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而落地窗的玻璃則變成鏡子,若隱若現地倒影出這一切。 總之她的體驗還是很差,沒有他承諾得那么好。 他確實是狗。 很兇的、不聽話的、咬人還不叫的那種狗。 第二天,黎羚抬起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從年輕男人的臂彎里醒來。 她覺得自己眼睛很腫,渾身都很浮腫。 他們又從次臥搬回了主臥,再這樣下去很快要無房可臥。 金靜堯緊緊地抱著她,如同在抱一只毛絨玩偶。 兩條手臂都從背后箍著,將她按向自己。即使隔著睡衣,他的體溫也很明顯。 黎羚很不舒服,稍微動了動。 手臂立刻絞緊了,像掌控欲很強的小朋友,攀附著他的毛絨玩偶。溫熱的呼吸撲打上來,貼在她的后頸。 他們用同一款洗發水和沐浴乳,這讓她聞起來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他用下巴抵住了她的發頂,心滿意足地蹭了蹭,終于陷入安定。 黎羚:“……” 這下好了,她是一點都動不了了了。 明知他呼吸綿長,還在熟睡之中,本能的動作也是要抓住她。也許因為上次的經歷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擔心她又偷偷跑路回家。 黎羚嘆了口氣,莫名地心軟。 她其實也沒有跟人抱在一起睡覺的習慣。 但是年輕男人像連體嬰兒一樣貼著她,一寸都不肯放開。膚表散發著陣陣的熱氣,仿佛回到了黑暗而溫暖的zigong。 她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再一次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黎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沿著她的脊背,輕輕地向下滑動。 很癢,不太舒服。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 手指乖覺地移開了,但是換成了更溫熱的東西。 他的嘴唇貼著她。 短短的頭發,扎著她后背光潔的皮膚。 黎羚大驚:“你在干什么?!?/br> 金靜堯語氣很含糊地說:“抱歉,吵醒你了?!?/br> 嘴上說著抱歉,其實應該是沒有絲毫歉意的。否則他的動作不會越來越過分。 “想在這里寫我的名字?!彼f。 又說:“你也給我簽過名?!?/br> 黎羚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情了。 但她情商很高,知道在這種時候說實話將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她拉著他的短發,說:“你夠了?!?/br> 金靜堯:“不夠?!?/br> 黎羚:“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報警了?!?/br> “你試試?!?/br> 他思想開放,接受程度良好,對她的提議持鼓勵肯定態度。 一邊在她耳邊喊“madam”。 一邊悄悄地將手伸進被子里。 - 幾天后,金靜堯開了另一次線上會議。 妮可楊的團隊充滿渴望地看向攝像頭的另一邊。 黎羚還是沒有出現。 金靜堯心情低落地說:“我又惹她不高興了?!?/br> 不知為何,這一次沒有人再安慰他了。 第76章 開羅紫玫瑰(一) 在這樣的氣氛里,八月底悄然地來到,獅城影展開幕在即。 獅城影展于1932年創立,是歷史上最為悠久的電影節,從前以激進、獨立和創新而著稱。 上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這里曾是華語影片頻頻嶄露頭角之地,多位新銳的華語作者導演,都一臉意氣風發地捧回過金獅桂冠。 然而近年來,影展換了新的主席,在式微之中被迫轉型,也就擁有了另一個封號,“奧獎前哨站”。 在一部分電影的原教旨主義者看來,向好萊塢主流投誠,是對于藝術電影純粹性的玷污。 然而無可否認,隨著大量沖奧影片的涌入,金獅獎在普羅大眾心目中的公信力和關注度,的確有了顯著的回升。一年一度的八月底,世界巨星們角逐于麗都島的紅毯之上,終于讓影展的漫漫長夜,重新變得熠熠生輝。 正如新主席所說的那樣,“電影是大眾的電影”“做金獅不做睡獅”。藝術電影走向主流、迎合市場,似乎也是一種沒有選擇的必然選擇。 黎羚第一次聽說獅城影展,是在何巍的口中。 彼時的獅城影展并沒有像現在這樣,競爭激烈,是沖奧片的兵家必爭之地,而仍舊是華語獨立電影人心目中的神圣殿堂。 何巍心心念念于自己早年的某一部影片曾入圍非競賽單元,映后某未過世的電影大佬親自到場,為他鼓掌,夸他是可造之才。這一幕他記了許多年,也就暗地立下軍令狀,要靠《昨天的太陽》拿到大獎。 諷刺的是,當年的他未能如其所愿。 《夢癮》反而成為了獅城影展的開幕影片。 今年算是一屆電影大年,媒體寫影展前瞻都寫得血脈賁張:多位大導演都攜新作品而來,其中既有老牌的電影大師、世界電影新浪潮運動的領軍人物,也不乏近年來的節展新貴、流量導演。 在這樣激烈的競爭里,被選為開幕影片的卻是《夢癮》。導演才二十多歲,如此年輕,已經獲此殊榮。 這無疑也將這部片子推向了更高的位置。 而黎羚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要去三大電影節之一走開幕式紅毯,就也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 小劉一頭霧水:“女明星還怕走紅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