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小姨只是律師，沒權知道更多細節?！奔惧洱R無論是說話還是林昭說話，他一雙眼睛永遠都緊緊盯著林昭，要把人盯穿了一般。

    林昭垂首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又抬頭看著季宥齊說：“明天我讓一個朋友到我家來，你不要出來嚇到他了，知道嗎？”

    季宥齊皺起眉，看起來又是一副不太開心的表情，“是誰？昭昭還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嗎？”

    “是陸思琪?！绷终涯托慕o敏感多疑的戀人解釋，“你認識的?！?/br>
    “他喜歡昭昭?！奔惧洱R斬釘截鐵說。

    林昭：“我知道?！?/br>
    “但是我不喜歡他，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找他也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他?！敝钡郊惧洱R不開心，林昭還捧著季宥齊的臉落了一個安撫的吻在他的唇角。

    季宥齊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呼吸重了一些。

    “阿齊，我最愛你了?！绷终训穆曇魩еM惑人的味道。

    季宥齊喉結微滾，密睫下的眸珠染上了深邃的隱晦，他垂眸看著林昭，賭氣似的開口：“昭昭騙過我一次了?！?/br>
    “那你生氣了？”林昭失笑，盤腿坐上沙發面對著季宥齊問。

    季宥齊認真搖頭，“不生氣，昭昭怎么騙我，我都不會生昭昭的氣?！?/br>
    “反正我現在已經變成惡鬼了，昭昭甩不掉我了?！闭f起自己變成了邪祟惡鬼這件事，季宥齊的語氣里竟然還充斥著得意。

    林昭簡直哭笑不得。

    “我不騙你了，我會找到殺死你的真正兇手，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绷终殉兄Z。

    彼時看起來，好像這樣神秘，果斷的林昭才是真正的他，季宥齊從初見到現在也依舊沒有將林昭看透過。

    但不一樣的是，林昭的這次承諾好像是真心的，比過了以往每一次的承諾。

    季宥齊成了惡鬼以后早就無法感知冷暖了，偏偏此刻胸腔涌起一股暖意，漸漸蔓延開，整顆心臟都被溫暖包裹了。

    “你要永遠在我身邊?！边@次換做林昭的手慢慢往下，拇指抵在了季宥齊頸脖大動脈的位置，輕輕地摩挲著，眸色深邃不見底，他將吻又落在了對方的喉結。

    ……

    ——

    第二日家里的門鈴如約響起，林昭讓季宥齊老老實實待著，不要弄出什么動靜嚇到陸思琪了，季宥齊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耍什么小性子，他將角落里的貓抱起來，乖乖縮在了沙發的一角。

    林昭路過櫥柜，順手將上面燃著的香煙掐滅了。

    然后他又撕了一張退燒貼在額頭才去將門打開。

    陸思琪手里提著兩大袋水果，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

    見林昭生著病還來給自己開門，他躋身進屋將水果放在鞋柜上就去扶林昭，“你的病好些了嗎？”

    “怎么這些天你總是生病??？買藥了嗎看過醫生了嗎？醫生怎么說？”陸思琪見著林昭就問了一長串問題，問得林昭都不知道先回哪一個了。

    他蜷起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好多了，就是那天晚上睡覺忘記關窗了?！?/br>
    “好吧，醫生怎么說？”

    “讓好好休息?！绷终驯魂懰肩鞣龅搅松嘲l邊坐下。

    陸思琪打量般地掃了四周一眼，“你家布局怎么變了？”

    那日和邪祟打斗過后，整個家都破爛不堪了，林昭就順勢將家里的布局改變了一下，陸思琪問起，林昭自然而然撒了謊，“前些天無聊，把家里上下打掃了一遍?！?/br>
    “哦哦?！标懰肩鼽c頭，抬起手扇了扇，“不過你家怎么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呢？”

    “怎么？什么味道？”林昭挑了一下眉，接著問。

    陸思琪就說：“墨紙，和那種古樹的味道?！?/br>
    “我在外面也聞到過?！标懰肩飨駛€二大爺一樣，翹起二郎腿靠在了沙發靠背上，“嗯……”

    “就是那個江教授，我好像也在他身上聞到過?！标懰肩魃斐鲆桓种?，兩腳將鞋子蹬掉盤腿上了沙發，他上半身靠近了林昭，湊近林昭的脖子聞了聞，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更重了，“就和你身上這個一樣?！?/br>
    他話音剛落，耳邊突然起了一股無名的冷風，后背也莫名發涼，林昭用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了身后，陸思琪頓時覺得耳邊的涼風散卻了。

    季宥齊默默將兩只腳縮在了沙發上，抱著懷里的貓輕輕地撓了撓它的下巴，假裝很忙地環顧著四周。

    林昭回頭，溫笑著問陸思琪，“怎么了？”

    “沒，可能是你家窗戶沒關嚴實?！标懰肩鳑]把這點插曲放在心上。

    “你說你在江知述身上也聞到過？”林昭反問。

    陸思琪點頭，很是確定地說：“對，之前去他辦公室，聽他給我講題的時候聞到的，我家是做香水生意的，我對味道很敏感，應該不會是我聞錯了?！?/br>
    林昭不動聲色地將陸思琪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就和陸思琪說起了自己這次來找他的目的。

    “其實這次我找你來，也是想問你關于江教授的事情?！绷终颜f。

    陸思琪疑惑：“你在調查季宥齊的死因嗎？”

    “我沒說阿齊的死和他有關?！绷终牙洳欢〉亻_口，表情和語氣都比平常要清冷一些。

    陸思琪咽了咽口水，解釋：“就是，你這幾周不是為了季宥齊的事情一直在調查嗎？學校的那些人都被你問了遍，我就瞎猜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