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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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這才放下心。 keen的電話也在此時打來,語氣顯得小心翼翼,顯然馮世杰被人打到重癥進icu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 而她是這件事情的最直接關系人。 那天晚上的事,可以說,包括keen在內的所有人都是規則的旁觀者。 他們大概率已經猜到她晚上要面對的可能是什么,但早已習以為常。更或者,還會覺得是她向上爬的好機會。 如今這個結果,他們始料未及。 “小鐘?!眐een客氣地說,“最近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直播我讓別的組先頂上?!?/br> 鐘吟笑笑,“不了總監,我周五正常上播?!?/br> 那頭錯愕。 半晌才答:“哦,好,好?!?/br> “能把馮世杰打進icu還毫發無損,這得是什么背景?有誰知道?” “風聲緊得很,根本探不出?!?/br> “這得什么級別了?” 茶水間里傳來竊竊私語,梁奈指尖冰涼,直到guntang的開水溢出才察覺,蹙眉忍痛。 她失魂落魄地從茶水間出去。 馮世杰人事不省,聯系上秘書,對面不耐地給了她一張支票,答應的找骨髓,卻是不了了之了。 梁奈眼眶通紅,想到鐘吟,以及她背后想象的背景,一時脊背生寒,后悔不能自已。 - 鐘吟回學校的第一天,就從郭陶口中得知了林弈年曾和易忱打架的事情。 “打架?”她震驚不已。 “對,”鄭寶妮接過話,“就前天下午,在教學樓,好多人都看到了?!?/br> 見鐘吟不說話。 幾人都后知后覺,嘴巴張成個o型。 郭陶艱難地問:“不會…是因為你吧?” 知道一點內情的史安安在一旁不說話。 鄭寶妮心直口快:“為什么???難道你和易忱——” 一瞬間,鐘吟壓力爆棚,脫口就道:“別說了?!?/br> “我已經和弈年分手了?!?/br> 寢室一片死寂。 “啊…” “為什么?” 鐘吟勉力道:“和平分手,你們別擔心?!?/br> 她表情明顯不想說太多,易忱更是沒提一個字。 幾個室友也都靜默下來,沒有多問。 同一天,易忱回了寢室。他站在門邊挪步,幾番摸出鑰匙,又重新放下。 做足心理準備后,他才打開門。 寢室卻只有程岸和宋緒兩人。 而屬于林弈年的位置,重要的東西已經搬空了,只留下不常用的物品。 易忱臉色瞬間變空,全身僵硬著,站在原地。 聽到聲音,程岸扭過頭,宋緒也站起身,兩人一同看著他。 易忱喉間啞著,問出一句早已經顯而易見的廢話:“林弈年呢?!?/br> “年哥昨天搬出去了?!背贪兜吐曊f。 易忱唇瓣張合著,一時說不出話。 他立刻就摸出手機,要打電話。但動作到一半,又無力地放下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們怎么可能還能相安無事地住在一個屋檐下。 易忱失魂落魄地看著林弈年空著的位置,緩慢地回到位置。 看他這個模樣,程岸和宋緒心底都泛起酸澀。 “年哥和我們說,他和鐘吟分手了?!背贪缎⌒牡亻_口。 宋緒接話:“但他和我們說,和你沒有關系?!?/br> “忱哥,你也別太難過?!?/br> “啊對對,以后還能一起上課呢?!?/br> 但兩人都知道,中間肯定發生了什么事兒。 不然,怎么可能鬧到連同一屋檐下都沒法共處的地步。 易忱喉間哽著,盯著桌面不說話。 回不去了。 他比誰都清楚。 鐘吟沒有想到,沒多久她和林弈年分手的事,就被人發到了論壇。 自從去年易忱把她的名字設為敏感詞后,論壇就很少再提到她。但這次,發帖人語氣義憤填膺,發長文指著鼻子罵她腳踏兩只船。 結合上次林弈年,易忱二人打架的傳聞,這貼一出,立刻就引燃了論壇。 [?真的假的?] [這都第幾次了,還是兄弟鬩墻?太刺激了吧] [我真的開始好奇了,口口是什么先天談戀愛圣體,怎么這么多帥哥前赴后繼] [所以帖主的意思是,yc撬了兄弟墻角?] [樓上干嘛縮寫] [誰敢帶那位大名啊,不怕下一秒被墻了?] [貼主也真是勇,也不怕被那位掛] [所以和林是真的分了?那我現在排隊,還來得及不] …… 果然,一語成讖。 帖子發出來不過二十分鐘,就有回帖置頂,語氣狂妄的要命: [18級播音2班曾可同學,我是不是說過,再讓我發現你嚼她的舌根,就親自教你做人?] [我給你十分鐘,立刻刪除帖子,發帖道歉] [不然你所有在論壇造謠的發言明天就會出現在新傳學院領導的辦公桌] 這位匿名的實名用戶易忱,不僅口出狂言,還po出了ip截圖,直接將曾可的身份錘死。 “我靠,帥啊?!惫湛袼⒅搲?,“這曾可就是你那個事兒很多的學姐吧?” 鐘吟指尖頓在屏幕上,嗯了一聲。 “哈哈哈哈!曾可秒滑跪,立刻刪帖道歉了,太爽了吧!” “小丑吧哈哈哈哈!人林弈年都沒說話,她擱這起什么勁兒啊?!?/br> “你們別說,以前覺得易忱欠,現在發現他是真男人啊,”鄭寶妮興致勃勃地說,“你看這護短護的?!?/br> “誒誒誒我靠!”郭陶又突然激動起來,“林弈年剛剛也突然發帖了,說你們是和平分手,讓曾可不要造謠哈哈哈!” 鄭寶妮也爆笑:“傻子都知道曾可給誰鳴不平呢,結果被男神公開懟了,我要是曾可我都得吐一升血?!?/br> 幾人說得起勁,轉頭去看鐘吟。她頭埋在桌上,長發散在身后,被一種哀愁的氣質籠罩,不言不語的。 她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 話很少,沒什么精神。 一開始,幾人都以為是分手后遺癥,現在細細品味,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郭陶試探著伸出手,想觸碰,鐘吟忽而悶聲開口。 “我就不該動利用易忱接近林弈年的心思?!?/br> 她怎么值得上他們這樣為她沖鋒陷陣。 郭陶幾人面面相覷,起身圍上前,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哎呀,這有什么好慚愧的,易忱不都不生氣了嘛,你們還是朋友,何必這么自責?!?/br> “就是就是,這個曾可就愛嚼舌根,你們和平分手,林弈年都說沒事,她蛐蛐個什么勁兒?!?/br> 她們是好心安慰,但鐘吟的心情卻愈發沉重愧疚。 其實,曾可說的大部分也沒錯。 是她搞砸了這一切。 但生活還要繼續。周五下午,鐘吟梳妝完,整理好精神,起身去檸檬tv。 四月的天氣最為舒適。 前兩天的大雨后,天朗氣清,空氣涼爽清新。 鐘吟在走廊邊,抬目看了眼天空。 深吸一口氣,呼出所有煩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