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良宵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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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攸然唇角劃過一絲冷笑,聲音不高不低。 “不過,只是為了睡一下嗎?沒必要。我做事講究效率,干不出太掉價又浪費時間的事?!?/br> 方攸然話音剛落,忽地拎起另一瓶未開的山崎,走向隔壁的桌子,站定,酒瓶‘砰’地落在桌面,略帶驚訝地抬眉。 “梁總,這么巧?一起喝嗎?” 梁弋周兩條長腿懶散交疊,眼皮都懶得抬,望著坐在對面的陸以昊,慢條斯理地開口,似笑非笑。 “看見沒,學著點兒。從藝術的角度來說,你就算買票去倫敦西區,也很難看到這么令人絕望的拙劣表演?!?/br> 第4章 . 方攸然卻也沒有被激怒,反倒笑了下:“過獎了梁總,有段日子沒見了,不想敘敘舊?” 梁弋周眉頭一挑,抬眸時,幽暗燈色在眉骨下方落成陰影。 “我沒有這個習慣?!?/br> 方攸然噢了聲:“可我倒挺想見見我們小師妹呢。也挺久沒見她了,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么?” 他話說的輕巧,目光始終牢牢盯著梁弋周,不放過任何一絲波動。 梁弋周沒說話。 一時間,空氣冷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梁弋周忽然深深笑了。 “我對見陌生人更沒有興趣?!?/br> 氣氛微妙而緊繃,不太對竅。 陸以昊靠在座椅深處,眼珠咕嚕嚕從左轉到右,來回觀察。 唯恐天下不亂是他特性尤其新上司要今晚真鬧出點什么明天可不就不用走了嗎! 但轉念一想,這喝酒地可是自己選的,以后梁弋周要算賬,可不得算他頭上? 得罪梁弋周事小,得罪他爹事大。 “哎,別理他,這人說話就這樣,” 陸以昊沖方攸然道:“這樣,今晚你們隨便喝,算我賬上吧?!?/br> 話音剛落,一聲嗤笑,伴隨著椅子輕拖地的聲響。 陸以昊轉頭一看,他爹口里處事穩健耐心蟄伏的天才直接甩手走人了。 好嘛。這大爺作風,連友好社交都做不到! 他趕著看熱鬧,也起身走了。 走之前,還被方攸然往手心塞了張名片。 ——小陸總,你在那兒待屈才了。以后想換地試試,可以來我這。 對方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彬彬有禮,十分紳士。 陸以昊滿意點頭。 是嘛,這才符合正常社交的流程。 陸以昊追出去幾百米,看到人在不遠處的路燈邊靠著。 短短一兩分鐘,兩撥人上去要聯系方式。 有男有女,不過都很快離開了。 陸以昊走過去,不無幸災樂禍:“梁總,真招桃花啊您?!?/br> 梁弋周涼涼看他一眼。 “行李準備好了?” 陸以昊理直氣壯:“我有人幫我搞啊,今天是我自由前最后一夜,我可是要通宵的我提前跟你說過!” “自己玩兒吧?!?/br> 梁弋周沒再理他,轉身沿著街沿走了。 陸以昊不著調,可是個人精。 察覺到對方好像是真生氣了。 他給另一個即將同行的上司徐淵打了個電話。 徐淵聽到‘生氣’兩個字就不再繼續了,安撫他:“你去玩兒吧,梁弋周不會生氣的,他只是脾氣比較cao蛋?!?/br> “他不是跟我生氣,是遇到了個……什么方什么的?!?/br> 陸以昊撓撓頭,有點尷尬:“我拉梁總去喝了杯?!?/br> 徐淵一頓,似乎是倒抽了口涼氣,掛到一半的電話又送回耳邊。 “他們說了什么?” ** 上海飛隴城三個小時,這次預計要待一周,要調研的項目有政府牽頭想發展轉型的,想集合了大型機構想選一家幫忙管理引路,也有梁弋周和徐淵個人感興趣的,剛好在省內其他城市。 落地后馬不停蹄投入工作。 第三天下午開完會才有了空,招商局的負責人說附近有食品文化節集會展,決定吃飯前帶著大家逛逛,順便休息散心一下。 梁弋周本來不想去,被徐淵架上了中巴。 倆人坐倒數第二排。 “我知道這是你老家,看看變化不好嗎?就想在酒店窩到天荒地老???” 徐淵壓低聲音:“有些事害怕是沒用的,要是有緣了不還得碰上?沒緣了你就是一條路走著也撞不著?!?/br> 梁弋周冷笑:“害怕?害怕什么?” 徐淵頗為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被女人甩了不可怕,但是心靈陽痿不可取,——” “什么?什么陽痿?誰陽痿了?” 坐最后排的陸以昊一個激靈,腦袋還蒙著,已經湊到了兩人椅子中間:“怎么了?什么八卦讓我也聽聽?” 梁弋周懶得跟他倆掰扯,直接換了位置。 眼不見心不煩。 *** 趁著店休,崔鈺給原馨也請了幾天假,崔鈺帶著她去參加了個集市,是今年隴市最大的食品文化節的一部分,市里今年開始要大力發展文旅,招商引資,投入的精力不小,這節雖然只辦三天,但人流量不可小覷。 她早早申請了。 攤位本來抽中在 b 區,卻被臨時換到了 e 區,在盡頭拐角的位置,很多人都不會逛到這里。 崔鈺打電話問過,卻只得到官方回答。她坐回椅子上,不想吵醒一旁睡覺的原馨,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xue。 大意了。 小地方人情緊密,但用得上人情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權力在人情這張網上無聲無息地伸出細密觸角,是人就會被影響。 集市活動三天,她本來提前備了很多料,打算做 300 份左右水果類甜品的。 可備都備了,她還是做了。第一天結束,e 區人流量如她所料的冷清,干脆把剩下九十份送給了其他攤位的老板。 這不是最煩的。 集市第二天,有之前來她店里找過茬的混混,又叼著個煙來她攤位前嬉皮笑臉了。 “老板,你賣爛水果還敢來這???不會影響我們市里形象吧?” 這幾天都是早上四五點起的,原馨睡眠淺,被迫跟著一起熬。 崔鈺抱著睡眠不夠的原馨,把耳機飛快塞進孩子耳朵,壓低聲音:“麻煩滅一下煙?!?/br> 混混切了聲,他現在算是被正規軍收編了,難得上頭的俞哥派任務讓他干擅長的事—— 還給錢! 錢壯人膽,混混來了勁,在她臉上撲了口煙。 “你他媽管老子,這里有寫不給抽嗎?給老子指出來!” 室外場合,這邊人都愛抽,確實沒有。面前的黃毛手里夾了支硬黃蘭州,姿態囂張。 崔鈺沉靜地看著他。 見她不說話,周圍人也不想多事惹麻煩,黃毛夾著煙的右手舉高,在空中虛點了點,終于用上了存過的非主流語錄:“津南津北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一道陰影忽地覆上。 黃毛話沒說完,手里突然空了,“他媽的——” 這話也只說到一半。 黃毛轉頭,看見個很高的男人,黑色沖鋒衣,深色工裝褲。 逆光下,也看不清來人的臉,對方高到壓迫感十足。 “伸手?!?/br> 對方的聲音不高不低,命令感很強。 雄性之間有種非常原始的比拼,第一眼就能打量出來。 黃毛遲疑半秒,照做。 對方把煙捻滅在黃毛掌心,動作利落,壓根沒留反應時間。 “啊——??!” 黃毛反應過來,捂著手痛叫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