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剛想轉回身往辦公房里走,就又見那已經跑遠了的賬房先生,扶著腰跑的上竄下跳的回來了,邊喘氣邊拿手指著府門外頭,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大人、府尊,那……那,南城那邊,哦喲媽呀……神佛顯靈了喂!” 崔閭發財了,是真發財了。 大財! 三十年前被太上皇打沒了影的,怎么也找不見的五大家子藏寶庫,在南城門溺嬰池底,被挖出來了。 第077章 第七十七章 整個南城門再次成為喧囂之地。 那激動的直打擺子的賬房, 一路跟在崔閭身后到了南城,然后就竄沒了影,等崔閭后腳趕到被挖開的溺嬰池前, 就見他一點不嫌臟臭的,整個人撲到了還沾著泥和不少腐臭物的箱籠上,親切的眼淚花直冒, 嘴里直呼,“天吶~發財了發財了, 我們府庫終于不再是空蕩蕩的連老鼠都不來的地方了, 嗷!” 就見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全都一臉懵逼狀,那一鏟子挖破了箱籠, 將金磚銀寶撒了一地的衙差上前來, 沾了滿臉泥的嘿嘿只剩了傻笑, 給崔閭叩頭都叩的亂七八糟,指著坑地下傻樂, 齜著大白牙道,“大人,大人,銀子,金子,底下全都是, 全都是?!?/br> 是的, 整個南城地底下,似一個墓xue般的, 塞了滿滿當當的財物,金鑄的等身人偶, 手拿金鑄的刀槍斧鉞,金磚鋪地,打造的金玉羅漢床,滿眼望去,黃澄澄一片。 想來置這處藏寶地的人,是個極愛黃澄之色者,好巧,崔閭從出生到現在,也最愛這種黃澄之色,耀眼的感覺在上面躺一躺,都能幸福的冒泡。 金錢的滋味,原來這就是撲面而來的金錢味,曉是崔閭本身并不差錢,也叫這場面給熏的醉了。 臭味?不存在的,都是金錢的香氛氣。 這頭重腳輕的感覺,絕不是給臭的,正想錢想的發瘋,差點動老本的人,一下子神輕氣爽了起來,感覺腰桿子又粗又硬,時間要是趕得急,他能發動駐船所的工匠,連夜開工,再給太上皇海伐的船隊,造幾艘戰艇過去。 老子有錢了,本府現在就要財大氣粗。 哼嚯哈嘿! 崔閭狠狠穩住了心神,努力繃住了老是想往嘴兩邊跑的嘴角,端著沉著大氣派的,一揮手,直接將幾個駐船所里的海防兵全給調來了。 本衙的差役府兵,圍了最里一層,后調上來的海防兵,將近南城外圍百米處,全圍的密密實實,人畜難過,圍觀的百姓們,再也看不清里面的具體情況,就是爬的再高,眼神再好的人來,也甭想說清里面到底挖了多少東西出來。 這是崔閭在接手江州后,第一次動用海防兵力。 要不怎么說江州府臺,可以做成土皇帝樣的存在呢? 自有江州形成氣候起,這里的軍政府務,都集中在一人手里,五大家時期最明顯,那是可以單挑前朝皇權的存在,即至后來被滅,分裂出九個小股勢力,這才因為利益問題沒得統一,暫不敢與大寧皇族硬碰硬,現在換了崔閭來做這個江州第一人,兵防之事,便抓了瞎,沒人跟他說要怎么弄,上意也未有任何指示,說不好到底他能不能染指,染指后又會不會被羅織罪名,按個不臣之心。 反正,到目前為止,沒說法,連太上皇到了江州后,也沒對江州兵防有任何指示,搞得崔閭也不好主動問,顯得他對軍務大權多眼饞似的。 別的地方軍務政事體系,都是分開的,州府尹等文官,就只管文事,武備部另有一套系統,應對各地軍事管理,前朝歷代都遵循著武永遠受制于文的常例,可到了大寧朝,本身開國帝就是以軍武起家,他是沒有受制于文臣這個習慣的,為此多與朝上各方拉扯,終成文武相輔兩套系統。 這里的文武相輔,就不是歷朝歷代那樣的,只以嘴上說著文貴武重,實際卻做著重文輕武之事了,有太上皇在的那幾十年,大寧朝的武官是極為好做的,軍務不再受制于文臣,他們有一套自己的晉升制,且有能直達天聽的專屬通道,再不必受只會紙上談兵之人的鳥氣,終于昂首挺胸的,體會到了軍功受到滿朝表彰的榮耀了。 太上皇是非常不能容忍,文官抄著手,對武官的辛苦給予陰陽怪氣說的,但有叫他知道有此類人,要么棄之不用,要么就是找個由頭,給罰到軍營里去親身體會一番,他的朝堂之上,沒有武官要向同階的文官讓射一步之地,還得先拱手下拜的規矩。 文官,要么文武兼備,能做到對武事指導言之有物,要么就學會閉嘴,做好自己職權范圍內的政務事。 許是被他來時的那個時空里,武官受文臣壓制,前線打戰,后朝掣肘,陷忠良絕地之歷史教訓深深傷害到了,在太上皇的朝堂之上,但有人敢拿武將說事,還沒有個確鑿證據,只撲風捉影參著給人添堵的,都一律予以脫官衣廷仗之刑。 他沒有冒殺功臣的癖好,也無懼兵權在握的武將,終他一朝,武將們都很安定,反而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文工們,總要與他對線,分出個子丑寅卯。 民間早前流言太上皇重武輕文,鄙視弄文之人,以來敗壞他在文人間的名望,可實際上,這種情況放在朝堂之上,就像一對父母手里養了兩個孩子,一個聽話,指哪打哪,一個老是跳著腳的撕扯鬧事,管誰都知道心往哪處偏。 太上皇就在朝堂上明說了,他就是以武起家的,兵武就是他的底氣,國事家事天下事,沒有一樣是靠嘴說出個道理來的,他不可能因為登上了皇位,就要遵循文人們所謂的罷兵以文治天下的荒謬諫言,仁義之主,亦或是德備cao守之評語,都得等他死了后再議,沒有叫他人還活著,就得為了這些虛妄的身后名聲,顧忌這顧忌那的,聽人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