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89節
風打在臉上,身心都追著風馳騁的暢快感又來了,莊韞臉上露出自得燦笑。 一同學騎馬的姜寧,見莊韞已能駕馬暢跑,不由也有些躍躍欲試。 “駕!”姜寧微微提速,馬輕跑起來。 跑了一圈沒感覺到危險,姜寧膽子更大了些,又提了速度,同莊韞一前一后繞著馬場奔跑馳騁。 午睡起來的姜舒,一到馬場就看到姜寧駕馬飛奔,嚇的杏眸愕然睜大。 可見郁崢追云幾人都一臉放松,逐風一直緊跟著后,姜舒又放了心。 他們都不急,也沒有制止,應當是沒事的。 “阿姐,我學會騎馬了?!苯獙庍h遠看到姜舒,朗笑著朝她高喊。 何人年少不輕狂,少年人就該意氣風發。 坐在馬背上的姜寧和莊韞,面上都洋溢著少年的朝氣蓬勃,撲面寒風是為他們歡呼的號角。 “過來坐?!迸陆嬲局?,郁崢招手讓她坐著看。 待姜舒過來坐定后,郁崢將自己的溫茶給了她,末了又摸了摸她的手,問她冷不冷。 瞧著郁崢對姜舒噓寒問暖的模樣,郁瀾嘖嘖稱奇:“上京閨秀都道你冷厲懾人,不會憐香惜玉。若叫她們瞧見你如今這般模樣,怕是要驚掉下巴?!?/br> 郁崢及冠前后那幾年,驚才絕艷,也曾受上京閨秀追捧,爭相恨嫁。 可郁崢過于冰冷無情,便是見到有閨秀在他面前跌倒,不僅不扶,還會退的遠遠的,生怕沾上流言蜚語。 最狠的一次,是偶遇一閨秀馬車失控,郁崢讓追云逐風強行制住了馬,馬車側翻將人甩出車外。 英雄救美,少年仗義,多好的一樁美談。 郁崢卻站在原地,不接也不扶,眼睜睜看著那位閨秀摔在他面前。 用郁崢的話說,他思量過了,摔不死。 自那之后,郁崢冷血無情,不近人情的名聲便傳開了,令上京閨秀望而卻步,再也不敢肖想。 “周泊序不也一樣嗎?!庇魨槻痪o不慢的回。 郁瀾一噎,面上浮起一層薄紅。 是了,文武雙全的周泊序,也是眾多閨秀的夢中人??伤毶矶嗄?,從未與誰親近。 而現在為了郁瀾,他耐著性子在教莊韞騎馬。 哪有生來鐵石腸,不過是沒碰上甘愿化作繞指柔的人。 “你們在聊什么?”姜舒將腦袋湊過來問。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姜舒坐在郁崢旁邊也沒聽真切。 郁崢面不改色道:“姜寧和韞兒天資極佳,用不了幾次便能學會馭馬?!?/br> 姜舒不疑有他,看向馬場里恣意飛揚的兩人,莞笑道:“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喜歡騎馬?!?/br> “是啊,很少見韞兒這般高興?!庇魹懻Z帶輕嘆,眼露心疼。 姜舒寬慰道:“往后韞兒會一直這般高興的?!?/br> 周泊序的出現,填補了莊韞缺失的父愛。 “嗯?!庇魹戄p應了聲,眸光溫柔的看著共乘一騎的兩人。 那是她最愛的兩個人。 落日將要沉山時,周泊序勒停馬,扶著戀戀不舍的莊韞下馬。 “周伯父,時間還早呢?!闭谂d頭上的莊韞還想再騎會兒。 周泊序將馬交給下人道:“初學不可貪多,過猶不及,再騎下去,你明日怕是走不了路?!?/br> 莊韞和姜寧本是不信的,直到他們坐下后兩股顫顫,控制不住的發抖。 “后……后勁兒這么大的嗎?”姜寧驚了,用手壓住雙腿,結果連手也跟著抖了起來。 莊韞也在抖,小臉驚惶道:“母親,我的腿不聽使喚了?!?/br> “噗——”兩人滑稽模樣逗樂了姜舒和郁瀾。 “叫你貪心?!庇魹懶︵?。 莊韞撇嘴,卻并不后悔。 “天冷下來了,去前廳吧?!庇魨槧恐嫫鹕?,一行人去了廳堂。 晚膳還早,少年人精力旺盛,哪怕腿不利索,手也不能閑著。姜寧叫上莊韞,兩人一起對弈。 郁崢和周泊序各坐一邊,充當軍師。 “凍死了凍死了?!睂O宜君和郁源進來時,雙雙搓著手,下人趕忙遞上湯婆子。 這兩人為了較勁,在湖心亭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個時辰,不冷才怪。 “喝盞熱茶暖暖?!苯娴沽藘杀瓱岵?。 郁源和孫宜君坐下,揣著湯婆子喝了杯熱茶后,渾身漸漸暖了起來。 天色暗下來時,下人擺好了席面。 “又有這丸子!我要吃兩碗?!睂O宜君一眼瞧見了上次吃過的素丸子。 “有這么好吃嗎?”郁源好奇的嘗了一口,眼睛立時亮了起來。 他這些年混跡上京,吃遍了各大酒樓,去年又日日守著翠云樓,嘴被養的極刁,但這丸子,還是讓他驚艷了。 “王府廚子深藏不露啊?!?/br> 姜寧被勾起了食欲,也嘗了一只,隨后果斷拿勺子盛了半碗。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出人意外的美味。 一大桌子菜,最后只有這道丸子被吃了個干凈。 幾人離府時夜色已濃沉,周泊序扶著莊韞和郁瀾上了馬車,隨后又折身上了周家馬車送他們回府。 姜舒禁不住感嘆:“周大人很好,阿姐和韞兒都會幸福的?!?/br> 看著沒入夜色的馬車,郁崢抿唇道:“我阿姐是個很好的母親,也是個合格的公主,她不欠大昭,也不欠莊家,她該擁有幸福?!?/br> “韞兒很懂事孝順,他也該擁有父愛?!?/br> 父愛和母愛一樣,都是不可或缺無可替代。 第228章 請旨 正月初五,朝中開朝,商鋪開市。 這幾日過年雖在休沐,但郁承受傷一事還是傳開了。 以曹騫為首的一派朝臣,先是上奏肯表郁承仁孝理當嘉獎,后又明里暗里讓皇帝靜思己過。 皇帝聽的勃然大怒,面色冷沉道:“朕受了傷,爾等不憂關朕的龍體便罷,還句句指摘。不過是倒了個香案,你們想如何?逼朕寫罪己詔嗎!” “皇上息怒?!北姵脊笆执诡^。 皇帝道:“朕好端端的,你們左一言右一語惹惱了朕,現下又叫朕息怒,是拿朕尋開心嗎!” “臣等絕無此意?!辈茯q等人慌忙跪地。 皇帝厭惡透了他們這副嘴臉,直言了當道:“誰覺得朕該思過,便寫了折子呈上來,告訴朕何處有過!” “若不寫折子一派胡言,朕便將胡言之人都斬了,再寫罪己詔也不遲!” 寫折子指摘皇帝過錯,那不是擺明了伸長腦袋往刀上遞嗎,這誰敢? 且皇帝自登位以來,勤政愛民,堅守國土,雖未做到盡善盡美,但也無大錯,遠沒到寫罪己詔的地步。 今日之所以當朝陳奏,也不過是曹騫授意,想為郁承記筆功而已。 現下皇帝大怒,眾人面面相覷,見曹騫不開口,便無人再敢開口。 殿中鴉雀無聲的沉寂了片刻。 龍目冷寒的睨著下方眾人,皇帝肅聲道:“太子護朕,乃父子之情,乃為子之孝,是朕的家事,朕心中自有論斷?!?/br> “眾卿拿著朝廷俸祿,受著萬民供養,不想著怎么為民謀福,為朕分憂,只盯著朕的家事說道,這便是你們的為臣之道嗎!” “臣惶恐?!北娙吮换实圪|問的啞口無言。 周太傅等人趁機出列,請皇帝息怒,陳奏了幾件重要政事。 兩相對比,誰忠誰jian,一目了然。 退朝后,周太傅和周泊序沒有走,跟著皇帝去了御書房。 郁崢知他二人所為何事,也跟著去了。 得知周泊序要請旨賜婚,皇帝微有些意外。 “這么多年,朕還當你絕了這心思?!?/br> 周泊序立時表態:“臣一直心慕公主,從未更改?!?/br> “罷了,你們本該是一對,既然莊老夫人和周夫人已同意,朕自當成全?!被实蹮o意為難,也知這是毓貴妃樂見之事,讓近侍拿來圣旨鋪開。 提筆時,皇帝猶豫了。 “雖說周夫人已同意,可當年的事畢竟是根刺,韞兒去周家怕也有諸多不便?!?/br> 當年讓郁瀾下嫁莊家,帶著莊韞守寡這么多年,皇帝已然覺得虧欠,如今自是不能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而莊韞,他是莊家獨子,頂著父輩功勛,也不該受任何委屈。 “皇上的意思是……”周太傅探問。 都不是外人,皇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璟王府附近有處閑置宅院,朕想將它賜作公主府?!?/br> 公主府? 郁瀾若有了公主府,那周泊序同她成婚,不就是入贅嗎? 周太傅一時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