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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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時間久遠,這里的房屋大多老舊,木質外皮上全是斑駁污痕和蟲蛀傷,像是被手動調暗了顏色。 房屋挨著房屋,與市區中心截然不同的擁擠。暑氣未散,四周隱約浸漬著夾雜潮濕的霉味。 松田伊夏名下有兩套房產,其中一套是松田陣平留下的無論環境還是地理位置都更為優越的公寓,但少年檔案里的家庭住址一直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安室透拉高口罩,垂頭觀察門鎖。 這間房屋的屋主完全不設防備,或者也因為老舊建筑無法支撐那些新興的密碼鎖,這里的鎖還是最老的樣式。 老到他只是將回形鉤捅入門鎖,輕輕一扭,門就應聲而開。 好久沒開過這么‘友好’的門鎖,以至于安室透一時停在原地:“……” 這簡直是我家大門常打開。 老街的治安一向糟糕,是小偷竊賊最易下手的目標。獨居的屋主通常會加固外院圍欄或在屋內設防盜鎖。 就算不放,也不至于繼續用這種老舊到說不定會自行彈開的類型。 安全意識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金發男人又開始頭疼了。 他放輕腳步踏入房間,撲面便是灰塵。玄關進來就是客廳,除了沙發外,從電視到置物柜都蒙著一層灰,顯然已經經久沒人打掃,他要格外小心才能避免在搜尋時蹭去灰塵留下指印。 戴黑色手套的手指探過客廳的每一角,男人甚至打開冰箱往里搜尋了一番。 里面安靜躺著幾瓶礦泉水,還有一袋快硬了的切片面包。 半個月前的,安室透看了日期。 他在冰箱前站了半響,再次捏著眉心,緩慢地嘆了口氣。 這么久,u盤的影子都沒捉到,倒是對松田伊夏‘不拘小節’的生活情況有了更進一竿的了解。 他簡直把‘活著就行’四個大字刻在了房間墻上,主打一個隨意,好像動動手指買點葷素搭配得當的便當能要了命一樣。 他家里甚至沒有微波爐。 安室透沉著臉合上冰箱門。 他忽得想到昨天松田伊夏坐在咖啡廳里的模樣。 在自己因突如其來的搭訕避至一邊時,少年撐頭看著兩個女生說話,手里的叉子慢條斯理落在面前的瓷盤里。 正常來說,人嘗到喜歡的味道會開心,不喜歡的會刻意避開,那天毛利蘭點了一道新推出的沙拉,里面有一種很多人都吃不習慣的蔬菜。 兩個女高中生和一個小男孩吃了一口就變成苦瓜臉,挑著其他尚合胃口的吃。 松田伊夏倒是吃得面不改色,在聊天間將那顏色不祥的菜絲吃下不少。 他原本以為是喜歡——因為榎本梓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道新菜從菜單劃去,在發現他們一桌沒將這份沙拉剩下時大為感動,念叨了一下午客人口味各異還是會有人喜歡的。 現在看來,只是因為那盤菜在松田伊夏面前,所以他吃。等其他人將蛋糕換到他面前后,便再也沒朝著側方不遠處的沙拉動過叉子。 ……給什么吃什么,這也、這也太好養活了! 會花一周思索加哪種佐餐酒能提升食物風味的安室透欲言又止,俯身拉開冰箱的冷凍層看了一眼。 很好,真的什么都沒有,空蕩到能用來藏人。 …是缺錢?金發男人垂眸思索。 不像,光松田陣平犧牲后警視廳的撫恤金足夠他唯一的親人衣食無憂很久。 再加上他在警校時便得知對方大學時一直在兼職,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少年身上黑色的防曬外套材質尚好,一耳朵的環飾也頗有質感。 不過這些都在正常價格范疇,不廉價也不算上乘——那個頸環除外。 正面是正常普通的基礎版型,只有手摸上皮面才知道用料舍得。后面似乎還有什么裝飾,但被少年過長的后發擋住,安室透當時也沒想細究。 偏向優越的衣著打扮,完全可以排除缺錢不得不降低生活品質這個選項。 倏爾,安室透聽到了微微水聲。 ……屋里有人? 男人詫愕片刻,瞳色頃刻間轉變。他壓低腳步,快速走上樓梯,尋聲站在一處緊閉的房門前。 是浴室。 他伸出手。 不知為何,金發男人忽得心如擂鼓。一道無形的大手在他捏住老舊門把的那刻就攥住了跳動的心臟。 他站在門外,同站在被天火灼燒著的阿喀琉斯屋外的珀琉斯。 在擰開門把的一瞬,一個念頭輕輕叩響: 松田伊夏當時被他扼住脖頸的時候,到底在看什么? ——*水波蕩起。 黑卷發的少年沉在水里,平日重量尚輕的水在此時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層層包裹,卷入更深、更遠的黑暗中。 他張開嘴,一小串氣泡竄起,消失在水面。 窒息如漲潮緩慢而不容置喙地翻涌而來,強迫他去想起一段更為久遠、念念不忘的回憶。 但身體卻在此時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強硬地遵循自動發出的求救信號,試圖浮出水面。 ……嘖! 松田伊夏在心里罵了一句,他用手扼住自己喉嚨,試圖進一步加深身體無法承受的窒息。 手指軟綿無力,浸泡在水中的脖頸濕滑無法握緊。 他伸手探去浴缸外,胡亂摸到一條長毛巾,當即將其繞過側方水管,圈過脖頸打了個活結,然后雙手并用攥緊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