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椎名幸嘆為觀止。 沉默。 沉默。 這份寂靜終究由造作者打破:“……為什么不笑?” 椎名幸:“誒?” ──原來你是在講冷笑話? “咳!” 或許是椎名幸的詫異過分鮮明了。 遲鈍如五條悟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咳了一下,正顏色。 才端正態度給椎名幸講── ──咒靈,是由怨念,恐懼等一系列負面情緒構成詛咒,如若存在一定意識,就可以被定義為咒靈。 椎名幸以理科生背生物的態度,整理出了定義。 “我在咒靈中是特別的么?” 椎名幸希望問的是‘咒靈一般是什么模樣的?’,不過這概括性不是很好。 “嗯?!?/br> 五條悟與她只隔了一點不大的距離。 對于初次相見來說,這分明已經跨越了舒適區,但椎名幸見五條悟始終在望自己的眸子── ──她認為這眸子是這位大少爺,最鮮明區分于他人的特征。 或許是相似于火影忍者中佐助那般,存在什么瞳術之類的。 “咒靈一般模樣稱不上符合人類審美?;蛟S以咒靈本身見來,它的模樣可以說是標致極了,但人見來只是一只難以入目的怪物?!?/br> 哪怕是人類因為執念墮落成了咒靈,也并不會保持人類初始的模樣。 仿若不生的異形,不多長幾只眸子,出去走街上就會被其他咒靈笑話。 “至于你,我還是初次見到始終維持生前模樣的……你怎么死的?” ──禮貌,你少爺呢? 椎名幸蔫了,好似一株長在陰暗處的蘑菇菌:“太累了,就,死了?!?/br> 她不想直白說自己‘卷死的’,卷狗稍稍希望有點面,畢竟這累存在許多種,‘卷累的’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卻五條悟追根究底:“怎么累的?壓迫?打工?” 椎名幸可以由理科生的思路知曉,大少爺是對她死亡姿勢的嚴謹探究,以知曉她特殊的原因。 但,這大少爺實在是不止一點的,不曉人情世故! 椎名幸:“這其中是存在一些深邃的原由的?!?/br> ──大官話,并無相關意義。 “原由是?” 大少爺不放過她。 ──怎么可以這般難纏! 椎名幸仿若是被迫到懸崖邊緣的廢柴,就差大喊‘莫欺少年窮’讓這位少爺知曉一下社會的殘酷。 但她不可。 “……就,卷死的?!?/br> 她窩窩囊囊。 五條悟以出色的聽力捕捉到了這句細細碎碎嗚嗚咽咽的呢喃,不過:“卷?為什么是卷死的?” “是有咒靈將你整只卷起來了么?” 椎名幸:“?!?/br> 伴隨著氣氛逐漸詭秘,不存在的回憶增加了── ──在卷狗于自習室中卷到難以忍受的時候,這份崩潰結合了整棟樓的卷狗的痛苦,不為人知的拼湊出一只咒靈。 陰暗的卡卡角角被咒靈寄宿,衍生出些不可名狀的扭曲來。 這讓偶爾看書累了希望放松,環視四周發呆的卷狗格外是受摧殘。 惡性循環之下,咒靈的的力量隨泰勒公式展開一般與日俱增,自非現實的境界線入侵到現實中。 它初始只可以影響些情緒脆弱的卷狗,這類卷狗在內卷中亦是被淘汰的個體,因此,其余卷狗并未在意。 卻,逐漸。 一只70%脆弱卷狗的消失,一只較為堅強卷王的崩潰,一只嘔心瀝血卷神的隕落…… 這只咒靈終末與所有卷狗的生命息息相關。 椎名幸,一只不幸的卷狗。 咒靈于她沉浸于拉格朗日時降臨在她背后,奇數排列的眸子紛紛向中間匯聚,給予她來自深淵的凝望。 它扭曲的,甚至不可以近似于任何生物的手,悄無聲息的懸空在椎名幸之上。 宛若是最深層的重力分割了方向,開始瓜分椎名幸的骨骼與血液。 椎名幸被壓力與向心力迫使后彎,慘叫與哀鳴無法穿過境界線傳遞到其他卷狗處,她的脊椎已經斷裂,不再可以支持住人的形狀。 ──被卷成了血rou模糊。 椎名幸倏地回神! 她驚的險些倒吸一口冷氣:神明!這究竟是怎樣殘酷的假設! 她不認這回憶! 椎名幸:“……不是的,‘卷’可以是形容詞,也可以是動詞,在形容詞的條件下,是說某些人熱心學習,在動詞的條件下,是說某些人正在熱心學習?!?/br> 五條悟:“熱心學習?” “對。只有熱心學習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稱之為卷,當且只當周圍所有人皆在熱心學習時觸發?!?/br> 椎名幸生無可戀,“熱心學習的人因此愈發熱心,不熱心的人無的活路?!?/br> 所以呀,還是大少爺好。 作為一只7歲幼生,他還不必牽扯到卷這不歸路上,甚至還不必知曉‘卷’是什么。 椎名幸,慕了。 她在心中傾羨過,才發現大少爺又以眸子死死望著她,似乎希望透過她望見什么本質:“?!?/br> “你并不是咒靈?!?/br> 大少爺下定義,“現已知可以實現交流的,唯有精靈,但你分明是人類?!?/br> “若非這世間不存在什么轉世輪回,我甚至以為你只是迷路的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