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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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鐘吟臉都氣紅了,把另一個枕頭也朝他砸去,怒罵,“你真不要臉?!?/br> 易忱滿臉無所謂。 臉早就在她面前丟光了。 罵完,鐘吟就不說話了。 易忱則盯著她看。 他視線不加掩飾,看得鐘吟全身都不自在起來,刻意地說:“我要休息了?!?/br> 易忱卻坐著不動,滿臉“我聽不懂”的無賴。 鐘吟:“……” 他悠閑地環視一圈。 冷不丁的,視線停在放在空盤子里,削了皮的蘋果。能把蘋果削得和繡花枕頭似的,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一個人。 鐘吟原本沒在意。 察覺些許不對時,蘋果已經被那混蛋拿在手里,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易!忱!” 鐘吟是真的要氣炸了。那是林弈年給她削的! “不就吃你個蘋果,”他耷拉著眼皮,又咬了一口,“救你多少次,就這么不知道感恩?!?/br> 鐘吟:“……” 她喊人的聲音,引來了門外的動靜。顧清“啪”得就推開門,瞪過來:“你又在干什么惹吟吟生氣!” “沒事兒,”白帆倒是樂得見這般,女兒鮮活著總比死氣沉沉得好,“倆孩子鬧著玩呢?!?/br> 顧清稍微放下心,重新關上門。 三下五除二。 易忱把蘋果吃完,果核丟進垃圾桶,沖她欠欠一攤手:“沒了?!?/br> 鐘吟看著他,簡直無話可說。 “你想吃?”他也有模有樣地拿起個蘋果,在手中拋了下,“我給你削啊?!?/br> “我不需…”話說一半,他已經一刀削去小半塊果rou。 鐘吟:“……” 大少爺顯然沒有做過這種事,皮削得斷斷續續,rou也不知道被弄下來多少。 “你別削了?!辩娨魅滩蛔≌f。 偏偏他不知道在發什么瘋,和這個蘋果杠上了似的,咬著牙非要繼續。 終于在下一秒,現世報割傷了手。 他“嘶”一聲,轉頭看到鐘吟不出所料的神色,又逞強地咽回去。 “下次就好了,”易忱甩了下手上的血,故作漫不經心,“下次一定比林…比剛剛那個還好看?!?/br> 鐘吟頭頂冒煙。 所有的悲傷情緒,徹底給他氣跑了。 面無表情地下床從顧清帶來的醫藥箱里摸出創口貼,拽著易忱就起身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沖掉他拇指上的汁水和血。 這期間,易忱就垂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壓著火,動作也不輕,把創口貼塞給他,“你自己處理!” “我不會?!彼麤]臉沒皮地把手伸到她眼前。 鐘吟:“不會就別貼?!?/br> 對他就這么兇。 易忱心中直嘀咕,敷衍地給拇指貼上創口貼。 一抬眼,注意到鐘吟蒼白的臉色,怔愣住。 酒店的配置都是差不多的,浴室逼仄沉悶,這讓鐘吟不自覺回憶起昨晚,脊背不自覺發著抖。 她再也待不住,轉身就想走。 手腕卻已經被易忱拉住,他長臂一伸,從后將她拉進懷里。 少年溫暖的胸膛驅趕走周身的陰霾,鐘吟停止了顫栗。 但下意識的應激反應,讓她立刻就要掙脫他的懷抱,易忱卻先一步抱緊她。 他應是也同樣回憶起了相似的場景,放在她腰間的手微顫。 淺淺的呼吸灑在她后頸,易忱垂下腦袋,緩慢而小心地埋在她肩頸。 他的發絲很柔軟,像是小狗蓬松的毛發,蹭著她脖頸發癢。 他閉上眼睛,嗓音里藏著后怕,“別怕?!庇帜剜槐?,“還好你沒事?!?/br> 心臟像是泡在檸檬水,酸麻一片。 鐘吟幾乎再沒推開他的力氣。 好久,才硬下心腸:“…先放開我吧?!?/br> “不放?!?/br> 鐘吟深吸口氣。 短時間經歷這么多,她腦中紛亂,完全沒有做好就這樣開啟一段新感情的準備。 她現在接受易忱算什么?戀愛期出軌還是無縫銜接? 想到這,鐘吟再沒心軟,一腳踩上他腳背。 后者嘶了聲,一激靈,將她放開,“恩將仇報啊你?!?/br> “挾恩圖報啊你?!?/br> 說完,鐘吟扭頭就走,還用發尾扇了他一個耳光。 易忱:“……” 靠。 [草,我真是草了] [人家剛分手半小時,你就眼巴巴急著上位?你好歹安慰一下,靜待時機啊] [我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弟弟] 易恂的崩潰隔著屏幕都能傳來。 易忱看一眼,敲字:[我等不了] 怕再多等片刻,她又立刻將他撇在身后。 將顧清二人送走后,白帆重新來到鐘吟床邊,看她眉眼間又恢復以往的生機,心中驚了一下,某種猜測在胸腔溢出。 “小忱來和你說什么了?” 鐘吟面色不自然一瞬,別開臉,“他除了氣我還能做什么?!?/br> “那…弈年呢?” “我和他…”鐘吟垂下頭,“分手了?!?/br> 見白帆臉色驟變,鐘吟解釋:“不全是他的原因,我也有?!?/br>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白帆眼珠一轉。 “是不是因為小忱?” 鐘吟埋住臉,說不出口。 見她這一副自閉的模樣,白帆哪能還不明白,伸手拍著她的脊背。 她嘆口氣:“囡囡,你還小,認不清自己感情是正常的?!?/br> “既然認識到了,就快刀斬亂麻分手,你做的沒錯,何必過度自責?”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不知做了多少思想斗爭。 鐘吟糾結地看向她:“但我還不知道怎么面對易忱?!?/br> 他的愛意過于熱烈,赤忱,早已經把心攤開來給她看。 但她實在沒法迅速跨越這個心理障礙。 “這還不簡單?”白帆戳她額頭,“他要樂意,他就追。你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不搭理他?!?/br> “你啊,像全了你爸,優柔寡斷?!卑追鹕砝鸫昂?,回身摸了摸她的臉頰,“最后內耗的都是自己?!?/br> “睡吧?!卑追嫠w上被子,“明天的事兒明天再想?!?/br> 次日,鐘吟的精神已經大好,確定自己沒什么問題后,她提出要退房回學校上課。 “你這么趕做什么?”白帆不可思議,“不多休息幾天?” “不了?!辩娨鲌猿忠貙W校。 “你看,”白帆瞪著眼睛和顧清絮叨,“就是和我死犟,你說我怎么就——” “哎呀,”顧清拍她手背,“要回就讓她回吧,在學??偙群臀覀兇_心?!?/br> 下午,鐘吟在校門口和父母道別,第n次強調:“我真的沒事啦,你們放心回去吧,拜拜~!” 白帆淚眼婆娑,卻又毫無辦法,只能撒氣般打鐘正欽的手臂,“都怪你都怪你!當初縱容她來s大!要在滬市我早把欺負我囡囡的人渣挫骨揚灰了!” 鐘正欽看著女兒邁步回學校的身影,竟也感同身受地升出后悔,沒把她看在身邊,長長地嘆了口氣。 鐘吟回到寢室,幾個室友都團團將她圍住。 她們只知道她突然請假,但具體發生了什么事,還全然不清楚。 怕嚇到她們,鐘吟沒有說實話:“沒事,就是生了病,在酒店休養了兩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