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16節
經此一鬧,原本喜熱的宴席,變得沉抑,眾人都默默用飯,不敢隨意說話。 宴后,陸夫人讓蘇柔送姜舒回客院。 方才宴席上的事,讓姜舒有些欣賞蘇柔,也明白蘇柔同沈清容不對付,便主動同她閑話。 交談間,姜舒得知蘇柔是和安城商會會長之女,大感意外。 “少夫人不說,我還當是那家閨秀?!?/br> 蘇柔謙聲道:“王妃謬贊?!?/br> 頓了頓,蘇柔又補充道:“我一直以王妃為楷模,今日一見,越發崇敬?!?/br>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加之相同的出身,蘇柔有意與姜舒交好。 姜舒也不拒絕,因為她需要蘇柔幫忙。 “難怪我瞧少夫人很是投緣,原是如此?!?/br> 這是愿意與她結交的意思? 蘇柔心神一動,溫聲道:“王妃一路勞頓,今夜好生歇息,明日王妃若閑悶,可讓婢女傳我解悶?!?/br> “那這幾日怕是要叨擾少夫人了?!苯嫘χ釉?。 蘇柔道:“能同王妃敘話,是我的榮幸?!?/br> 兩人說著話,客院很快便到了。 “王妃早些歇息,有事只管讓婢女尋我?!碧K柔進退有度,行禮告退。 姜舒望著蘇柔隱入夜色的背影,只覺老天都在幫他們。 對于商戶,商會會長的號召影響力可比官員更甚。 這趟平陽,當真是來對了。 夜風微涼,陸明嫻幫著陸夫人送走所有官眷,回到宴廳。 “啪!”陸夫人二話不說,揚手便給了沈清容一巴掌。 第381章 警告 這一巴掌極重,沈清容被打偏了頭,半邊臉立時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嫁到陸家六年,這是陸夫人第一次打她,沈清容滿眼震驚。 先前不論她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錯,陸夫人也只是訓斥責罰,從未打她。 那是顧忌著靖安侯府,顧忌著兩家顏面。 可如今,陸家也得封為侯,陸夫人便無所顧忌了,加之今日實在是被沈清容氣狠了。 關起門來的爭鬧,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當著外人的面毫無分寸的作鬧,連累整個陸家,實不能容忍。 “你明知王妃不喜吃魚,故意不說便罷了,還敢尋機讓王妃難堪,你是嫌命長嗎!” “你要作死,也別拉著陸家一起?!标懛蛉藧琅闹钢蚯迦萦柍?。 陸明嫻站在一旁,也是一臉責怪。 沈清容捂著燒痛的臉,委屈道:“她不喜難道別人就不吃了嗎?” 姜舒從來就不愛吃魚,但在靖安侯府時,從未有人顧及過,從未因她不喜便不做魚。 沈清容習以為常,根本沒往這上面想,覺得這一巴掌委實挨的冤。 “沒錯?!标懛蛉藲馀溃骸八峭蹂?,是貴客,一切都要以她的喜好為準?!?/br> 沈清容愕然睜大眼,嘴唇動了動想要反駁,對上陸夫人吃人的視線,又憋了回去。 陸夫人瞪著她繼續斥罵道:“故意胡喊裝作失言,你當人都是傻子嗎!” 這話沈清容沒法辯駁,只能忍著。 她今晚并無意鬧事,只是沒料到以往寬容忍讓的姜舒,如今這般小肚雞腸,錙銖必較。 果真是做了王妃,脾氣架子都大了。 “早便提醒過你,還敢妄為,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陸夫人喚來兩名婆子摁住沈清容,欲要責罰。 沈清容慌了,急忙認錯:“母親,我錯了,我不敢了?!?/br> 這是平陽,不是上京,無人為她撐腰。再則,婆婆管教兒媳,天經地義,便是沈家人在此,也沒道理阻攔。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清容慌亂告錯求饒,保證不會再犯。 然陸夫人鐵了心要懲治她,毫無放過之意。 正爭執間,陸赫和陸鳴珂來了。 “你們又在鬧什么?!标懞詹粣傎|問。 陸夫人說明緣由,陸赫目光冷沉的盯著沈清容,怒目切齒道:“今日這巴掌權當教訓,你若再生事,就做好急病暴斃的準備?!?/br> 沈清容聞言,渾身一震。 不是責罰,是要她死! 陸赫狠厲的眼神讓沈清容明白,陸赫不是嚇唬她,是當真對她起了殺心。 一股寒意竄上脊椎,沈清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就這么放過她了?”陸夫人有些不甘心。 陸赫沉聲道:“家丑不外揚,有什么事等璟王璟王妃走了再說?!?/br> 他不求別的,只求郁崢和姜舒在的這幾日,沈清容別再生事端,連累陸家。 否則,就別怪他心狠無情了。 沈清容知道陸赫是在下最后警告,又懼又怕,下意識朝陸鳴珂投去求助的眼神。 陸鳴珂皺著眉頭避開,滿是厭嫌。 “行了,都回去?!标懞找荒樒v不耐,拂袖走了。 陸鳴珂也被攪的心煩,不顧沈清容的哀喚,快步走了。 回到院子踏進屋中,看見蘇柔在哄女兒,陸鳴珂的神色才漸漸緩和下來。 “歲安可好些了?”陸鳴珂走過去坐下問。 陸歲安是陸鳴珂和蘇柔的女兒,因在娘胎時被沈清容毒害,自出生起便體弱易病。便是再細心照料,也仍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叫人又疼又憐又恨。 “好多了,這幾日應當能安生?!碧K柔輕聲細語,面上一片慈柔憐愛。 陸鳴珂伸手,慈愛的摸了摸陸歲安的臉和手。 對這個女兒,他心有愧疚,便越發疼愛。每次陸歲安生病,陸鳴珂對沈清容的厭恨便多一分。 看他面色不對,蘇柔猜到原因,把孩子哄睡后交給下人。 待屋中只剩下兩人后,蘇柔問:“父親母親可是氣著了?” “嗯?!标戻Q珂沉嘆,心力交瘁的揉著眉心。 蘇柔溫聲道:“夫君不必過于憂心,我看王妃寬和大度,并未往心里去?!?/br> 陸鳴珂搖頭:“我和父親煩心的不是這個?!?/br> 姜舒和郁崢是為籌糧而來,封侯和敲打,都是為了逼陸家全力相幫。 恩威并施,沈清容這蠢貨,剛好給了人由頭。 陸鳴珂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即休了沈清容將她遣送回靖安侯府。 可眼下陸家剛封侯,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陸家,一言一行都需慎之又慎。 蘇柔觀察著陸鳴珂的神色,揣摩道:“可是為籌糧之事煩憂?” 陸鳴珂點頭。 蘇柔道:“若有需要,可請父親幫忙?!?/br> 官道她不懂,但商道,她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陸鳴珂聞言抓住蘇柔的手,面上露出舒心笑意:“還是柔兒好?!?/br> 兩相對比,更覺蘇柔體貼可心。 蘇柔笑笑:“夫妻一體,能為夫君排憂解難,我很高興?!?/br> 若毫無益處,陸家也不會同意陸鳴珂娶她。畢竟商賈出身,實在低微。 但有了姜舒這個楷模在前,蘇柔又覺得,再低微的出身,也能靠聰明和本事活的漂亮。 她既嫁了陸鳴珂,那陸家的尊貴便是她的尊貴,但有所需,她自得傾力相助。如此,她在陸家的地位才能穩固。 夜色漸深,整個陸府歸于沉寂。 姜舒躺在郁崢懷里,同他說了晚宴時的事。 “你做的很好,陸侯父子今夜怕是難眠?!庇魨槳剟钏频奈亲牧讼陆骖~頭。 姜舒摟著他的腰難掩興奮道:“你知道嗎?蘇少夫人竟是和安商會會長之女?!?/br> 郁崢微訝,這個他倒真不知。他只知道,陸家本就同和安商會會長交好。 此次來的急,并未重新調查陸家。再則臣子娶妻是家事,也非什么大事,不值得關注。 只是剛巧,蘇柔的身份特殊了些。 “如此,陸家籌糧就更容易了?!庇魨槒澠鸫浇?。 姜舒道:“除了朝廷籌糧,我也還得同陸公子和蘇少夫人談談私事?!?/br> 姜記的生意和朝廷籌糧是兩碼事,她得自己解決。 郁崢聽出她話語中的困倦,溫聲道:“很晚了,先睡吧,明日再說?!?/br> 不論是朝廷籌糧還是姜記購糧,有了突破口,都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