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干什么呢!” 然而,他還是沒有得逞,民警和保鏢一直都在觀察這里的動向,薛付之只要一展露出攻擊性,就會被立馬控制住。 “哎呀,真是嚇人?!备禇咧腹澋肿”羌?,遠離薛付之。 “抱歉,”民警這次說什么都不會再松開薛付之了,“他現在的攻擊性太強,我們需要回去調查?!?/br> “嗯,辛苦二位?!备禇呒倌<贅拥仡h首。 “你們干什么!別攔著我!就是他搶走了我的貓!就是他!他自己都暴露了!全告訴我了!”薛付之瘋狂地掙扎,扭動著身體,但他早就皮包骨頭的身軀根本斗不過常年訓練的民警,眨眼間就被塞進了警車。 嗚鳴聲中,警車徑直離開。 傅棲眠拿下抵著鼻尖的手,冷漠地看著車離開的影子。 “……走吧,沒什么好看的?!彼牧伺募绨蛏喜⒉淮嬖诘幕覊m,朝保鏢揚了揚手,轉身。 *** 派出所的等候椅上,薛付之已經做完了筆錄,等待著保釋他的人過來。 對于他私闖名宅、sao擾居民的行為,民警還算網開一面,口頭批評教育了一番,又讓他寫了保證書,才罷休。 但這對于從小在溫室長大的薛付之來說,已經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了。 他可是好孩子!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這樣的好孩子,怎么就會因為違反公共秩序被帶進派出所做筆錄呢!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淚水終于忍不住,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行了,回去好好反省,別哭了?!眲偛沤o他做筆錄的民警出來接茶水,看了他一眼,“——喏,接你的人來了,快回家吧?!?/br> 接他的人? 無非就是薛母或者家里的保姆吧,有什么用,她們一個都體會不到他現在的心情,就算來接他了,也無濟于事。 他不抱希望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闖入耳朵,薛付之猛地停住了淚水,抬起頭。 寬敞的風衣,時下新款的墨鏡,還有沒來得及摘下的領帶—— 是江煥誠! 剛才還失魂落魄的薛付之,一下子被點亮了,他臉上久違地露出欣喜而真誠的表情,站起身,朝著江煥誠跑去。 “你來接我了!” 看著迎面朝自己奔來的一具骨頭,江煥誠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不喜歡來派出所,真的一點也不喜歡。 這種地方,在做混混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理由各種各樣,打架的,偷竊的,還有來保釋其他打架偷竊的人的。 總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他眼里,派出所也是他那些爛俗往事的一部分,是他不愿意去回首面對的不堪。 但是沒有辦法,薛母一聽說自己兒子進了派出所,嚇得魂都沒了,又不敢告訴薛父,只能求助江煥誠。 他想抽煙,又意識到這里面不能抽,于是將剛從口袋中掏出一角的煙盒又狠狠塞了回去。 同時心里暗下決心:等他從薛氏撈完最后一筆油水,就拍屁|股走人。 這一家子,比鬼還難伺候。 然而薛付之并不知道江煥誠的這些想法,還在為他的到來而欣喜若狂。 同時,剛剛無法抒發的委屈,也在此刻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你、你不知道,他們都欺負我……” ——又是這樣的開場白。 這些年,薛付之明里暗里都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這樣的話。 他自己竟然也不嫌煩嗎? 反正江煥誠是有點煩了。 再次按捺住抽煙的沖動,江煥誠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那么不耐煩。 “又怎么了?” 薛付之像是一下子打開了宣泄口:“他、他們都要來搶我的貓……” 他的語序已經有些混亂,說話也斷斷續續的,聽得江煥誠有些頭疼。 但他同時也讀出了一條信息:傅棲眠把從他手里要來的那只貓,送給了別人,事情敗露了,薛付之上門找說法,但是失敗了。 這整件事順下來,好像是傅棲眠有些欺人太甚,薛付之才是被蒙在鼓里受害的那一方——但是,江煥誠的心已經偏移了。 這件事占理或不占理,不由事實說了算,由人心說了算。 可惜,江煥誠站的不是薛付之那邊。 “哎呀,行了行了,”他也自知理虧,于是跟薛付之打馬虎眼,“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就算了,回頭,再給你買一只就是了,那一只又不健康,買只完好的,你喜歡的貓崽子,行不?” ——不行。 “怎么可以這樣呢!”第一次,薛付之在江煥誠面前展現出了失控和無賴,“那是我的貓!他搶走了我的貓!傅棲眠他不能這樣做!他這樣做,就是搶別人的東西!他才是錯的!” 他一邊說,一邊嘶吼,朝著地面狠狠跺著腳,手上攥緊的拳頭看不出絲毫血色,渾身都在發抖。 他尖叫著,歇斯底里著,完全不顧面前的人是江煥誠,他要告訴全世界,傅棲眠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鬼。 “是傅棲眠!傅棲眠他才是壞人!是他搶了我的東西!他就應該受到懲罰!” 換做以前,江煥誠聽見這樣的話,或許會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