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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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忱輕哼。 當然,沒人理他。 就在三人進門的瞬間,剛剛還熱鬧著的飯桌,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 有倆原因。 第一,這三個人顏值都太高,突然就這么站一起,可不就讓人震了那么一震。 第二自然還是一些不可說的因素:雖然無論是林弈年還是易忱,在和鐘吟在一起后,都從未拿出來做談資,但在座的都是同班同學,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始末。 這三人如今還能和諧站一起,場面一度十分炸裂。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還是暖場王程岸挺身而出,端著酒杯站起來:“哎呀,人都來了都來了!快這邊坐,專門給你們留了位置?!?/br> “我去和安安她們坐一起?!辩娨髦噶酥缸筮叺奈恢?,易忱沒什么異議,和林弈年去了另一邊。 郭陶忙給她空出地方,瞪圓了眼睛:“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竟然真和易忱一起來了?!?/br> 鐘吟笑著放下包:“你覺得很尷尬嗎?” “我倒是不覺得?!惫瘴⑽⑻掳?,小聲嘀咕,“就是不知道他們那些同學怎么想了?!?/br> 哪怕面上表現的平靜,但人類的本質是八卦,在這剛剛落座,鐘吟已經能感覺到對面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 但鐘吟沒有在意。從一開始,她愿意和易忱一起前往,就是為了正名。 他們從來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無論是分開還是在一起,都坦坦蕩蕩。 年輕人多的地方,場子也熱得很快。沒多久,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來。 聊得最多的,便是他們各自畢業的去向。鐘吟邊吃菜,邊聽他們說了幾嘴。 有和宋緒一樣讀研的,還有出國進修的,更多是直接拿了offer去大廠。s大畢業的含金量自不必說,本科的待遇已經足夠好。 其中,鐘吟還聽到幾嘴喊易忱“易神”的,大抵都是感慨他有實力有際遇,還沒畢業,就已經做出這么一款爆游。 面對同學的吹捧,易忱竟沒在她面前那么自戀,甚至還挺低調,話也不多,有人和他喝,就碰杯仰頭喝酒。 聽了半天,鐘吟也沒聽到,林弈年要去哪里發展。正想悄悄問史安安,忽而聽對面有人高聲:“說來說去,還得是我們年哥牛逼?!?/br> “咱們再怎么樣,都還是給資本家打工的。士農工商,自古以來,入仕才是平步青云?!蹦侨伺闹洲哪甑募绨?,開玩笑說,“以后咱們還要年哥罩著了?!?/br> “別夸張,”林弈年搖頭和他碰杯,嘴上開玩笑,“同樣是打工,工資還沒你們高?!?/br> 聽著他們的聊天,鐘吟有些怔神,轉頭看史安安,用眼神詢問。 后者來得早,倒是在他們的聊天里知道了林弈年的去向,用手捂住嘴,悄悄在她耳畔說:“林弈年國考上岸了部委?!?/br> “我靠,”鄭寶妮豎大拇指,“牛逼?!?/br> 鐘吟眼中震了一震。 多番思緒穿過,她怔愣著看著餐桌,突然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天他們在食堂吃飯,林弈年對她說,他要和易忱一起做游戲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 那時他的眼里閃爍純粹的欣喜。像是卸下了什么重大的擔子,幾分釋然,幾分解脫。 如今呢? 鐘吟朝他投去一眼,他是在笑著,眼神卻是偏冷調的平淡。 再次回憶起,現在易忱身側的儲成星。如果沒有那么多事,易忱身邊會有林弈年一起做伙伴嗎? 她突然感到有些哀傷。 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怎么發泄,一直悶堵在胸腔。 為什么呢? 明明林弈年前途似錦,是他們這群人里望塵莫及的存在。 后面的流程里,鐘吟沒怎么說話,低頭摸了酒,無意識地抿了半杯。 手機嗡動。 是易忱發來的消息:[不知道自己酒量嗎?又喝?] 鐘吟抬眼,朝對面看去。 易忱正幽幽盯著她看。 鐘吟敲屏幕回復:[就是想喝點兒] 一頓飯吃到了九點多。 剛結束,盯了她半晚上的易忱便起身過來,將她拉起來,臉色繃得緊緊的:“醉沒醉?” “沒?!辩娨鲹u頭。 這兩年,她酒量也練出一些,沒之前那么一喝就倒。 這點酒當然不至于醉。 眼瞧著她視線又朝門口和人說話的林弈年投去,易忱咬緊了后槽牙。 他今晚看一晚上了,腦中十級警鈴都敲得他腦殼嗡嗡作響,心中酸得能裝一盆醋。 見著白月光,就忍不住喝酒了是吧。 視線也飄著看他。 還在看! 易忱心中翻江倒海,恨不得將她眼睛都給捂起來。 面無表情拉著人往外走。 “我們先走了?!钡介T口,他和宋緒程岸打了招呼。 兩人點點頭,和他們道了別。 再往前走,走廊邊,林弈年正在和人聊天。余光掃到他們二人,微微往邊上站,讓出路。 他朝鐘吟點點頭。 路過他時,鐘吟腳步停頓。 對上林弈年的視線,她唇張了張,終于還是輾轉著,說出那句話:“弈年,前途似錦?!?/br> 林弈年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怔愣。 鐘吟繼續道:“要開心,也要自由?!?/br> 良久。 林弈年垂下眼睫,很輕地嗯了一聲。 “你也是?!?/br> “再見?!?/br> “再見?!?/br> 回程的路上,鐘吟都沒再說話,易忱也沒有。因為要喝酒,他晚上沒開車來?;厝ミ€是打的出租。 后車廂有些緘默,一直到景城國際。 回到家,易忱打開燈,沉默地要去給她煮醒酒湯。 “我沒醉?!辩娨骺吭谏嘲l上。燈光太亮,她微微瞇起眼,神色也有些空,拉住易忱的手,“不用去煮?!?/br> 易忱在原地站了會。 朝她看了眼。他終究還是不會忍,這會就已經憋不住,冷笑:“那就清醒地為他借酒消愁?” 很無理取鬧。 但他就是不高興,就是要鬧。鐘吟的眼底就該只有他一人。 鐘吟習慣他的醋勁兒,也沒生氣。伸手去勾他手指:“坐下嘛?!?/br> 易忱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還是撇著臉,只露個后腦勺。 鐘吟笑著去抱她,頭埋在他肩膀。 “我今天聽安安說,林弈年要去部委了?” 易忱面無表情嗯一聲。 多余的一句不說。 “你不要醋?!?/br> “沒醋?!笨谑切姆?。 “我只是有點點,替他惋惜而已?!?/br> “他之前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做游戲的?!辩娨魑讼卤亲?,悶聲說,“可是他總是不能自己做選擇?!?/br> 鐘吟是一個絕對的理想主義者,帶著少女的意氣和浪漫。對林弈年最后的抉擇,她就像是看了一本走不出來的小說,心頭的情緒需要傾泄。 易忱沉默著,那點醋勁是徹底被她給說沒了。 察覺她的情緒,他轉身,將人抱腿上,按在懷里,手撫她長發,無聲地安撫。 鐘吟安靜了會,終于將情緒消化。 手摸摸易忱肩膀,輕聲和他說:“阿忱,知道我今天為什么非要你和我一起去嗎?” 易忱輕哼:“嗯?” 鐘吟看他:“我想告訴他們,我們的關系就是坦蕩的?!?/br> 易忱繼續哼:“咱倆不坦蕩誰坦——” “聽我說?!辩娨鞔驍嗨?,“你總是不安,總是在我們的關系里患得患失?!?/br> “究其原因,是在你的視角,是認為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才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易忱看著她,張了張唇,卻又沒說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