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綜英美] 勇者退休計劃、[綜漫] 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原神同人] 失憶后成了摩拉克斯的伴侶、[綜] 原來我是男神經2、[少年漫同人] 和無慘同一天變成鬼后、[綜漫] 單推5t5的卷卷子和正主綁定了
海水冰寒。 松田伊夏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 在秋夜的海風里過了幾遍,觸手是刺膚的冰, 原本柔軟的面料硬得刮手。 他去解對方領口的扣子, 不知道這件內襯什么設計,做成了假兩件樣式, 領口處是一片白色襯衣衣領。 那兩排扣子怎么都解不開, 他費了半天勁, 才發現是因為自己手抖得太過厲害。 用力掐過手心, 理智因疼痛回籠, 再沒時間去和這些設計精致但是實用性極差的東西糾纏,他手上用力直接扯崩了這兩排扣子和對方領口的衣料。 檢查口腔清除異物,防止堵塞氣管, 排出積水……該死, 怎么沒人教過他舌釘到底是不是異物?! 人工呼吸,心肺復蘇, 所有醫療急救知識在腦內閃過, 他動作流暢地恍若機械, 在劇烈的心跳下縝密完美地執行著所有流程。 但少年沒等他做完。在按壓胸部第二次時他就弓起身體恢復意識, 側頭控制不住地嗆咳起來。 濕潤的黑發卷曲著勾在臉上,像從耳后一路盤桓至臉側的蛇。 他蒼白的臉在船頭冷白的燈光下像無機質的金屬。 下一秒, 少年本就扯破的衣領被人一把拽住,后頸被勒得泛疼,幾乎要阻遏呼吸。 他狼狽地被迫從地面上支起上身,踉蹌著摔到對方面前,膝蓋砸在甲板上,哐當一聲。 金發男人臉上原本的冷靜和那些平日里信手拈來的游離自信全數被拋之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巖漿般的怒火。 安室透扯著少年衣領,手背已經過于用力泛起青筋,幾乎像是吼了出來:“松田伊夏,你想死是不是???!” 四周皆是大霧,隱去了遠處游輪的身形,唯有船頭著一盞燈,在昏黑中劈出一道亮光。 無邊無垠的大海,人掉進去仿佛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要不是他在人群中聽見有恰巧從船尾來的人在說好像看見一艘船從后面開了出去,要不是風見裕也來時坐的輪船能最快時間調度出救生艇讓他使用。 要不是他在接近時那艘快艇的殘骸剛剛落入水面,還在海面上短暫地映出了片刻光影,讓他能確認少年的位置。 要不是他從水面跳下去不管不顧往下找,在漆黑一片的海里順著氣泡找到了蹤跡。 但凡沒聽見那些,但凡晚一秒,但凡換一個沒有立刻跳下船而是在船上觀察的救援過來,他今天就死在海里了! “你想去大海里舍身喂魚?還是想享受一下雨天開快艇的刺激?”紫灰色的眼眸里化出兩團濃烈的火,“幼兒園的小孩都知道去哪里和別人說一聲,都知道不要亂跑,都知道這個天氣開小船出海是在玩命,你不知道?!” “嗯?”聲音帶著嗆水后的沙啞,清亮不見蹤跡。 松田伊夏瞇著眼睛,表情是一種有些脫離的懶散,他眼眸里倒映出對方暴怒的表情,反倒換了種語氣,壓得更啞更輕:“…你剛才咬得我嘴唇好疼?!?/br> 垂在側面的手往上,半抱住對方拉拽著自己衣領的手,指尖若有若無從手腕內側劃過。 看著對方毫無悔改之意的調情表情,安室透臉色更難看,一把松手將他連同自己手背上那只手甩開。 黑卷發少年往后倒了一下,他本是隨著拉拽領口的動作半跪著摔在男人懷里,現在驟然向后失去平衡,身體又暫時沒有“化險為夷”的力氣,只能有些狼狽地往后方跌坐。 在后腦隨之砸上船沿之前,安室透又一把拽住他。 松田伊夏仰頭。 因為兩人此時的姿勢,他不得不以這樣弱勢的視角看向那人。 但他在對方幾乎要將人燙傷的惱怒目光下,慢悠悠地揚起眉,沖他吹了個口哨。 安室透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頓,語氣是被烈火焚燒過后的冷靜:“你完全不怕自己溺死在海里?!?/br> 反倒比方才更具壓迫感。 但松田伊夏仍然不為所動。 他在對方這副能嚇哭所有公安下屬的表情之下,仍然保持著沒有半點僵硬的、不似作偽的悠閑和慵懶。 被捏著衣領,摔在地上,他干脆往后了一點讓自己的腦后抵著船沿,慢吞吞欣賞對方往日里沒見過的樣子。 他道:“這不是沒有?” 安室透幾乎啞言。 捏在衣領的手松開,呼吸比方才還要順暢,松田伊夏呼出一口更為輕松的氣來,以為對方這次的反應也到此為止。 他伸手,本想理一下衣領,沒想到金發男人會突然動手。 兩手手腕被攥著反綁在身后,安室透冷著臉拽著他領口將他從地上拖起,拽至船邊。 按著后發,少年被迫朝著水面低下頭去,鼻尖快被翻涌的浪花吞沒。 “只要晚四秒,那盞燈就會熄滅,就算來十幾艘救援船朝海里打探照燈也不可能找到你的位置?!?/br> 拽著后發上手用力往下壓去,但仍然沒完全接觸到海水。 “不到幾十秒,你就會胸痛、腦血管痙攣、眩暈、應激,這個季節的冷水再加上掙扎時劇烈運動,極大可能導致心肌缺血造成損傷,再久一點,但凡救援的人晚到一點?!蹦腥瞬[著眼睛,注視著下方奪人性命的海水,“你會死?!?/br> “哈,聽著還挺有意思。前幾個確實體驗過了?!彼商镆料膫攘藗阮^,努力看他,“你現在是想讓我試試后幾個?” 安室透幾乎想用手指捏住那節亂動的舌頭,讓他再也吐不出這些故意惹惱人的話。 他壓著火氣:“這海上有什么東西,讓你非要從船艙里離開,跑來這里‘體驗’窒息?” 異色的眸子看著他,在燈光下透亮而晶瑩。 里面飛出兩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兩顆虎牙牙尖從嘴唇后探出來:“親愛的,如果把這個問題留到下次約會用你的吻來換,說不定我會同意的?!?/br> 安室透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他手痙攣般一顫,后槽牙咬了又咬,連牙齦都泛起細密的疼。 最后,男人用力將他拽了回來,甩在甲板上。 他退后兩步,靠著對面的船沿坐下,在暴怒過后額頭泛起和窒息時一樣的眩暈。 “你真是個……”他咬著牙,繃緊身體和神經,那句罵人的詞在喉嚨里哽了兩輪,又隨著呼吸一起吞進肚子里。 他早該知道松田伊夏本質就是個我行我素行事混賬又偏激的家伙,甜言蜜語和限時的乖巧聽話不過是一層能溶于水的糖殼。 看,在海里滾過一圈后這層糖殼完全化了個干凈。 火氣幾乎要把他的肺都燒干,恨不得把對方綁起來用皮帶抽一頓屁股,讓把那些規勸、威脅甚至是好言好語哄著說的話都當耳旁風的小孩好好吃頓教訓,以后只要想犯渾就屁股幻疼。 但對方偏偏又要用“約會”和“接吻”這些字眼提醒他兩人此時的身份,像是直接往他滿目的火氣里撲了把人造的冰。 要命的煩悶。 擾得他不得安寧的家伙此時卻絲毫沒受到影響,他剛才松手時氣急敗壞,壓根沒給對方松綁,松田伊夏雙手被反捆在身后還能自暇自逸地靠坐在船沿上。 “安室先生?!彼麤]有對方現在被氣得不想看自己的自覺,反倒等喉嚨舒服一點就湊過去,用腳尖去蹭對方褲腿,“有句話我也想問你?!?/br> 金發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松田伊夏沿用對方質問自己時的話術:“你又是因為什么,非要從安全的船艙離開,跑來這里‘體驗’海下撈人?” 安室透面色變了又變,最后定格在沒什么表情的冷笑:“別讓我評估錯了價值,后悔冒著感冒的風險來水下救你?!?/br> 松田伊夏卻只是笑。 船頭的燈光映出金發男人的面龐,原先冷冽的怒火在被他點破后幾秒之間退卻,染上屬于波本的色彩,像是一場絢麗奪目的、盛大的日落。 然后歸于同今晚的夜色一樣著暗調的皮囊和偽裝。亦真亦幻,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面才是對方真正的模樣。 但是怒火又燙破了那層精心包裝的外殼,他像個得到禮物的孩子,小心又欣喜地通過這層破洞觀察內里,即使破口很快被補齊,仍然為窺見的里面的那點色彩歡欣。 被捆著雙手,船身又在水波中晃動,松田伊夏廢了些力氣才讓自己站起身,朝著對方走去。 他回想起波洛咖啡廳的客人對這位服務生的評價,于是也慢吞吞地念了出來:“開朗陽光、善良帥氣、樂于助人…但是背地里又是個殺人犯?!?/br> 他坐到對方身邊,面對著他,湊近過去,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對方的上面:“城府深沉,行事狠厲……然后在這種天氣因為一點真假難辨的消息來海里救人?!?/br> 松田伊夏注視著那雙眼睛:“到底哪個才是你?” 對方平靜地回望著他。眼眸當中沒有任何的動搖與閃爍,他甚至看不出情緒。 為什么來救我?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一句不倫不類的調侃已經出現在腦子里,浮在嘴邊,隨時準備脫口。 但是來支援的船只卻在此時,將探照燈從遠處打來。 明明很遠很遠,燈光卻亮如白晝。 照在金發男人的面龐上,將那雙紫灰色的眸子照得如琉璃石透亮,像一面冰冷、光滑的鏡子。 松田伊夏在鏡子里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濕漉漉的黑發,蒼白的臉,異色的眼眸,乃至表情。如此清晰、狼狽。 原本到嘴邊的調侃不知道為何消失不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脫口而出:“…你真孤獨?!?/br> 像我一樣。 紫灰色的眼眸,如燭火般悄無聲息地輕輕躍動了一下。 后方傳來支援船只呼喚的聲音。 安室透率先錯開視線,他向少年的方向伸手,圈著他去解后方捆住手腕的繩子。像是一個不倫不類的擁抱。 隔著冰冷的衣服,隔著皮rou,兩顆心臟貼在一起。 不知道誰的錯了一拍,燃出一朵冷寂而孤幽的煙火。 第50章 松田伊夏裹上了毛毯。 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在救援船上換下了濕透的衣服, 被送至輪船的醫務室。 下海救人的換了身衣服吃了預防感冒的藥就被允許下床,在海里泡了半天的在換上睡衣后還倒床不起。 黑色的卷發被毛巾胡亂擦了幾下,到處亂翹, 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黑山羊。 剛才在船上說話時的混賬程度大打折扣,看來從海里出來久了, 那層甜言蜜語的殼正在慢慢復原。 安室透抱臂靠在醫務室門邊看著少年被隨船醫生團團包圍。 大抵是他的腦子也被海水給灌了,醫務室也過于吵鬧, 斂眸時思緒翻涌雜亂,他感覺自己腦袋周圍出現了三個長著翅膀的天使小人。 這三個比耳朵稍大一點的人穿著警服, 頂著天環, 長著他同期的臉,正在進行審判。 他聽到三個人的聲音: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伊達航。 沒有松田陣平, 估計因為他是家屬, 不允許進審判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