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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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再繼續看下去。 煙頭。落在腿上、腰側連綿的灼痛, 和被咖啡液不慎燙傷手指的感覺截然不同。 像是摔在灰燼里。 仰躺在地面看向天空時, 人是這樣渺小。頭頂好似無限蔓延出去的天花板、耳畔回蕩的滴水聲、哄笑辱罵, 所有都很渺小。 人在這片天地里,像螻蟻、像蛆蟲、像腐爛在泥土的血rou。 這不是屬于安室透的情緒。 它來源于那顆快和自己重合的心臟。 平靜的壓抑和絕望在這具身體里流淌, 并不洶涌,但是濃稠的刺眼。似一條紅色的河流。 所有一切具象化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在他眼里,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都長著同一張臉,沒有半點區別。 覆蓋著同一種薄而猩的紅色,他的世界總是紅色。 聲音遠去。少年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起來。 有人踢了踢他的竭力護住的腹部,沒換來什么反應,便無聊地離開。 衛生間變得空蕩,他睜開眼睛,看見遠處有一個老舊的打火機——有人遺落下來的。 那只骨感的手伸出,摸向旁邊,攥住了一塊破碎的瓷磚殘塊。 安室透倏地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 等待、伏擊、孤注一擲。洗手池邊的玻璃碎裂,唯一一個回來找東西的人被蛇纏倒在地,瓷磚砸在額頭上,頭破血流。 少年壓在對方身上咬著牙,高舉起手向下砸去,一下、兩下、三下。然后他扔掉手里邊緣頓滑的武器,伸手摸向了鋒利的 前不久對他拳腳相加的霸凌者此刻捂著額頭唉叫,身份如同對調,他現在才像是那只快被宰殺的羊。 安室透的心跳驟然加快,急速跳動,在胸腔中轟鳴。 停下……停下!他在腦內大喊,卻阻止不了少年舉起手中的玻璃碎片。 四處散落著破碎的鏡片,他自碎片中看見了一張張相同模樣、相同神情的臉。 少年額上流淌的血將他的臉也分成幾個慘白的塊,滿地四分五裂的碎片,全都同時映著他四分五裂的臉。 那劇場齊鳴的樂聲還在耳畔,鐘鼓嘹亮,奏響齊頌的圣樂。 手中的碎片舉至最高處,刀鋒自白熾燈下折射出凌然的光輝。 自深入這片幻覺以來,安室透第一次看見少年的臉。從這無數碎片的反光當中。 唯有黑白紅三色,烏羽般反不出半分光亮的發絲被血和汗潤濕,卷曲的末端勾在臉側,將皮膚襯得如紙般蒼白透明。 血液同右眼一般猩紅。 他勾起嘴角,突然笑了。 于是那張臉不再慘白得如同石膏糊做的雕像,五官在笑意蔓上臉頰那刻就淬血般飛揚起來,一種詭譎的生氣自眼角眉梢溢開。 那笑容冰冷、瘋狂、偏執。映著身下那人驚恐的臉。 和兩人在小巷初見將脖頸往刀刃上撞去、握著男人的手朝著自己扣下扳機、不系任何繩索攀上百米高空時少年的神色如出一轍。 安室透恍然間驚覺,自己的確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對方一分一毫。 他用自己根深蒂固的觀念,去固執地相信對方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試圖在對方的神情里找到那分最本質的良善。 但松田伊夏生來就扎根在一片偏狂的泥土,骨里浸著黑紅交織的血。平時偽裝的乖巧總會壓下眼角飛揚出的銳利。 唯有染上這種殷紅的色彩時,整個人才好似全然盛放,濃烈地、歇斯底里地生長。 ——***現實,天臺之上。 少年自風中佇立。 那句“處決”好像還沒有風中繚繞的樂聲重要。他側耳聆聽,身側的手輕打著節拍。 禪院真希借力翻上天臺,身后是最常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兩個同伴。 她抬頭看向遠處。 松田伊夏垂著眼眸,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得簌簌作響,不笑時,那張臉有些陌生。 她很少見對方臉上沒有笑意的模樣。 咒術師一個比一個脾氣古怪,二年級生里,剛入學時乙骨憂太陰郁,等后面解開心結后又經常去國外祓除咒靈,不在校內。 禪院真希本人經常被說太兇了,顯然平時也不知道給人好臉色,剩下的熊貓和狗卷棘,一個臉上全是絨毛,一個用衣領擋住下半張臉,笑不笑沒什么區別。 除了松田伊夏。這家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平時笑,祓除咒靈也笑,去攪狗卷棘的搭訕能笑得蜜里調油,好像真是對方相戀三年的竹馬男友,去打咒靈也笑,笑得她想打電話叫精神病醫生。 對方進入咒高時已經是學期中途,他們四個人早已熟悉,又臨時插進來一個插班生。據說對方之前一直是五條悟私人授課,幾個人偷偷嘀咕過,怪不得對方的混蛋水平和無良教師如出一轍,原來是親傳弟子。 沒有同乙骨憂太一樣彼此了解、共同應戰的過程,他們和松田伊夏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平時一起捉弄同學,逗快要入學的伏黑惠,但是回望過去,沒人了解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禪院真希攥緊手里的咒具。 她比其他人更為敏感。咒術師之間的情誼來的很快,畢竟他們天天都是吊橋效應,次次都是需要彼此信賴的隊友。但是這么久以來松田伊夏還是這樣若即若離,只有一個原因。 對方刻意拉開距離,不想接近他們。 游離在名叫“相知相熟”的界限之外,端著那副誰來了都要擺出來的混賬笑臉,怎么都不肯往前靠近一步。 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同伴”兩個大字到底怎么寫一樣。 “松田伊夏?!彼チ四パ?,揚起下巴看向對方,“你這家伙,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原因,然后被她狠狠敲醒腦袋,和他們一起回學校。 什么跟壞男人跑了,五條悟這家伙就會胡說,要是知道這件事最后會發展成真的叛逃,她從看見那個開玩笑的一樣的群聊消息時就拽著狗卷棘和熊貓,從咒高一起殺到松田伊夏家了。 那個讓人氣得咬牙的家伙,此時卻抬眸,好似等她開口后才注意到這邊一樣,笑著揮了揮手:“好久不見,真希~” 他看向身后:“還有棘和熊貓,今天可真熱鬧?!?/br> “真希真希,你說話溫柔一點…!”熊貓用爪子擋住嘴,小聲沖禪院真希道。他撓了撓頭,在被對方瞪了一眼后才轉向不遠處的同級生,“伊夏,你知道她一直就是這種性格,你到底是……” “唔,第一幕結束了?!彼商镆料囊崎_視線,他聽了一會兒底下傳來的聲音,沒有再聽到樂聲,這才作罷,“《厄運之子》……我不喜歡這個故事?!?/br> “……這是在干什么?聊天?”天空之上,坐在鵺上的釘崎野薔薇牙疼。 她下午在學校,遇到特級咒靈闖入倉庫,被打傷了胳膊,一口氣尚未咽下,就收到協助的消息。 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半天都上不去,下不來。 她轉頭看,伏黑惠凝著臉盯著下方五條悟和松田伊夏對峙的場面,沒有搭話。 問他是沒有指望了,短發女高轉過頭,沖著不遠處的虎杖悠仁喊道:“那是什么東西?那個什么什么之子?” 對方手忙腳亂地查資料,順著搜出來的詞條解釋念:“講述了一個出生就背負厄運,被稱為不詳但心地善良的皇子,在危機時刻用生命祈求女神降臨,換取了王國和平,最后被人奉為圣君的故事……” 虎杖悠仁的聲音散在風里,松田伊夏歪了歪頭,好似閑聊:“我不喜歡這個故事,殉道者意味濃重,沒什么意思,但是仍然要這樣上演,因為正確,而且正義?!?/br> “為什么要去救那些人,冒著這么慘烈的代價?!彼p嘆一聲,笑道,“有的時候覺悟就是這么簡單,我看著這個劇本的時候想,如果是我,在神明降臨的時候就會祈求,把同等的災厄都降臨到所有人頭上,而不是像個沒感情的圣人。所以……” 松田伊夏打了個響指:“就這樣,我想通了。我被規訓要做正確的事情,正確的活著,正確地祓除咒靈保護普通人。但是一切根本就不值得,這個世界爛透了?!?/br> “……我不同意?!倍U院真希咬牙拔高聲音,“既然爛透了,既然你不喜歡,那就去把他們都踢下去,把這個地方朝著自己喜歡的地方改,而不是直接掀翻棋局。你明明比我更明——” “你不明白?!彼脑挶淮驍?。 少年站在遠處,眼神如此陌生而冰冷。 “改不改變,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因為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彼雌鹱旖?,“這個世界、這個規則怎么樣,要不要改變,對我來說無關緊要?!?/br> 對面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松田伊夏笑道。 “……什么?喂,五條!”禪院真希轉頭看向五條悟,白發男人擋在眼罩下的臉是一種嚴肅的冷凝,好似已經知道答案。 他笑起來,歇斯底里的。 后腰處的擬翼掙扎著沖破血rou,伸展開來,一側新長出的翼刃不似往日暗淡,是一種初生般的紅。 所有人都警惕地攥緊武器。 咒力自四肢百骸流淌,然后在身軀中凝聚、翻涌。 松田伊夏伸出手:“……術式?!?/br> [術式:煞佛滅死] 他右側殷紅的眼眸中瞬息開出重疊的紅蓮紋路,一層層綻放,簡單的、對稱的線條重合,卻沒有任何端重之色,反而邪詭。 擬翼不斷延展。 從來沒有過的規模,好似要遮蓋天空、向大地投下陰影。咒力如同爆發的山火,不斷地、不停歇地涌現,直到到達某個臨界值。 無限逼近的臨界之下,似有暗紅的、半透明的幻影,在他身上顯現。 禪院真希睜大眼睛,半響說不出話來。 那是……鎖鏈。 不知道由何處延伸而來,像是來自于沒有盡頭的天穹。 一條條垂下,周身布滿鐵銹和血污,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將他的靈魂牢牢鎖住。 經年累月,畫地為牢。 她忽得想到在動身之前,五條悟曾說過的話。 那個咒具,那個佛像。是他的“鎮牌”。 他能被從那座死刑的牢籠里放出來,一步步走到所有人面前,不是因為一切已經結束。 而是因為高層和五條悟做了交換。用禁錮的代價,換來片刻的自由和緩刑。 現在,一切和平的泡沫被戳破了。 ……但他身體里到底關著什么樣的怪物? “這個世界,這些人。所謂正義的審判,正義的犧牲。一切……”松田伊夏伸出手,他眉間籠著一層很深、很重的戾氣,“都讓我惡心?!?/br> 狗卷棘聲音干澀:“…鰹魚干?!?/br> “五條老師?!彼聪蛑虚g那個眾所周知都冷著面色的男人,笑道,“你說要處決我,那就動手吧。小心,可別讓我跑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