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 第3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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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府。 奚石秋來找方鶴川喝酒。 正常來講,這倆人一個中年老頭,一個老年老頭,不咋喝酒,因為平時還要上早朝,身體老了,喝了酒代謝慢,第二天上朝都沒精神。 現在不用考慮了,因為已經一個多月沒上朝了。 奚石秋:“這么久了,你也不找永王,是真坐得住?!?/br> 方鶴川:“說話也沒用,他還不到十九歲,催那么緊干什么,”十九歲雖然還未弱冠,但已經算大人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知道實在有點偏頗。 于是輕咳一聲,補充一句:“再說,朝中出事了?” “……”奚石秋放下酒碗,嘆道,“是沒出事,就是我心里懸了塊石頭似的?!?/br> 他這還算心態穩的,沒看見外面那幫臣子、甚至是宗室,一天不知道看著七皇子府的方向嘆氣多少次。 “再這樣下去,陛下生前說的讓百官去永王殿下府門前哭,估計就要成現實了?!?/br> 方鶴川:“已經成現實了,你還不知道?” “???” 見他一臉懵,方鶴川慢悠悠道:“半個時辰前,林宗平組織著官員,烏泱泱去了七皇子府,現在估計快到了。咱們要不要去瞧瞧?” 奚石秋:“你不早說?!酒都喝了!” 方鶴川:“不是你上來就拉著老夫說話,老夫剛才才找到開口的機會。不過又不著急,現在去,時間應該剛剛好?!?/br> 奚石秋拉起他就往七皇子府上跑。 他們也算是永王的老師,屆時如果在七皇子府門前同意登基,他們遲到了多不好看! - 七皇子府。 林宗平站在最前面,他左邊右邊站著的是禮部尚書和明親王。 禮部尚書穿得板板正正,雙手捧著帝冕、黑金色龍袍、帝靴、面容嚴肅。 林宗平對明親王道:“王爺,您開始吧?!?/br> 明親王頷首,看向七皇子府門,朗聲道:“文武百官皆在此處,請永王登基!” 林宗平攜百官跪地,拱手道:“請永王登基——!” “請永王登基!” 這面子給的足足的。 文武百官心想,不就是想讓他們這群做臣子的先低低頭嗎?低了便是,新君臣相處,總得互相磨一磨的。 說不準還能留下一段賢臣登門,渴求明君的佳話。 先聽得府門里面一陣狗叫聲,然后葉小遠推開門來,看見外面這架勢,懵了一秒,“諸位大人……?” 明親王客氣道:“葉公公,煩請將永王殿下請出來?!?/br> 禮部尚書道:“登基大典的禮服沒有趕出來,但是常規帝服還是有的,織造御司有永王殿下的尺寸,也是趕工做出來的?!?/br> 葉小遠道:“可是,殿下今天不在府上啊?!?/br> “……” 一陣寂靜。 明親王:“那他去哪了?” 葉小遠納悶:“出京郊了,有事要辦?!?/br> 殿下行蹤又沒瞞著,京城這么多人,沒注意? 又一陣寂靜。 突然,不止是哪個缺心眼的吼了一句—— “永王殿下跑了?。?!” “趕緊追?。?!”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離開了這里,很快就有人打探道了:“永王去了京西的渡口!” 又呼啦啦趕去了渡口。 只留下兩個人,奚石秋瞥著方鶴川,“你說得不會跑?” 方鶴川:“……不一定是跑啊?!?/br> 他心里生出了點遲疑,忽的就有點捏不準了。也難說?畢竟人難免有逆反和鬧性子的時候。 從始至終都淡定的老頭,淡定不下去了,緊趕著走了兩步,卻又咬著牙退回來。 “把林宗平和禮部尚書那些人喊回來,別去打擾,老夫信他?!?/br> - 京西渡口。 夏赴陽和奚子行一起,帶兵守在了八百米之外,肅清了周圍所有人。 他們不知道曲渡邊來這里干什么,也沒有多問,只是找了個亭子,一邊坐著喝茶聊天,一邊看向渡口。 秋高氣爽,距離遠,看不太清楚那邊發生了什么。 奚子行:“說是送友人,也不知是哪個友人,值得他這么重視?!?/br> 夏赴陽嘖了聲:“是啊,周圍一圈的人全清干凈了?!?/br> 奚子行:“他這架勢不像是送人,像是要跑路,難怪京中的臣子都擔憂的不行。奚尚書的頭發都多掉了兩根?!?/br> 夏赴陽一直盯著那邊,最后還是沒忍住,站在亭子的臺子上往那邊眺望,“到底誰啊……” 什么時候背著他們又交了好朋友。 奚子行端起茶杯,放在唇邊吹了吹,垂眸間掩住思緒。 他倒是有個猜測…… 只是,這個猜測永遠也無法求證,也不能求證。 渡口。 涼風習習,泛黃的柳葉飄落在水面,隨波逐流。 河面微微晃動,??吭诙煽诘哪且凰覟跖翊参⑽⒒蝿又?。 乙十二站在船尾,守著這里。 船棚內的構造和普通烏篷船不太一樣,里面很適合睡覺,一個人睡著剛好,上面還有掛雜物的小東西,兩邊有放物品的格子。 四皇子安然躺在里面。 曲渡邊幫他把枕頭擺好,腦袋挪正,懷里還給他塞了個枕頭抱著。 四皇子身體有記憶,自動把懷里的枕頭抱緊了,下巴在上面蹭了蹭。 曲渡邊看得好笑,把準備好的一封信,塞在了四皇子的衣衫里。 “也不知道忘憂丹的藥效,到底會是什么樣,會不會連學過的東西,都一塊清除出記憶,不過……京城這邊的煩心事,你應該都會忘記了?!?/br> 好的、壞的。 開心的,絕望的。 一切煙消云散。 “我不清楚,讓你徹底忘記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擅自做了主張,希望四哥你別怪我。反正,你下去之后,也要喝孟婆湯的嘛,都是塵埃落定,都是不記前塵,就讓我自私一點,知道你還在世上,知道我還有個很親近的哥哥?!?/br> 曲渡邊停了一會兒,“差點忘了?!?/br> 他從腰間香囊里找出來一塊木牌。 木牌被他串了個孔,編上了彩色的小繩子,做成了墜子。 他把木牌戴在了四皇子脖子上。 “五哥給你的,‘無波無瀾,平淡順遂’,他親手刻的。五哥也沒怪你,本來,這東西是要燒給你的……幸虧他沒用陰木來刻,不然也不好給你戴著?!?/br> 四皇子呶呶嘴,也不知道夢見了什么。 他額間的齊劉海分外惹眼。 葉伴伴給他剪的,曲渡邊沒這手藝。 雖然四皇子沒怎么出過京城,但外面也難免有人認出來他,暫且剪個劉海,臉擋一半,出了京城這一片,就基本沒事了。 他慢慢的,一點點的說了很多。 “父皇去世的前幾天,我在你的喪事上遮掩,在暗室里給你療傷,沒去看他。我不知道,見了面能說什么?!?/br> “現在想想,才一月而已,我已經記不清當時的感受了,只記得一道又一道的鐘聲,很響很響?!?/br> “……大哥沒有趕上,他被父皇貶到嶺北當百夫長,沒有詔令,沒法進入宮門。明皇叔說,他之前勸過,讓大哥回來看看父皇,父皇沒同意。他還是覺得大哥背棄了他兩次,所以不愿見他,不過大哥還是來了?!?/br> 老登大概也是想他回來的,只是拉不下面子。 也許吧,誰知道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四皇子大概覺得耳邊一直有嗡嗡聲,皺了皺眉,手往上一抓,抓住了曲渡邊的袖子,然后摸到了他的手。 于是拋棄了枕頭,改抱他的手。 曲渡邊由著他抱了一會兒。 烏篷船悠悠,外面天光走向了下午時分,風更涼快了。 外面乙十二提醒道:“殿下,他應該快要醒了?!蔽瓜氯サ陌采袼幙爝^了時限。 曲渡邊:“我知道?!?/br> 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看著瞬間皺眉的四皇子,把枕頭重新給他塞回去。 曲渡邊出了船棚,站在船尾,往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