉非昨夜先看到的是渣攻徐子期,怕是一點子興趣也提不起來。 “非兒?”徐子期說了一籮筐的溫言軟語,若是放在平日里,劉非早就被哄成了繞指柔,對徐子期百依百順。 而眼下,劉非一臉冰冷,無動于衷的看著徐子期。 劉非打斷他rou麻的呼喚,道:“以后不要如此喚我?!?/br> “為何?”徐子期更為不解。 劉非淡淡的道:“惡心?!?/br> 說完這兩個字,劉非立刻抬步離開,將怔愣的徐子期扔在原地。 梁錯離開喜房的院落之后,并沒有走太遠,繞過西耳房,站在院墻后面,他自小習武,耳聰目明,這個距離將劉非與徐子期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陛下?!币粋€身材高大的衛尉站在梁錯身后,恭敬的道:“陛下可是要回丹陽宮?” 梁錯微微頷首,道:“朕中毒之事,不要聲張,私下細查?!?/br> “敬諾!”衛尉應聲。 “還有,”梁錯若有所思的又道:“再查一查劉非,朕這個天官大冢宰,一夕之間的變化怕是太大了些?!?/br> “卑將敬諾!” * 劉非離開喜房,走出正房院落,穿出廳房,毫不猶豫的越過二門、屏門、大門,徑直離開這座掛滿紅綢的宅邸。 劉非一出門,立刻便有騎奴駕士恭敬的詢問:“郎主,可是要回冢宰府?” 劉非并不想留在喜宅里,點了點頭,立刻上了騎奴駕士的馬車,輜車粼粼,往大梁第一權臣的冢宰府而去。 劉非下了車,一個身穿青衣華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迎了上來,恭敬的道:“郎主,怎么這般早便回來了?” 劉非看了一眼那少年,合該是大冢宰府上的隨侍,便吩咐道:“準備熱湯與干凈的衣物,我要沐浴?!?/br> 那少年不由瞥了一眼劉非的頸側,白皙細膩的脖頸,猶如羊脂玉一般潤白的肌膚,赫然浮現著幾處殷紅色的吻痕,旖旎的令人眼紅心跳。 少年趕緊收回目光,郎主新婚燕爾,昨夜又是洞房花燭之夜,這些都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吻痕的位置扎眼,一看便知對方是個占有欲掌控欲十足之人。 “敬諾,請郎主稍待片刻?!鄙倌陝傄蕚溷逶釡?。 “等等,”劉非突然叫住他,道:“再幫我去準備一樣物件兒?!?/br> 少年垂著頭,本分的道:“請郎主吩咐,方思這便去準備,不知郎主需要的是甚么物件兒?” 劉非平靜的吐出兩個字:“休書?!?/br> 第003章 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