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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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干巴地應:“對不起,秦運那邊我會跟他解釋的?!?/br> “你想去么?”周霧突然問。 溫辭被問得一愣。 她想去嗎? 其實一開始也并沒有很想。 和秦運、秦運的朋友們并不熟悉,她擔心自己會冷場;見到周霧和段薇,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此時此刻,聽見周霧的聲音,溫辭忽然發現,她是想的。 她很想很想見周霧。 溫辭說:“……想?!?/br>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由鬧轉靜,周霧看著面前一棟棟雙層紅磚矮房,問:“你家門牌幾號來著?” “31號,”溫辭問,“怎么了?” “你現在在幾樓?” “二樓?!?/br> “……沒開燈?”周霧說,“溫辭,開窗?!?/br> 溫辭一愣,預感到什么,猛地從地板上起來,用最小的動靜飛快跑到窗前,推開窗—— 周霧站在窗下,抬眼笑著望她。 見到她,周霧微不可見地揚了下眉梢。 溫辭今天穿了一身白,她本身又長得白凈,站在黑暗里,像一株漂亮的白玉蘭。 “之前怎么沒見過這條裙子?!敝莒F道。 “以晴讓我別穿牛仔褲?!?/br> 說完又發覺不對——周霧現在穿的就是一件寬松深灰色牛仔褲,配一件帶有刺繡圖案的黑色t恤。 只是他本來就身高腿長,像個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不會顯土氣,永遠帥得很隨意。 溫辭后知后覺地不好意思,“很奇怪嗎?那我去換掉吧?!?/br> 說完她又回神——本來就去不了派對了,有什么好換的? “不奇怪?!笔謾C跳出新的來電提示,周霧掃了一眼,掛斷,“催我們了,走吧?!?/br> 溫辭一愣。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她呆呆道:“……怎么走?” “信我嗎?” “信?!?/br> 沒想到她會應得這么快,周霧的笑深了一些,他說:“跳下來,我接著你?!?/br> “……” 溫辭轉身回屋。 周霧:“……” 周霧失笑:“不是說信我?” 溫辭一窘:“不是……我去拿鞋子,禮物也還沒拿,馬上,很快,你等等我?!?/br> 周霧觀察過這附近的環境,溫辭家在盡頭,樓層不高,甚至還沒江中的墻高,溫辭房間窗外正好是條小巷,偏僻,安靜,沒人。 有這條件,不跳一次窗都可惜了。 高跟鞋和包包先被丟下來,溫辭單腿邁出窗戶,風把她的裙擺溫柔地揚在空中。 昏暗寂靜,四下無人,溫辭感受著晚風,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頻率好似這輩子最快。 周霧站在窗下,朝她張開手。 見她緊張,他看了一眼她的裙子,小聲地玩笑道:“我是不是要閉一下眼?!?/br> “我穿了打底褲。而且……你無所謂,你都可以看?!?/br> 周霧很想問她,怎么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人玩味的話。下一秒,溫辭一躍而下。 周霧穩穩地接住她,像接住一朵白玉蘭。 溫辭雙手緊緊地環住周霧,還有些驚魂未定,周霧抱著她,掂了兩下。 “好像輕了?!彼u價。 第11章 溫辭生平第一次做這么刺激的事,心臟都仿佛快跳出喉嚨,腦子出現一刻短暫的空白。 “有嗎?”溫辭回答,“但我最近在學校都有按時吃飯?!?/br> “看來江中的食堂還是那么難吃?!敝莒F說。 突然,身后的窗戶傳來幾聲動靜,兩人對視一眼,溫辭連忙輕手輕腳跳下來去撿她的包,周霧拎起她的高跟鞋,牽著她跑到窗戶側面躲起來。 窗戶被打開,露出溫辭父母的房間。 溫母往外看了一眼,溫父問:“怎么了?” 溫母道:“剛才好像聽到什么聲音?!?/br> “野貓吧?!?/br> 溫母關上窗戶,聲音隱隱約約還聽得見:“哎,溫辭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非要去秦運的生日,她高中那幫男同學什么情況你是清楚的,有錢沒教養。當時我都讓你幫她辦轉班,你非說不影響成績不用轉——還有那天,你記得嗎?她去以晴家也不提前告訴我,還是我看了客廳監控,才發現家里沒人……” 溫辭低頭聽著,羞愧得耳朵發紅。 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把她從幼兒園玩伴身邊抱走,嘴里念念有詞,說別人臟、沒有家教,讓她以后都不要再加入這樣的游戲。 溫母以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都是當著面說的。后來溫辭在幼兒園再也沒有玩伴。 周霧會生氣嗎?會覺得奇怪嗎? 窗內漸漸沒了動靜,溫辭咬唇,“對不起”剛到嘴邊,牽著的手被往前拉了拉。 “快走?!敝莒F回頭看她,眼里帶笑。 溫辭一路都走得非常小心。 弄堂太小了,街坊鄰居好些都是熟人,不論遇見誰,都有被她爸媽發現的風險。 好在天色已暗,沒多少人在外溜達,一路走過來都還算順利,眼見再拐個彎便是弄堂口,一位穿著旗袍扇著扇子的中年女人迎面而來。 溫辭連忙往后一縮,躲到了周霧身后。 “怎么了?”周霧問。 “前面那個,”溫辭側開臉,緊張地小聲道:“是我mama的麻友?!?/br> 運氣不好,他們偏偏走在了一條窄道,怎么都要撞上。溫辭穿了一身白,周霧本身又引人注目,在昏暗小路上太過顯眼,對方明顯已經開始注意他們這邊。 為了不被發現,溫辭心一橫,剛要伸手把臉捂住——雖然有些奇怪,但至少不會被抓包。 但周霧先一步把她摟了過去。 溫辭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按進了懷里,溫辭一愣,下意識伸手抱住他,把臉藏進他胸膛前。 三人擦肩經過,溫辭聽見阿姨嘖嘖了一下,小聲嘀咕:“現在的小年輕……” 越到弄堂口人就越多,周霧一直沒放開她。溫辭看不太清前面的路,一直隨著他走,安然無恙地到了周霧車前。 周霧今天開了一輛很sao的跑車,與古舊質樸的弄堂格格不入。 周圍有人在圍觀,溫辭來不及為第一次見的布加迪車門而震撼,在注目中匆匆上車,周霧拿出車上的外套,扔到了她的腿上。 溫辭立刻拿起來,把自己的臉全蓋上了。 周霧抽出窗邊的罰單,開門上車,一腳油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黑色布加迪疾馳在車道上,周霧單手握著方向盤,終于忍不住笑了一聲:“溫辭?!?/br> 外套被拉開一個角,溫辭小半邊臉露出來:“嗯?” “車窗貼了膜,不站在車頭前,外面看不見?!?/br> 溫辭松一口氣,終于放下外套,把整張小臉露出來。 她腦子里還不斷轉著她媽剛才在房間里說的話,一有機會,她便道歉:“周霧,剛才……抱歉?!?/br> “什么?” “我媽的話?!睖剞o本來想解釋兩句,張嘴又發現根本無從解釋,她只能重復,“抱歉?!?/br> “無所謂,沒在意。老余當年罵我罵得那么兇,我也沒一句聽進去的?!敝莒F道,“你也別在意?!?/br> 手機響起來,周霧看了看前面山雀似的攝像頭,把自己手機扔給溫辭:“秦運的電話,接一下,不然他會一直打,吵死了?!?/br> 溫辭接起來,電話那頭很吵,音樂和說話聲混雜在一起,秦運的嗓門也隨之放大:“大哥,怎么回事,都幾點了,太久沒碰你的布加迪了,不會踩油門了??” 溫辭看了一眼導航:“馬上就到了,還有二十分鐘,抱歉,是我耽誤了一點時間?!?/br> 秦運一愣:“哦哦哦,啊,好,周霧手機在你這???好,好好好?!?/br> 秦運莫名其妙說了一通就掛了,溫辭捧著周霧的手機,正想著放在哪,余光瞥到了旁邊的罰單。 弄堂街口只能臨時停十分鐘,超時就會開條。 周霧開車也快,但比秦運要穩,導航提示需要二十分鐘的路,他們十多分鐘就到了。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的情況,溫辭還是有些被沖擊到。 面前是一棟隱藏在山林里的三層建筑,樓不高,但面積夸張得令人咋舌,一眼望去全是落地窗,通透又高級,悶重夸張的鼓點聲隱隱約約傳出來,每層樓、每塊陽臺此刻都站了人,有跳舞唱歌的,打電玩打臺球的,甚至有一個賭桌——不是她以前參加過的那種大家圍在桌前吃頓飯的生日會,而是真正的,她在劇里才能看到的夸張派對。 而除了這棟別墅,她一眼望去居然看不見其他的建筑——也可能有,只是隱沒在成蔭的綠樹里。根本沒有會打擾到鄰居的困擾。別墅外遍地跑車,停放得都很隨意。 溫辭剛從弄堂小巷里逃出來,她站在車邊,無比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換回牛仔褲。 “外套帶上?!敝莒F聲音把她喚回神,“里面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