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孤云子崇拜李延壁,愛屋及烏,也聽不得人說李蘭修不好,他氣呼呼地說:“李峰主俊美無雙,他的兒子怎么會是個丑八怪?” “他若不是丑八怪,為何整日戴著面具?” “是啊,孤云子,你說說,他若不是面目丑陋,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孤云子嘴巴笨,期期艾艾說不出話,看向置身事外的楚越,“師弟,你說,李公子是美還是丑?” 楚越端著一本吐納之術的書翻閱,頭也不抬地說:“他是美是丑,我都沒興趣?!?/br> 孤云子氣得無話可說。 晌午的日頭西沉,外門弟子除了自身修行之外,還要做些外門的雜事,砍伐樹木,打掃各個殿堂。 四人分到打掃最大的演武廣場,廣場足百丈長,鋪著青石板地,寬敞恢宏,這么大的廣場,四個人是掃不過來的,執事給演武廣場撥了兩組人。 楚越一邊掃地,一邊調整氣息,練習吐納之術。 另一組為首的男子沒穿道袍,穿得一身錦衣,長得相貌平平,氣質很張揚。 他們四人來得很晚,到了后便坐在演武場的椅子上,掏出茶杯茶盞來喝茶。 圓頭師兄滿面含笑走到幾人身前,點頭哈腰地問:“周少,你們來了啊?!?/br> 周少理都不理他,握著個小茶壺往嘴里倒茶。 圓頭師兄直起身子左右張望,笑著說:“周少,演武場太大了,我們打掃完要明日了,要不勞煩你的二位朋友幫幫我們?” 周少身后的跟班,揮起手一個巴掌掄在臉上,打得圓頭師兄轉幾個圈,一屁股跌坐在地。 楚越打量著幾個人。 孤云子湊到他身邊,小聲地解釋狀況:“周少從來不干活,他的任務都是別人幫做,我們都幫他們做了好多次了,誰跟他分在一起就自認倒霉吧!” 那邊周少將茶潑在圓頭師兄身上,不屑一顧地說:“什么東西?讓你給我干活,是我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們這幫下賤玩意,別人想給我們周少干活,都輪不到他們,這么好的事攤你們身上,還推三阻止!” 兩個跟班對圓頭師兄一頓拳打腳踢,圓頭師兄抱著頭,嘴里連連求饒,連手都不敢還。 孤云子神色不忍,抓住楚越的袖子挪開目光,“你別沖動,周少背后有靠山?!?/br> 楚越盯著跪地求饒的師兄,微蹙眉道“欺人太甚?!?/br> “誰讓我們都沒有靠山呢?”孤云子重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離周少遠點,你剛入門,惹不起他的,他舅舅是紫臺峰的內務執事?!?/br> 第007章 第七章 內務執事的職位很小,不過就是伺候弟子修行的一個奴才。 但因為是內門的奴才,與之沾親帶故的周少,都能爬到這些沒有靠山,雜草都不如的外門弟子頭上作威作福。 周少一行人欺負完圓頭師兄,拍拍屁股走人了,把偌大的演武廣場留給幾人打掃。 待他們走遠,孤云子上前扶起頭破血流的圓頭師兄,拿出手帕給師兄擦臉上的血。 師兄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地道:“不就是有個舅舅當執事嗎!他也就欺負我們這種背后沒靠山的,有什么了不起!” “你少說幾句?!惫略谱泳璧厮奶帍埻?。 師兄一骨碌爬起來,抹抹臉怨恨地說:“都怪我舅舅不爭氣,我要是有那么個舅舅,我看誰敢欺負我!” 孤云子嘆了口氣,“我也希望能在內門有個靠山,這樣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br> “楚越,你想不想有個靠山?”他轉向還在掃地的楚越尋求認同。 楚越停下動作,拾起師兄的掃帚遞給他,淡淡地說道:“我們要在天亮之前打掃完演武廣場,否則會錯過明日早課?!?/br> 師兄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繼續打掃。 誰都沒去探究方楚越沒回答的問題,身在外門命如野草,誰不想有個內門的當靠山? 有個內門的“大人物”當靠山,他們恨不得貼在臉上,昭告天下,怎么會想到,世上會有人會把這視為一種恥辱,遮遮掩掩不肯示人。 李蘭修的宅子后堂有一眼靈泉,泉水自靈脈流出,裹挾少許地母靈液,水中的靈氣充沛,在其中沐浴能補充精元,擴充氣海丹田。 這是李延壁專程為原身弄來的,原身這具身子根基太差,五靈根的屬性在宗門隨處可見,庸碌之才。 原身氣海丹田里的靈力稀薄,吃再多進補的丹藥,就像用桶底有漏洞的水桶打水,靈力納入身體的速度,比不上靈力流失的速度,到頭來只剩桶底一點靈力留在氣海丹田。 原身每夜都會在靈泉池里沐浴,李蘭修照理如此,他揮退伺候的婢女,摘了面具擱在邊幾,后背慵懶倚著池邊,闔著眼沉思。 退婚這件事,事不宜遲,一來他不喜歡蘇師顏,二來,他不是天命之子,沒命享受這齊人之福。 在原書里,蘇師顏是楚越龐大后宮里很獨特的存在,不止因為她的美色,還有她和另一位美人是“姐妹花”。 她的姐妹也是重玄宗的人,但不是普通弟子,這段隱秘的關系不為外人所知。 若不是李蘭修知道原書的劇情,怎么也想不到,蘇師顏的好姐妹竟然是白真傳! 白瀛,宗主唯獨的真傳弟子,宗門內身份地位僅次于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