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試右邊褲子口袋?！敝軡“苍俅翁嵝?。

    凌霜一摸，又抽出一個紅包。她得了樂趣，覺得今晚的周潯安簡直像棵搖錢樹。

    “你快站起來?！绷杷畹?。

    “干嘛？”他問。

    “我要再仔細找找?！?/br>
    “財迷心竅?！敝軡“沧焐舷訔?，身體卻自覺站起來，乖乖配合她找。

    凌霜搜身似的，從上到下把他摸索一遍，又找到兩個紅包。

    “凌隊，你這是當街耍流氓?！?/br>
    凌霜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手里的紅包，笑瞇瞇道：“我這是當街搶紅包?！?/br>
    周潯安捏了捏她的臉：“好久沒看到你這樣放松地笑了?！?/br>
    “這叫見錢眼開?！绷杷榱锏貙⒓t包折疊進口袋，“你怎么準備那么多？”

    “我的，凌霰的，秦蕭的，湊在一起，哄哄你?！?/br>
    凌霜聽到這句，眼中隱隱泛起淚花：“你干嘛整煽情的？”

    周潯安慢悠悠提醒：“不哭，還有一個紅包?！?/br>
    “在哪兒？”她隨即把眼淚壓回去。

    “外套內袋?！彼眯奶嵝?。

    凌霜把指尖伸到他心口，又瑟縮著拿回來，這個位置有點羞恥。

    “干嘛不拿了？”

    凌霜羞惱：“你是故意放這里的?！?/br>
    周潯安大方承認：“嗯，就是故意的?！?/br>
    他把最后一個紅包拿出來，在倒計時里和她說了句：“新年快樂，小霜同學?！?/br>
    ＊

    來泰國的第二天，凌霜拿出一張地圖和周潯安說：“我要去這個島?！?/br>
    周潯安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不好玩，還是別去了?！?/br>
    凌霜堅持：“不行，必須得去?！?/br>
    這就是明叔招供的那個島，陸霆延他們也在島上做后續工作。

    梁家倒臺以后，這個據點上的人全部離開了。

    他們到達目的地時，陸霆延正在檢查一個地下洞xue。

    凌霜好奇心作祟，硬要拉著周潯安去洞xue里面看看。

    周潯安卻說：“底下太臟，又黑，別去了?！?/br>
    凌霜一眼看穿他，問：“你是不是不想我下去？”

    “是不想?！?/br>
    “為什么？”凌霜皺眉。

    “有老鼠還有蛇?！彼f。

    凌霜立刻捕捉到他話里的關鍵點：“你怎么知道底下有老鼠和蛇，你來過這里？”

    周潯安避開她灼熱的目光，輕咳一聲道：“這種地方，很難沒有蛇蟲鼠蟻?！?/br>
    凌霜執意要下去，周潯安只好陪著一起。

    外面天光明亮，洞xue內卻一片漆黑，空氣渾濁難聞，有股木頭泡水腐爛發霉的味道。

    兩側石壁，往下滴著水，走了一小段路，凌霜t恤袖子已經濕透了，好在并不冷。

    洞xue內有人為開發過的痕跡，凌霜打開手電筒四處找樓梯。

    地面濕滑，周潯安怕她摔著，引著她往另一邊走：“這里?！?/br>
    凌霜停下腳步問：“你對這里很熟悉？”

    周潯安語氣淡淡：“這里是他們關人的地方?！?/br>
    凌霜忽然問：“你是不是也被他們關在這里過？”

    “關過?！彼懒杷獮槭裁匆欢ㄒ獊硖﹪?，又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

    她在找答案，不給殘忍，給了又怕她難過。

    凌霜心里刺痛，聲音也變得悶悶的：“你被關在哪一間？我要去看?！?/br>
    周潯安沒有說話。

    凌霜松開他的手臂道：“你要是不說，我就一間間找，反正總能找得到?！?/br>
    她確實有那個本事。

    周潯安快步追上前，走在前面帶路。

    “你怎么又肯了？”

    “怕你生氣?！?/br>
    不多時，他在其中一扇木柵欄門前停下。

    凌霜要推門，周潯安握住了她的手：“還是別去看了?！?/br>
    凌霜愈發好奇：“你在這里受過很多折磨，不想讓我知道，對不對？”

    她太聰明，尋著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戳穿他。

    “都已經過去了?！敝軡“补首鬏p松道。

    “沒過去……”除非她親眼去確定。

    周潯安嘆了口氣。

    木門推開的一瞬間，有什么東西成群結隊地從她腳背上跑了過去。

    凌霜嚇得汗毛倒立：“是什么？”

    周潯安說：“老鼠?！?/br>
    他情緒沒有波動，仿佛在這里遇見老鼠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老鼠出沒的地方，偶爾也有蛇。周潯安從凌霜手里接過電筒，四處查看一遍，確定沒有蛇，才讓她跟進去。

    這里封閉，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自然光照射進來。

    凌霜只在里面站了一會兒便覺得頭暈目眩、壓抑難受。

    “你那時候都在哪里睡覺？”凌霜發現這里面根本沒有床。

    “就是你站的那里?！敝軡“舱f。

    她腳邊只有一塊高出地面的石頭，兩尺見寬，不知道他這么大的塊頭是怎樣蜷縮在上面的。

    凌霜又問：“你在這里待了多久？”

    周潯安吞了吞嗓子，沒有說話。

    凌霜猜：“很久？對嗎？”

    “不久?！彼f。

    “撒謊?！绷杷鸫┧?。

    凌霜舉著電筒，在里面轉了一圈——

    很快，她發現墻壁上有字，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