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顧南譯:“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白月光那就是白月光,哪有這么多替身文學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一套胡謅。 她卻被他說服了,點點頭:“是這個理?!?/br> 他抬抬眉毛,醉了的桑未眠果然好哄一些。 不過她轉過來,問他:“那我是你白月光嗎?” 顧南譯:“你……” 不是,她這人好不要臉啊。 他嘆口氣:“你不是?!?/br> “那就好?!彼c點頭,抽完煙了,像是要繼續走了。 她剛剛說這話像是放下心來的樣子。 顧南譯臉色微微不大明朗:“你問這個干什么?” 桑未眠:“我怕你情傷難愈,走不出來?!?/br> 顧南譯:…… 顧南譯:“謝謝關心啊,不好意思啊,不至于?!?/br> 說完之后,他又加一句:“我從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人還挺自戀哈,桑未眠?!?/br> 桑未眠:“可能就是近墨者黑吧?!?/br> 顧南譯:“別,我可沒有像你一樣好意思去開口問自己前女友,我是不是你白月光之類的?!?/br> 桑未眠走在前頭:“你去問你哪個前女友,你都是他們的白月光的?!?/br> 這人怎么突然夸人了? 顧南譯在后頭稍微抬了抬嗓子:“也包括你嗎?” 桑未眠沒停下腳步,懶懶混著酒意的嗓子也抬高回他:“是唄?!?/br> 她說的坦蕩,應的直接,嘴里的話卻變了味,變成一種應付。 顧南譯在身后嘲諷她那萬草從中過,片葉不占身的薄涼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外頭的風一陣一陣的。 早櫻已經悄悄綻放。 兩人順著那樹茬指向的方向,默不作聲地往前走。 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長。 陌生的街頭上,他們除了彼此,誰也不認識。 一陣風吹過來,飄落幾片櫻花瓣。 夜里的掉落無人知曉。 他們在路口等司機過來。 她喝了酒后覺得有些冷,手脖子往寬大的西裝袖子里縮了縮,余光落在身邊的人身上。 他挽著袖子,插著兜,美成一個午夜牛郎,似是沒感知到這往人骨頭縫里鉆的風。 他定的酒店,他幫的忙,他付的錢,他還給了她衣服…… 指腹往里卷的時候,她感覺到他西裝外套的材質溫潤。 即便顧南譯和溫潤這樣的詞似乎搭不上關系,但她還是這樣形容了。 桑未眠:“你什么時候回去,明天嗎?” 身邊的人輕嗯一聲:“應該吧,沒確定呢?!?/br> 桑未眠:“去臨城嗎?” 顧南譯:“嗯?!?/br> 桑未眠算算日子,春茶也該上市了,他是得回去打理生意。 他其實可以直接從昌京過去的,來瑞城一場純屬是繞遠路,純幫她。 他似是能看清她心思一樣,在那兒補著:“還有別的事,幾個朋友好久不見,聚聚?!?/br> 嗯,他瑞城朋友多,三年前那會來的時候,光是請他吃飯的人排起號來半個月都吃不完。 顧南譯:“約完了再去臨城吧?!?/br> 桑未眠下意識問他:“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打著雙閃的車子停在了他們面前。 顧南譯先過來給她開的門,手背擋了門頂,似是讓她先進去:“不一定吧,臨城的事估計要忙一段時間吧?!?/br> 桑未眠覺得自己多此一問。 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呢。 她是知道的,他一年一半的時間在臨城,一半的時間在昌京。 她從前總是在春天和夏天見他, 卻總也目送他消失在秋天和冬天。 如今卻是反過來了。 但不管怎么樣,命運還是愛開玩笑。 他們依舊一南一北。 可能要等到秋天,等到樹木的葉子全部掉光,他們才會重新見面吧。 那個時候—— 桑家承諾的房子應該已經買好了吧。 她那個得到現在一切的所承諾付出的代價也應該要兌現了吧。 桑未眠想到這兒,沒進車子里,只是回頭對他說:“顧南譯,你伸手?!?/br> 他沒動,依舊保持那個姿勢,不解地問她:“干嘛?” 她卻不由分說地把他原先搭在車子頂的手拿下來。 顧南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袖口的紐扣沒系,小半截襯衫沒完全蓋住手腕,露出的那截皮膚上感受到她冰冰涼涼的指腹貼上來。 她從手里拿出個東西,沉甸甸地放到他掌心里。 他打眼一看,是那個唬人的大玉扳指。 顧南譯想問她這是干什么,卻聽見她說: “給你當路費,對自己好一點?!?/br> 第38章 春日未眠(二更合一) 顧南譯轉過頭去,只見晴朗朗夜里的月光下,桑未眠站在那早櫻隨風飄落的車子邊上,穿著他寬大的西裝外套,手里的東西放在他手心上。 她站在瑞城三月偏暖的夜里,說的很認真,很具體。 沒來由的。 他胸腔里莫名地一陣翻涌。 他們不應該有這樣的囑咐。 那太親密。 卻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更是疏遠。 但他收起那點苦楚,換上那點兒不在乎的笑容,掌心里還有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