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睥睨她:“桑未眠,我這樣像賣.sao的?!?/br> 面前的人倒是滿意:“這才不羈,像是有個小弟的樣了?!?/br> 他依舊不是特別滿意:“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骨頭輕?!?/br> 桑未眠:“行了,等會我和你去吃飯,然后跟你說一些注意事項,你注意聽?!?/br> 顧南譯扁扁嘴,跟上。 —— 這約莫是兩個人重逢后第一次一起吃飯。 酒店的餐食做的不錯。 畢竟桑未眠請人幫忙,她自覺點的餐,請的客。 她把菜單給顧南譯,他只是簡單點了幾個中餐,沒什么大胃口的樣子。 等菜上來了,桑未眠在那兒和他講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大概說了東哥是怎么樣的情況,也給他透了個底,不行的話再找過供應商。所以也不用死乞白賴地在那兒跟人撕破臉皮,大概率也就是過一個過場。 顧南譯全程沒發表意見,就是聽。 這頓午飯吃的也和諧。 午飯后,兩人跟著酒店的車子,到了茶館。 兩人去的遲,金姐和一群其他的老板已經早早地到了地方。 金姐一看桑未眠邊上的顧南譯,眼珠子就沒從他身上下來過。 她悄摸地在那兒問著桑未眠,問她是從哪里找到這么帥的助理的,什么價格?是不是還做另外的生意??? 金姐問到一半又自我否定說,不應該啊,整個瑞城做這門生意的中間人她都是認識的,沒聽說誰手上有條件這么好的呀? 桑未眠連忙在那兒阻止著金姐,可勸她別再往下說了。 顧南譯一眼不發,在那兒搗鼓手機。 桑未眠手機屏幕一亮,是他的消息。 顧不過來:【我說被當成是賣.sao了的吧?!?/br> 桑未眠看看他,回復。 桑不睡覺:【誤會、誤會?!?/br> 像是怕他不配合,她在后面加一句:【主要是沒見過你這么帥的?!?/br> 他這才收起手機,難得地在那兒跟小媳婦一樣的,不說話,不四仰八叉五脊六獸的,只能被一群不相關的人擠在那角落里喝點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的茶湯水。 桑未眠嘆口氣,她猜他大約沒受過這種委屈。 她祈禱他可別甩臉子。 茶水煮了幾壺。 一行人從國際形勢談到地方特色,從海外樣式聊到中式美學,從鑲嵌技術聊到切割工藝。 那個叫東哥的還沒來。 四周的人逐漸開始焦躁起來,膽大的打了幾個電話試探性地問了問那東哥的助理,但得到的答案都含糊其辭。 桑未眠在那兒主要是怕顧南譯坐不住。 但這人全程除了有一次給她發消息抱怨陳茶沒什么香味,茶色同樣寡淡以外,也沒多說,依舊抱著那紫砂壺依舊風情雅致地小酌。 倒是意料之外地還算有耐心。 等人等到傍晚了,有幾個心急的欲拂袖而去。他們忿忿不平地說,他們是從隔壁城特地趕過來的,這局原先說好的晚上又被臨時改成下午,他們是專門推了客戶過來的,結果呢,讓他們白等一下午。 這有一點合作的意向嗎? “怎么就沒有合作的意向了?!?/br> 一道音色偏亮的嗓音響起。 桑未眠轉頭看去。 進來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右手下架著個公文包,左手中指一個黃金戒指,食指上一個翡翠扳指,右手盤著幾個難得一見的菩提子。 脖子中間帶了個通體翠綠的無事牌。 怎么說呢。 都說這叫東哥的早年做翡翠礦出身的。 腰纏萬貫,大腹便便吧。 那東哥應該不到四十歲,但隱約有謝頂痕跡。他把菩提串子和公文包往桌上一放,從身邊跟著的人群里抓了一個人出來,摁著他的脖子把一個一米八的人摁到比他還矮的地步,皮笑rou不笑地說:“不好意思啊,我這助理,記錯時間了?!?/br> 他把責任一推,那幾個遠來的老板顯然覺得這事沒怎么容易就解決了,沒說話,板著臉還是有要走的意思。 那東哥一撒手,踹了那助理幾腳:“都是因為你個雜碎,你看,老板都要走了,破壞合作的東西!” 他當著一群人的面教訓起手下的人來,在場站起來的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異樣,但依舊無人敢動。 “不識好歹是吧,不給面子,吃里扒外的東西?!蹦菛|老板狠狠再揣了幾腳,那助理都躺在地上縮成一團了,他像是還是覺得不夠,把手指上的戒指一個一個一個地卸下來,電光火石之間拿了個煙灰缸,狠狠地朝那助理腦袋上砸下去。 這一瞬間,膽小的哎呦叫出聲來。 金姐扯個嗓子啊呀媽呀地抓住桑未眠的手臂。 “見血了!見血了!” 那幾個要走的老板這會大驚失色。 誰沒聽出來這東老板指桑罵槐地在做給他們看呢。 那東老板氣喘吁吁地手里還拿著那個帶著血的煙灰缸,齜著牙還帶著那點恐怖的笑意:“各位老板,還能不能談了?” 在座的人只是聽聞這叫東哥的是個狠角色,誰也沒見過這種場面,殺雞儆猴地帶著這種“誠意”來“道歉”,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地在那兒緊張地手腳屏直。 誰也不敢說話。 一種由他拿捏俯首稱臣的氣氛在人群中逐漸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