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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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年遞給她一杯熱可可,是上次喝的那杯。 鐘吟腦中莫名想起易忱那番話,原本覺得很正常的小事,這會竟讓她有些如芒在背。 她愣了半天,才接過可可:“又勞煩你破費了?!?/br> “又?”林弈年停了下。 “你忘了?上次咖啡店,你也請我喝了一杯,后來聽易忱說,這一杯竟然要三十五塊?!?/br> 林弈年想起來這回事。 倒沒必要領了易忱的那份功,“那杯是他付的,阿忱沒和你說?” “他付的?”鐘吟停在階梯上,訝異地蹙起眉,“他是不是不愿意因為我欠你人情???” 當然不是。 他只是霸道地宣誓主權,不想別的異性靠近你一分。 林弈年不動聲色地笑笑:“他愿不愿意另說,但我請你,本就不是看在他的人情?!?/br> 鐘吟握緊手指。 可可溫度順著指尖傳到心里,同一時刻,隔著外衣,林弈年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走吧?!?/br> 鐘吟垂下眼,兵荒馬亂地將手指蜷在了衣袖中。 林弈年閑聊般,問起了她平時學的課。 鐘吟一一作答。 “有什么感興趣的公選課嗎?下學期我幫你搶?!?/br> “我還不知道有哪些課,”鐘吟咬著吸管,偷偷看他側臉。她出著神,話不經大腦就說:“你選什么,我就選什么?!?/br> “只要和你一起上,就好?!?/br> 林弈年停頓腳步。 無聲的寂靜在二人之間橫亙。 鐘吟鼓起勇氣,看著他。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勇敢。應該已經算是挑明了吧? 但也來不及思考其他。 人都是有獲得欲的。 林弈年于她,一直是站在講臺上自信從容的少年,是一輪如在天邊高懸的明月,是她少女時代的所有幻想。 突然有這么一天,他主動朝她走近。像這樣,近在咫尺地握住她的手腕。 于是。 那些埋藏了很久的心事,便就再也沒有了掩藏的角落。 天空綿密地下起了細雨,天色也暗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雪。 鐘吟等著林弈年的答復,他垂著眼,看向她的眼神掀起漣漪。 ——他長著一雙很溫柔的眼睛,看什么都深情柔和。 她心緒如縹緲的浮萍,上下游移。 林弈年似要開口,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 兩人都晃過神。 鐘吟捂住大衣中作響的手機,心中懊惱,“我先接個電話?!?/br> 因為被打斷,接電話時,她的語氣不是太熱烈,“什么事?!?/br> 偏偏那頭出奇地敏銳,“你這是什么語氣?” 鐘吟沒有和他扯皮的閑情逸致,嘆口氣道:“我在外面呢,挺冷的,你有話直接說吧?!?/br> 易忱默了瞬息,沒再多言,“票訂沒?!?/br> “訂了?!?/br> “七號?” 鐘吟:“那天的沒了?!?/br> “那訂了哪天?”易忱不耐煩了,“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擠牙膏呢?” “…十五號?!彼戳搜哿洲哪?,有些心虛。 “怎么,學校是救了你命你要待到最后一天?” 鐘吟含糊作答:“我是看那天還有票?!?/br> “隨便你?!币壮肋?,“十五號你收拾好和我發消息,陳叔送你去機——” 手機突然傳來忙音。 鐘吟看了眼屏幕。咦?他怎么掛電話了? 對面。易忱看著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罵了一聲。 他把手機揣進口袋,大步往寢室走。 “應該是顧阿姨讓易忱問我什么時候回去,”鐘吟將手機揣回口袋,悄悄抬眸看林弈年。 但剛剛的話題卻已經因為這段電話而戛然而止了。林弈年沒說什么,伸手替她將棉衣的帽子戴上,“天氣冷,先進去吧?!?/br> 考試周時間緊張。圖書館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埋頭學習。 鐘吟翻開書本,看了眼對面的林弈年,他看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盯著電腦,全然不知在想什么。 心中七上八下。 她強自使自己定下心神,好半晌,才堪堪進入狀態。 鐘吟不知道,在她專注著看題時,林弈年的視線很輕地落在她面頰。 須臾后。 他才收回目光,看向亮起的手機屏幕。 對面不知打了多少次,屏幕一次次亮起又暗下。 他安靜地看著這一通電話結束。 終在屏幕下一次亮起時,拿起手機離開了座位。 鐘吟抬頭,看到他匆匆去接電話的背影,沒放在心上,繼續低頭看起書來。 圖書館二層的天臺。 林弈年靠著欄桿,眺望著遠處霧蒙蒙的天。 好像快要下雪了。 甫接通電話,女人質問的聲音便傳來:“小年,你怎么不接我電話?” “我在圖書館,不方便?!?/br> 得到這樣的答案,鄭雪雁的聲調才堪堪緩和,“這樣啊?!?/br> “下次就算不方便接,你也要和我回個短信?!?/br> 林弈年嗯了下。 鄭雪雁:“你上次那個十佳獎項怎么樣了?最近怎么沒聽你提起?!?/br> “沒有進?!?/br> “沒進?”鄭雪雁語氣變了變,“怎么會沒進?以你的成績資歷,怎么可能選不上呢?” “不清楚?!?/br> “不清楚?”鄭雪雁語氣荒唐,“怎么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這樣答復mama?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林弈年沒說話。 連他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到頭都是一場空。 “你知不知道,你表哥最近從國外回來了,你外公可還沒放棄這個敗家子,還指望著他能接班呢?!?/br> “我現在還得忍氣吞聲,天天回鄭家討好你那幾個嬸嬸。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能讓mama失望?!?/br> “還有子儀,她和我抱怨說,你前幾天拒絕幫她做課題作業?” 林弈年沉默地聽著。他從欄桿伸出手,雨滴落下,絲絲扣扣地淋濕指尖。 “我沒時間?!?/br> “那也不能拒絕子儀??!”鄭雪雁說,“目光往長遠了看,以后畢業回滬,萬一要靠子儀爸提攜呢?” 母親的聲音遠遠近近,他其實聽得不太清晰。 總歸是來回的那幾句。 林弈年看著雨幕。感覺胃中翻滾,大概是又犯病了。 和上次看著易忱匯報時一樣。 “小年?” 林弈年按住翻涌的胃,勉力道:“我還要復習,先不和您說了?!?/br> 說罷,第一次不等鄭雪雁說完,便當先掛斷了電話。 他靠在欄桿上。感覺到冰涼涼的觸感蹭到了臉頰,抬起眼,空中飄起了輕盈的雪花。 是京市的初雪。 手機嗡動一聲,低眼。 正看到鐘吟的消息跳進來。 [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呀?是有什么事情嗎?] 他回復:[沒事,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