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綜英美] 勇者退休計劃、[綜漫] 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原神同人] 失憶后成了摩拉克斯的伴侶、[綜] 原來我是男神經2、[少年漫同人] 和無慘同一天變成鬼后、[綜漫] 單推5t5的卷卷子和正主綁定了
安室透自然知道緣由——他所用的史密斯威森m37轉輪手槍里,只裝載了兩發子彈。 但就像全靠運氣的俄羅斯轉盤一般,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開槍會不會有子彈射出。 他也不愿意拿松田伊夏會受傷去賭這個概率,所以根本沒打開槍栓,只用手指將其遮擋。 但是被他小心考慮著這么保護的當事人主動湊上前來賭了。 他甚至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滿發的子彈,就肆無忌憚地握著他的手,朝自己肩膀扣下扳機。 安室透的臉色沉了下去。 “看來是昨天晚上打出去的,還沒來得及補?”在他的目光之下,少年臉上仍然是有些惡劣和玩味的笑意。 他仍然沒松開手,就這樣緩慢、不容置喙地帶動槍口,移至自己胸口位置。 槍口之下,變成了蓬勃跳動著的心臟。 “對準這里才叫威脅,安室先生?!彼难兰庥致读顺鰜?,“……就是要不留一點余地,這樣才行?!?/br> 少年眉眼稍松,雙眼彎成月牙的弧度,融進細碎的光點。 這一刻,在知道松田伊夏身份后心里下意識替他做的解釋和包裝終于被撕碎,昨天往刀上撞的行為根本不是什么為了逃脫不得已的手段。 他就是個不竭余力地把自己的命送出來當籌碼的賭徒,好像會在過程中收獲什么別樣的樂趣一樣。 一切屬于波本的偽裝退去。安室透面容半凝,神情定格在一種真切的、蘊著濃烈憤怒的冰冷。 他簡直要被對方不惜命的態度氣笑了。 實在該被教訓。 第6章 安室透一直翻涌著演算怎么將對方推離危險的思緒在此刻唐突陷入空白。 蓬勃的心臟在少年的廓骨中跳動,預示著生命的沉鐘般的震鳴仿佛順著金屬槍支傳到握槍的人手上。 ——不然他為什么控制不住地指尖顫抖。 安室透將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咽下喉,同向胃里壓下塊石頭般,強硬地擠下了心里騰起的怒火。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連最后一層保護用的槍栓都被親手解開,只要誰輕輕移動手指,扣動扳機…… 這么近的距離,他那顆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心臟會直接被子彈震裂。 ……他把自己的性命當什么了? 金發男人叩緊牙關,竭力在腦中繃出了一條理智的弦。 重新對視。異瞳少年更用力地裹住他的雙手,將槍口更深地鑲嵌在自己懷里。 嘴唇微動,一個與心臟同頻的擬聲詞,滾過釘了金屬的紅舌,如同囈語: “bang~” 他眼中是惡劣的笑意,加著冷靜的、縝密的、蛛網包裹著的賭徒般的瘋狂。 弦斷了。 松田伊夏聽見面前高挑的金發男人突然嗤笑出聲。 不帶任何溫度的紫灰色眸子掃來,他揚眉問道:“你喜歡賭命?” 尚未等他張口回應,安室透就用力掙開被他籠住的持槍的手。 少年笑起來:“我以為你是那種不計后果的……唔…!” 聲音卡在喉嚨里,變成一聲略顯驚異的氣音。 領口被人粗暴拽住提起,男人用了十成力勁,將他整個人拽離洗手池位置,朝門口拖去。 松田伊夏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臂,踉蹌地順著對方力道往前走,在即將到達衛生間入口位置時眼前景象瞬變。 肩胛骨砸在門板上,整面墻壁都為之一顫。 領口被松開。 他手往后撐住門板,剛想穩住身形,脖間就被冰冷的硬物扼住。 手槍槍背強硬地卡在修長脖頸上,壓著跳動的脈搏,迫使他不得不仰頭看向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男人。 “……”松田伊夏張了張嘴。 在說話前,咽喉上的壓迫就突然加重,單方面冷酷地迫使他做一個乖巧的啞巴。 獲取生命所必須的空氣倏爾艱難,男人沒有松手的意思,殘忍剝奪著他的呼吸。窒息感愈強,換起大腦輕微的戰栗。 安室透居高臨下地端詳著他的表情。 沒有恐懼,殷紅或青黑的眼睛里映著他的模樣,同兩潭波瀾不驚的湖泊。 少年忽得移開視線,錯開他,看向空蕩的遠處。眼底深處竟含著淺薄的期待。 他在看鏡子? 安室透擰起眉毛,手中動作沒有停下半分。 時間一點點流逝,無法忽視的灼痛先從肺部緩慢騰起,流動的火一樣竄動。 松田伊夏沒看見鏡子。 他在金發男人身體阻擋下,能看見的那點狹窄的空間已經被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搶占。 同當時在天臺上一般,黑卷發的男人憑空出現在洗手池邊。 他穿著那件同遺照上一模一樣的黑色西裝,墨鏡沒架在臉上,而是掛在衣領間,同過去的每個時刻一樣瀟灑自持。 鏡子屬于他的位置只有一片空曠,沒映出任何身影。 ——他是彌散不去的鬼魂。 松田陣平就這樣抱臂看著他。兩雙模樣截然不同的眼睛互相望著,少年只有一側是同他一般的青黑色。 松田伊夏興致勃勃。 三年來,他見過對方憤怒、驚愕、詫異等等表情,有的時候想救他,有的時候看上去恨不得化出實體給他腦袋上來一巴掌…… 這次會是什么? 黑卷發男人看著眼前一幕,張開嘴,半響后又閉上了。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緊鎖,看上去欲言又止,不是以上任何一種情緒。 ——但是拳頭梆硬。 松田伊夏解讀不出這副五味雜陳的模樣,自然也得不出對方臉上是“警校摯友在按著我弟打”的復雜。 松田陣平想揍人。但是他是個幽靈,揮拳打不到該揍的家伙,只會讓自己顯得格外無能狂怒。 雖然知子莫若父,這位在多年來兼任爸媽職位的兄長顯然明白一個道理:我弟活該。 確實該打。 ……但是。 降谷零,你這種打法是不是過分了?幫忙教訓也不是這么個教訓法??! 三年里信誓旦旦說如果可以一定要把不省心弟弟狠打一頓的男人,現在看了十幾秒鐘就忍不住皺眉。 他朝兩人的位置走去。 松田伊夏凝矚不轉。 在男人朝著自己走來這刻,肺部火燒般的灼痛都被拋之腦后。 幾秒后,缺氧帶來的眩暈模糊視線,無法控制的生理性淚水潤濕眼眸。 “……你在看什么?!卑彩彝该嫔幊恋亻_口。 少年在脖頸的束縛中艱難扯出一抹笑,未等這個笑意到達讓人牙癢的界限,他表情就戛然而止。 ——又消失了。 他沒眨眼,松田陣平的身影卻在馬上要來到身前那刻瞬息即逝。 松田伊夏呼吸一窒,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他手指痙攣般顫抖幾下。 …不見了?他以為,至少一直在試探,在無限逼近死亡,直至那一刻的時候會發生什么。 靈魂會離開身體?會變成同松田陣平幻影一樣的東西?是不是意味著在那沒法逆轉的一瞬,他能握住幻影的手? 但是沒有。在那瞬到來之前——他眼前已經開始發黑,頭暈目?!碛熬屯絹頃r一樣,悄無聲息、沒有任何規律的消散了。 嘖,看來幻覺不是死到臨頭的時候一直存在,跟游戲觸發機制一樣,觸發了就會在特定時間之后消失。 松田伊夏斂眸,覺得如果這種死板的設定真有游戲使用,一定是爛作。 他思緒翻轉時那一閃而過的錯愕,被安室透盡收眼底。 在被扼住脖頸后,少年絲毫沒有反抗,他甚至沒為了求生而急促呼吸,連表情都在幾秒的錯愕后恢復了不久前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但是心如擂鼓。他能感覺到對方心跳極快,像是在期待什么必將隨之到來的東西。 期許,歡欣。死亡對他來說是什么禮物? 但很快,這幅表情被打破了。在到達某個臨界值時,少年瞳孔緊縮。 金發男人在他眼底深處看見了一抹飛速掠過的令人心驚的偏執。 幾乎快將他燙傷。 安室透沒分清是到這個階段,大腦終于下達了自救指令,讓他控制不住地反抗,還是在生死邊緣忽被激起了求生意識。 少年好像突然從一種游離在外的狀態中掙脫出來,開始注意自己當下的處境——還有卡在喉嚨上的手槍。 金發男人強迫自己冷眼旁觀他掙扎求生的模樣,在心里謹慎默數著時間。 掙扎漸小。 連綿不絕的窒息中,他眼眸中終于浮現出一抹幾乎能令人神魂顛倒的糖殼般的脆弱——如果安室透真的是以剝奪生命為樂的殺人犯的話。 但他不是。所以在窺見這抹神態的頃刻,金發男人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