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引誘(h)
她推開了他。 用了很大力氣,他毫無防備,狼狽地坐在地上,沒了系帶的束縛,象牙白的綢緞順著肩頭滑落,像一泓月光猝然傾瀉,堆迭在腰際。 敞開的衣襟下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鎖骨如同精致的骨瓷,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幾縷長發在猝不及防中被抽出垂在頸側,墨色發絲與冷白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把男人推倒在地的場景好像不久前剛發生過一次,這不對吧,她是什么坐懷不亂的苦行僧定位嗎? 他的脖頸上垂著一條極細的金鏈,鏈身由無數微型新月與星辰的鏤空雕花串聯而成,隨著仰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在鎖骨凹陷處投下細碎的光斑。鏈墜是一枚淚滴形的紅寶石,正巧懸在喉結下方,宛若一顆將墜未墜的血珠。 視線不可避免地被吸引更多,脖頸上的鏈子自下蜿蜒而伸兩條分支繞過胸膛,固定的位置是……胸前的兩點。 更重的裝飾來自腰間——三條粗細不一的金鏈松松垮垮地掛在髖骨之上,最粗的那條綴滿指甲蓋大小的菱形金片,稍一動彈便互相碰撞,發出細密的金屬輕響;中間那條鏈子稍粗一點,隨著呼吸起伏在睡袍上碾出曖昧的壓痕;最細的則純粹是裝飾性的蛇骨鏈,尾端垂落至大腿內側,在肌膚上蜿蜒出金色的軌跡。 當他被推得踉蹌后退時,這些金鏈便如同活物般游動起來。紅寶石墜子猛地甩動,在鎖骨附近擦出一道淺紅;腰間的瑪瑙鏈滑到腹股溝,冰涼珠串激得他渾身一顫。 最要命的是胸前那對金珠點綴——原本只是裝飾性地扣在乳尖,此刻卻隨著拉扯牽動,帶來幾分紅腫熱痛,在皮膚上勒出泛紅的凹痕。 他試圖撐起身子時,垂落的發絲與那些精工細作的金飾糾纏在一起,仿佛被自己華麗的枷鎖所縛。 睡袍下擺因掙扎卷到大腿,膝蓋在掙扎中蹭出淡粉的痕。他試圖并攏雙腿的動作反而讓綢緞滑得更開,露出線條柔韌的小腹。 陸瞻白表現得像只被毛線團纏住的笨貓,可這不像他,所以齊鷺只能認為他是故意的了。 但的確很誘人,恰到好處地遮掩了最隱秘之處。 “好疼呀……”他含嗔帶怪地睨她一眼,搭上她的手起身,虛虛攏好衣服。 陸瞻白沒想到她用這么大力氣推他,誠然倒地時有點表演成分,但乳尖是實打實地被扯得紅腫了。 寬大的手掌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拉著她要往臥室里走去。 “不可以?!彼僖淮嗡﹂_了,“你總知道我買戒指是要干嘛吧?” “那行吧,我們去書房坐著談總行了吧?!?/br> 齊鷺將信將疑,但見他將腰間系帶重新系好后,還是跟著他來到了書房。 兩只手按在她的肩上頗有待客之道地引她落座,他卻不正經地坐在了桌面,一副勾欄做派。 也是,都穿這樣一身了能指望他有多正經呢? “我只有一點要求,我不想這一身白穿,然后你今晚必須留宿?!?/br> “要求好多,我不干?!?/br> 齊鷺作勢欲走,但陸瞻白坐著的位置高出一截,正好夠他把她按回座椅:“哥哥再給你打一筆錢做獎勵好不好?” “你把我當什么了?給錢就睡的鴨嗎?”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試圖探究他的內心想法,不知道他如何想出這樣折辱人的要求的。 “你怎么會這么想?不是你說哥哥是賠錢貨嗎?倒貼錢給你玩也不愿意嗎?” 近乎質問的話語急切地一連串拋出,盡管什么不該發生的事都發生過了,他卻能時刻撿起長輩面對小輩的口吻。 潛意識的順位排序里,他還把自己當做她的兄長,而不是情人。即使此刻這個不稱職的兄長在請求meimei玩弄自己。 “就今晚……”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指尖捏著支票邊緣,在實木桌面上推過去時,指節繃得發白。支票上的數字足夠她揮霍幾年,墨水還沒干透,暈開一點模糊的痕跡,像他此刻潮濕的眼神。 余光掃到那個數字后,齊鷺覺得為這點事生氣也挺裝的,反正他是個神經病,跟他置氣除了讓自己胸悶氣短外別無用處。 她歪頭看他,唇角掛起淺淡的笑。隨著她的傾身,捎來她身上不知是洗衣液還是洗發水的香氣——這味道讓他喉結滾動,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哥哥。 她忽然用指甲點了點支票,你平時談合作也這么不專業嗎? 他略微驚訝地唇瓣微張:“你嫌少嗎?” 兩人間的距離已經近到他忍不住屏息了,害怕有哪一刻的失態她就不愿意碰自己了。 太近了,近到能數清她睫毛的陰影有幾根落在臉頰上??伤皇巧焓止催^他脖頸上的鏈子,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喉結。 “你沒有明說要做到哪步,我就只會做到我理解的程度?!彼碎_后露出禮貌微笑,“畢竟我也有男友了,再出格的事情就不行了?!?/br> 支票還躺在桌上,他盯著那個可笑的數字,突然覺得喘不過氣,其中隱含著表達愛意的諧音。金鏈像絞索般勒緊脖頸,昂貴的裝飾成了滑稽的戲服。 果然他還是很在意那個“男友”的存在,但現在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她愿意碰自己就很好了。 meimei的手從衣服下擺探了進來,冰涼的觸感覆上溫熱的昂揚時,激起渾身的顫栗??伤ы鴷r眼里的憐憫比拒絕更令人想回避:“躲什么,哥哥?!?/br> 連那處也繞了鏈子,不知道他難不難受,反正她的掌心有點硌得慌。 正疑惑著如何取下這鏈子,指尖就觸到了頂端處的硬質凸起,似乎是顆嵌進去的珠子。 她瞬間明白了固定方法,怪不得隨便碰一下反應都那么大。她都有點佩服他了,光是想一想都感覺有幾分幻痛。 男人的后背弓成一道緊繃的弧線,袖口早已蹭得凌亂,雙手死死反撐著桌沿,指甲幾乎要在堅硬的紅木漆面上刮出細痕,抑制的喘息從咬緊的唇畔溢出,當然是疼意大過爽意的。 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地溢出,沾濕了睫毛,在眼底聚成一片晃蕩的水光。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全然感受著她給予的這份恩賜。 “輕,輕一點……” 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顫??蒻eimei的拇指正卡在他頂端的凹陷處,力道精準地碾過那顆珠子——快感與痛楚在神經末梢炸開,他猛地仰起頭,喉結劇烈滾動,脖頸拉出脆弱的線條。 呼吸徹底亂了,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像有電流順著脊椎竄上來,讓他不自覺地夾緊雙腿。桌面的涼意透過單薄的睡衣布料滲進來,卻澆不滅皮膚下蒸騰的熱度。 “明明很舒服吧?”meimei動聽的聲音響起,眼中一片清明,手指卻突然加重力道按向柱身,“哥哥的這里……僵硬得像石頭呢?!?/br> 他渾身一顫,終于漏出一聲嗚咽。淚水滾過發燙的臉頰,在下巴懸了片刻,最終滴落在敞開的領口里。 當那只手突然移到更深處的兩個圓球時,他徹底癱軟下來,額頭抵在meimei頭頂急促喘息。垂落的發絲掃過對方鎖骨,帶著潮濕的淚痕與汗水,她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沒脫,他就已快要繳械投降。 快感逐漸攀升上來之際,他眩暈到幾乎以為自己的頭顱變成了吊燈,繁重地掛在天花板上,好似短路般隨著光線晃晃悠悠。 周遭的一切也變得迷迷蒙蒙。 齊鷺也瞧不清楚,畢竟作亂的手、糟糕的性器、搖晃的金鏈全都隱沒在月白的綢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