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九零刑偵]/jiejie破案好兇[九零刑偵] 第29節
在反復煎熬中,孟思期特別不是滋味,直到韓長林像是發出指令一樣對馮少民說:“這次聽我的,我們會保護好她……” 孟思期心里七上八下,生怕馮少民又駁回,然而他好在沒有再開口。 整理裝備時,韓長林遞給她一張蓋著公章的單子,“馬上去申請一把備用五四槍,記得抓捕完立即歸還?!?/br> 孟思期怔了一下,接到手里仍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夠配槍上陣。 十幾分鐘后,當她領到一把五四槍時,才發現特別重,原主本就是警校畢業,一些持槍和開槍的動作她甚至有記憶,但是當這把備用槍拿在手里,她不但感覺沉甸甸,更是覺得整個內心都在注入能量,一種莫名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出發前,馮少民臉上的表情都很輕松,似乎默許她這一次參與行動。 直到坐進警車,孟思期才真正緩了口氣,今天抓住兇手的話,她必然也有一份功勞吧,轉正的事應該會很順利。 路上,韓長林突然對她說:“小孟,你轉正申請怎么一直沒有提,得抓緊了!” 孟思期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內心的喜悅在這一刻全部綻放,等待了數月的好消息竟然在今天實現了。 趙雷霆轉過頭笑著說:“恭喜啊思期,轉正了!可喜可賀!” “謝謝!” 唐小川正在開車,說:“思期,等咱今天抓住兇手,回頭給你慶祝一下!這些日子給熬得不行了?!?/br> 孟思期都有一些不好意思,韓長林淡淡一笑:“行,案子破了,我請大家吃海鮮!” “好!”趙雷霆起哄,“韓隊這次得上大龍蝦!” 三輛警察嗚嗚嗚朝辛田非的住址飛去,一路暢通,孟思期的心情也從來沒有這般喜悅過。 第29章 [vip] 滅門詭案(13) 車行后半程, 笑語停止了,大家都嚴肅了起來。很快車子到達目的地,在小區小門那, 所有警員都下了車, 一共九個人。 大家統一武裝,圍在韓長林周圍,韓長林很嚴肅地說:“嫌疑人家里一定有武器, 大家注意安全,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br> “行?!贝蠹乙积R響應。 大家分成兩隊往小區某一棟樓前后包抄, 然而從過道里一起沖上了樓, 孟思期一直跟在馮少民身后, 因為下車后,馮少民特意囑咐她, “跟著別丟!” 嫌疑人住在三樓, 大家上樓非???,幾乎是飛躍一般, 孟思期頓時就被甩在了后面,馮少民有意停了一下, 眼神往后瞥了瞥。 她用力沖了上去, 并不敢大聲喘氣,不過一分多鐘, 所有人都聚集在辛田非家門口, 這是一間木制房門,門表面比較舊,應該是辛田非一直住的地方。 韓長林敲了敲門, “有人在屋?我們是計生辦的,檢查下計劃生育……” 喊了幾聲, 里面都沒反應,韓長林回頭望了大家一眼,做了一個強闖的手勢。 兩名偵查員上前,一用力猛地將門撞開了,就在那一瞬間,孟思期都沒有反應過來,韓長林和唐小川已經像閃電一樣沖了進去。 所有人都沖向屋內,孟思期跟著馮少民進了屋,屋子里很黑,白天窗簾并沒有拉開。 從臥室、洗手間和廚房內,抓捕的偵查員都陸續走了出來,個個統一回復:“韓隊,人不在?!?/br> 韓長林快速走到前方將客廳的窗簾拉開了,整個屋內一下子明亮起來,客廳里很整潔,除了很常見的家具外,也沒有別的東西,很符合一個孤身男人的生活習慣。 在沙發前方的桌上,孟思期看到了幾本摞在一起的數學書,這應該是辛田非閑暇之余閱讀的。 韓長林說:“大家先找一找兇器?!?/br> 所有人再次行動起來,孟思期跟著馮少民進了臥室,在大家搜查各個角落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床頭柜的一個相框上。 那相框應是一對父女的照片,男子約三十七八歲,長相很出乎孟思期的意料,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中分,穿著的是休閑西裝,那張臉有一些書卷氣,甚至看上去很溫和,和殘忍的兇手完全無法關聯。 而他身旁的女兒大約十四五歲,扎著兩個辮子,笑得很開心,還露出兩排白皙的牙。這應該是前幾年的照片。 孟思期在相框上停留了會,又翻了下床頭柜,除了一份大學錄取通知書,并沒有其他東西。 不對,辛數不是高考前就墜樓了嗎? 孟思期連忙打開通知書,卻突然有些淚目,原來這份通知書是假的,上面填寫了辛數的名字,大學寫的是海江大學,然而后面并沒有學校的落款和署名,這一切應該都是辛田非在女兒死后自制的。 通知書上有一行鋼筆字,署名是“辛田非”,這行字讓孟思期更增感傷。 “女兒,你是爸爸唯一的代數解!” 她剛合上抽屜,突然發現這床頭柜腳下壓著一張報紙,最近她對報紙很敏感,她馬上移動柜子拿了起來,報紙已經染上了厚厚的灰塵,但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張報紙就是辛數被“強jian”的那則報道。 一張“錄取通知書”,一份“強jian案”報道,同在一個地方,的確讓人唏噓。 孟思期還想找尋什么,馮少民突然提醒:“小孟,集合了?!?/br> 原來他們都檢查完畢,客廳里已經響起大家的聲音,“韓隊,沒有找到可疑的證物?!薄皼]有找到兇器?!?/br> 孟思期走出門,發現韓長林咬著嘴唇,目光如炬,他說:“辛田非會去哪?” 辛田非有汽車,此時此刻,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預謀下一個犯罪,的確很讓人揪心。 韓長林拿起對講機:“我是韓長林,問問交警隊,有沒有查到海江06 03687牌號的小轎車?!?/br> 不一會對講機回話:“韓隊,還沒有消息?!?/br> 辛田非會去哪?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完全不見蹤影。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孟思期突然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 她連忙回到臥室將那份報紙拾了起來,大家疑惑時,她指在了那則報道的撰稿記者上,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是文慧知!”孟思期緊張地說。 “文慧知?”韓長林眼神凝固,立即拿起了對講機,“我是韓長林,馬上聯系時新晚報,文慧知是不是在單位?!?/br> 隨著對講機滋滋啦啦聲音傳來,所有人神經都擰了起來。 對講機里回答:“文慧知中午請假回老家,已經離開了報社,現在聯系不上她本人。韓隊?!?/br> 韓長林立即收住對講機,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高聲命令:“兵分兩隊,一隊人馬上以最快速度去文慧知老家,老馮你負責,也聯系那邊公安協助一下?!?/br> “另一隊人跟我去報社那條路,尋找嫌疑人足跡?!?/br> “好!” 警車再次出發,馮少民走的是另一條路線,韓隊帶著她和趙雷霆唐小川立即開向了報社方向。 剛才馮少民突然讓孟思期跟著韓隊,她在車上也意識到他的考量,辛田非一直以滅門慘案行兇,所以很可能追蹤文慧知去了她老家,文慧知老家那條路更加兇險。 * 午間時分陽光明媚,報社樓外的樹梢還停留著小鳥的幽鳴,文慧知特意請了半天假回老家看望父母。 最近因為朱心婷那份報道的事情,她覺得對父母很愧疚,終于安排妥了工作,回家探望一下。 她走出報社大樓時,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小轎車,她和轎車司機老田認識了大半年,現在也算是朋友了,老田以前是教書的,后來下海做生意,開開車養家糊口。 有一次下雨她打不了車,老田幫上了忙,于是兩人留了電話,后來凡是打不到車,她就會找老田幫忙。 最主要的是,她回趟外市的老家特別麻煩,她不喜歡坐大巴,每次都是暈車嘔吐,而老田開車她就能特別舒適,所以凡是回老家她都會問問老田忙不忙。 上了老田的車,老田老樣子地遞給她一瓶水。她也把公司別人送的禮盒給了老田。 文慧知笑著接過水,“謝了。每次搭你車還占你便宜?!?/br> 老田中分頭,戴著一副眼鏡,長相文質彬彬,在文慧知的眼里,這人形象好,人品佳,如果他年輕幾歲,她這個還是單身的大齡女青年一定會對他有所考慮。 “很貴吧,破費了?!崩咸锓畔露Y盒,車子啟動后,感概說,“又是匆匆忙忙跑一回家,也不回家多住兩天?!?/br> “哎,真是沒辦法,報社太忙了,只能希望父母理解?!?/br> 兩人聊了些家常,文慧知平時確實很忙,很少和別人閑聊,只有在搭車時和老田聊上幾句,她也沒有太多防備,有時候還會說些自己的心里話。 偶爾她還會關心老田的個人情況,她喝了一口水,又問起他:“老田,女兒都上大學了,你怎么還不考慮個人情況?!?/br> 老田每次都不會正面回答,這次他依舊望著前方,笑而不語。 文慧知明白,這樣的男人可能已經不想再成家了,他可能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哪怕女兒都已經離開家去了大學。 她也會挑些老田喜歡的話題聊:“現在她那邊生活怎么樣,大學還習慣吧?!?/br> 老田沉默了下,淡淡笑道:“習慣,就是不愛聯系,放假也不回家?!?/br> 文慧知也感概:“你說吧人一輩子真就是一轉眼啊,我還記得我讀書那會,我爸送我到學校,生怕我路上吃了一丁點苦,我那時還嫌她煩,現在一看他們老了,嗨……等你女兒畢業了,將來找個優秀的男朋友,成家立業,她那時候就知道爸爸多重要……” 聊了一會兒話后,文慧知口干,喝了一大口水,漸漸覺得很困,用手掩住紅唇悄悄打了個哈欠,不一會,她就睡著了。 文慧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面朱心婷趴到她的身上,喊救命,朱心婷頭發濕漉漉地,將她一臉都潑濕了。 猛地她就醒了,昏沉沉地,眼前出現了模糊的人影,她試圖睜開眼,突然發現不對勁,她的四肢無法動彈,是被鐵鏈綁了起來,她正以一個大字一樣被鎖在一個地方。 眼前越來越清晰,她沾滿水珠的眼睫終于打開了,面前站著的人,并不是別人,而是一向在她眼里善良踏實的老田。 老田并不像之前那般一臉和善,文質彬彬,此刻的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那雙親和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眼中發出冷冽、凄寒甚至恐怖的光芒。 他依舊穿著那身休閑西裝,但是下身套上了一條皮革靴褲,這種褲子她見過,屠宰場的工人經常穿。 老田的身后,是暗黑陰冷的庫房,墻壁上還掛上一排排刀斧。 這還是她認識的老田嗎? 她想掙開鎖鏈,大喊了一聲:“老田,你要干嘛,老田……” 她拼命掙扎,然后手腕很快被鐵鏈子磨出了血,她只能暫時放棄,咬著牙說:“老田,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朋友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然后老田依舊一動不動,在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中,他突然露出令文慧知膽顫心寒的笑來。 就像惡魔那樣的笑,這讓文慧知渾身一顫,屏住了呼吸。 老田終于動了,他緩緩走到一旁,從水缸里舀了一盆水,再次潑在她的臉上。 “啊……”這地庫很冷,文慧知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紅外套已經被脫掉丟在濕漉漉的地面,她身上就剩一件吊帶裙。 白色輕薄的吊帶裙,此刻在冷水的浸泡下已經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她全身的曲線全部展現在老田的眼里。 但是她內心的恐懼在不斷上升,因為她看見老田慢慢走向一側墻壁,正在那挑選刀子。 “啊,啊……”原本還只是害怕和膽怯,但此時此刻,卻換來的是死亡的恐懼,那種瀕臨死亡重重壓抑著她,將她整個心臟都剜割的恐懼。 她喘不過氣,痛楚的淚水止不住往外流出,“為什么?為什么?老田,老田……” 她在求饒在吶喊,只想讓老田突生憐憫之心,放她一條生路。 但是老田并沒有聽到似的,他選了一把長長的匕首,在那個石臺上磨起了刀。 “嗚嗚嗚……”文慧知已經渾身顫抖,她開始一連串喊著微弱聲的“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