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降谷零似乎沒有察覺她的目光,直視前方,認真開車。 . “這種事情下次別找我,一通電話,信用度直接耗沒?!?/br> “也只有這一次?!?/br> “真是過分,我也會懷念她那句“我喜歡你”啊——很好,你這個表情就是我幫你忙的額外收獲。其他都不能說嗎?” “嗯,可能是想都不能想的東西?!?/br> ——現在回想,她那時候面對琴酒要她審訊的命令時,她看著像是要離開……是因為她看著虛空。虛空中什么都沒有,但她似乎在認真凝視著什么。 這是她最明顯的一次,其他時候……其實她掩蓋得也挺好,自己根本沒能察覺。 所以她在看什么呢? 或許是些超自然的,比起死回生、返老還童還要夸張的存在。 她不能說,所以自己也不能想。 最后的一年半,還是想一些能開心的事情吧。 . 兩儀繪川下車的時候,再一次左右打量。 組織比較喜歡把臨時審訊點放在廢棄倉庫,而廢棄倉庫確實很難查,地形雜亂,廢棄倉庫很多,進入倉庫后又還要再拐一兩個彎,才能到達審訊點。 面向代號成員的正式審訊點就正式很多,市區,室內,電子設備,隔音效果,空氣除味……全都安排妥當。 這回只有伏特加帶她進去,她環顧四周的視線更加肆無忌憚。伏特加有些氣虛,但不是氣虛于兩儀繪川的行為。 他帶兩儀繪川到煙霧繚繞的休息室后,他毫不遲疑地走進去,很快就只能看到黑色背影。 休息室里的人不多,只有兩個,但煙霧繚繞的程度簡直夸張。 琴酒和貝爾摩德各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嘴里都叼著煙。是對坐的姿態。 琴酒臉上的些許煩躁還沒消退,而貝爾摩德滿臉戲謔笑意,翹著二郎腿,目光悠悠地朝門口投來。 伏特加能走進去,但兩儀繪川不行,太挑戰她的肺。她站在門口,也沒客氣,屏息摸索著打開門旁的中央空調控制頁面,開強力檔。等室內恢復正常視野后,她才走進去,繞過貝爾摩德,挑著唯一的單人空沙發坐下。 波本跟著她進來,不知道從哪里掏摸了一把塑料椅子坐。 伏特加癟了下嘴,氣虛著說道:“總之,波本和電話里說的一樣……也過來了?!?/br> 琴酒煩躁地冷笑一聲,看向波本:“你想和愛爾蘭一樣,也去審訊室里坐坐嗎?” 波本聳聳肩:“我只是聽說一瓶小托迪鬧得一對義父子都被關進審訊室,特地來看看熱鬧?!?/br> 貝爾摩德笑道:“朗姆沒意見嗎?” 波本也笑:“就是因為朗姆大人有意見,所以來看看?!?/br> 貝爾摩德笑瞇瞇地點點頭,不再問了。 兩儀繪川看了看神情更帶煩躁冷笑的琴酒,又看了看依舊笑意盎然的貝爾摩德。最終還是看向伏特加:“所以,我直接去見皮斯克?除了經濟案還有什么額外要我問的嗎?——琴酒看著有點煩躁?!?/br> 伏特加的視線不自覺瞥向波本,又瞥向其實并不存在的裝飾性窗簾,才看向她,垂著眼繼續說:“其實沒什么,皮斯克只是一口氣用日語英語德語法語混雜著說了一個小時,最后說無可說,開始說你的壞話,從你給愛爾蘭甩卡收買他,到愛爾蘭變成你的人,反反復復說了十分鐘。貝爾摩德教他一進審訊室就把能坦誠的全部坦誠,嘴巴不要停。我又聽不懂,只能大哥聽……大哥實在聽煩了?!?/br> “教”了皮斯克的貝爾摩德聽著,也不掩蓋自己的輕慢笑意,評價道:“好可惜,才罵了十分鐘就被琴酒喊停,我感覺還沒罵到精彩的地方呢。愛爾蘭怎么就變成康帕利的人了?一百萬不夠吧?” 兩儀繪川默默把話題移回去:“……我只要具體問問經濟案的部分是吧?我直接過去?!?/br> 貝爾摩德先琴酒一步站起身,一身煙味霎時在空氣中裊裊流動,什么也沒說,只笑睨了她一眼,就干脆地走出門。 兩儀繪川眨了眨眼,跟著走出去。 身后,伏特加用他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問波本:“你要不要也找康帕利要一張卡?愛爾蘭那張卡好像是有一百萬美元……” 貝爾摩德或許沒聽見,她沒有停下腳步。 貝爾摩德也沒有回頭看她,只笑瞇瞇道:“本來只是個笨蛋托迪死了,結果現在越鬧越大,皮斯克,愛爾蘭,都是歸你管吧?” 兩儀繪川陳述事實:“在警視廳臥底的時候不歸我管,現在也算是才重新接手沒一個月吧。愛爾蘭好說,皮斯克年齡大了,我得尊重他?!?/br> 貝爾摩德的話里依舊滿含笑意:“無聊的虛話也不用說,我直接說了。在你還是波爾多紅的時候,皮斯克在美國貪污組織財產這件事曾經被波本發現過一次。你因為愛爾蘭依舊用他,他再犯事,你有可能要負領導責任。他罵了你十分鐘,顯然很樂意給你也加點罪名。琴酒呢,無所謂事情鬧大不鬧大,他巴不得多殺幾個人——總之,這件事再往下查,你遲早也要進審訊室?!?/br> ……說的是皮斯克向琴酒舉報波爾多紅疑似警視廳臥底,因此還不知道她是康帕利的波本想辦法找出皮斯克的漏洞,試圖替她挽回局面的事情。 ……如果皮斯克當真要把她攀扯上,要讓她也進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