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77節
姜舒聞言長舒口氣,對郁崢的處理之法很是滿意。 她也不想再看見林睿。 馬車駛過熱鬧長街,拐彎后周遭陡然沉寂下來,身后喧囂逐漸匿去。 天實在冷,下馬車后從府門走回主院,兩人都沾染上了一身寒意。 楮玉和霜華早已準備妥當,兩人一進屋,便侍候他們沐浴。 在熱水里泡了泡,姜舒只覺渾身舒暢,暖意融融。 下午睡了許久,此時也不算晚,兩人都無睡意。 郁崢拿了本書欲念給姜舒聽,姜舒卻忽然道:“我想聽夫君彈琴?!?/br> 郁崢清咳道:“我不擅琴?!?/br> 姜舒愕問:“夫君不是說六藝皆精嗎?” 郁崢彎唇道:“樂我學的是簫?!?/br> 姜舒恍然,從善如流道:“那我想聽夫君吹簫?!?/br> 說來悵惋,他們成婚已近兩月,親密至極的事做了許多,但她對郁崢的了解卻還遠遠不夠。 好在來日方長,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互相了解。 第213章 濡沫 郁崢素日公務繁忙,沒那么多閑情雅致,是以平日甚少吹簫。 夫妻二人同住一屋,但各有一只用來放私物的櫥柜,姜舒從未去翻看過郁崢的私柜,是以不知里面都有什么。 此時郁崢牽著她到私柜前,拉開柜門,從鹿角坐上取下一管翠玉簫。 “舒兒想聽什么曲子?”郁崢拉著她到軟榻坐下。 姜舒不知郁崢都會什么曲目,彎眸笑道:“夫君吹什么我就聽什么?!?/br> 郁崢擰眉思索,想到昨日兩人賞看的紅梅雪景,福至心靈。 修長手指執起玉簫貼近唇邊,輕緩音律緩泄而出。 時平緩,時清冽,時婉轉,時熱烈…… 姜舒從未聽過此曲,但隨著郁崢吹奏出的音律,腦中漸漸浮現出昨日前日所看的雪梅之景。 玉蕭通體翠綠,握在郁崢骨節分明似脂玉的般的手中,形成鮮明對比,襯的蕭更翠,手更白。 杏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執蕭輕跳的十指,姜舒只覺郁崢指尖的每一次跳動,都輕擊在她心上。 一曲終了,郁崢收起玉蕭問:“可還中聽?” 姜舒連連點頭,眸光晶亮透著毫不掩飾的崇慕,看的郁崢心下甚愉。 早知如此,他該早些吹給她聽。 “夫君,這曲子叫什么?”姜舒抱著郁崢的胳膊問。 郁崢溫聲道:“《傲梅映雪》?!?/br> “名美曲美,這玉簫也很漂亮?!苯尜潛P。 郁崢挑眉:“哦?難道人不滿意?” 姜舒吃笑:“滿意,人比蕭更好看?!?/br> 姜舒抓著郁崢的手臂借力湊身,輕啄了下郁崢唇瓣,以作獎勵,以表滿意。 郁崢愉悅勾唇,手掌扣住欲撤離的姜舒,啞聲低語:“這可不夠?!?/br> 語落,郁崢俯首吻上眼前櫻唇,索取更多。 翠玉蕭滾落到軟榻上,寬大有力的手掌托起姜舒,將她抱坐到腿上。 潮濕的吻里裹著軟舌,身體力行的傳遞出要與對方相濡以沫的決心。 “舒兒……”唇舌糾纏夠了,郁崢的炙唇沿著姜舒耳垂游移到了頸間。 “阿崢哥哥……”姜舒柔弱無骨的伏在郁崢身上,似藤蘿依附著大樹。 肌膚接觸到空氣時,姜舒冷的嬌軀輕顫。 好在郁崢只扯開了衣領,并未剝掉衣裳,姜舒很快便適應了,也不覺得冷。 克制隱忍多日,郁崢很是難受。 但他記著方南星的話,只稍加緩解。 雖有衣裳遮擋,姜舒還是覺得羞恥,耳邊充斥著郁崢濕熱的低喘。 情到濃時,郁崢難耐的閉著眼,微仰著脖頸,如玉雋臉染上了薄薄桃花色。 姜舒瞧的心緒激涌,緋著臉湊近,居高而下覆上郁崢蜜色唇瓣。 “阿崢哥哥……”一聲聲輕喚中糅雜著嬌吟,落在郁崢耳中,比世上任何琴曲都美妙悅耳。 翠玉蕭歪斜的滾在一旁,隨著軟榻的震動而微顫。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溫情旖旎。 天上寂月由橢變圓,一晃已是十六。 這日郁崢下朝回府,拎回了一盒芙蓉糕。 “母妃做的?”姜舒拿起一塊品嘗。 “嗯?!庇魨槕艘宦?,進內室去換朝服。 待他換好衣裳出來時,姜舒已吃下兩塊,覺著有些甜膩正在喝茶。 郁崢在她身旁坐下問:“可喜歡?” 姜舒點頭:“喜歡?!?/br> “母妃說你若喜歡,以后便常做?!庇魨樢材昧艘粔K,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 姜舒捧著茶盞,瞧見郁崢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眸光微閃。 “夫君是喜歡芙蓉糕的吧?!?/br> 不是疑問,是肯定。 姜舒想起年初姜父出事時,郁崢哄騙她吃芙蓉糕的話。 現在想來,簡直是漏洞百出。只是她當時頭腦急亂,無心思慮。 一個母親,怎會做兒子不喜歡的糕點給他? 郁崢當初那話,不過是想讓她心安理得的吃下芙蓉糕罷了。 他對她的好,從來都是真心實意,從不宣之于口。 郁崢吃糕的動作一頓,沒有否認。 姜舒心下了然,眸眶微熱。 郁崢見狀,忙放下手中芙蓉糕,溫聲輕哄:“別哭,母子連心,孩子也會難受的?!?/br> 是啊,母子連心。毓貴妃又豈會不知郁崢喜好。 “夫君,往后不可再騙我了?!苯鎸⒀蹨I憋了回去。 “你做了什么,一定要叫我知曉,我才能明白你的情意?!?/br> 如同他們山崩遇險那次,郁崢對她百般照顧,可若他不挑明,她永遠都不知曉他心中所想。 “好?!庇魨槣芈晳?。 姜舒將芙蓉糕端到他面前:“夫君多吃些?!?/br> 郁崢無奈道:“那該吃不下早膳了?!?/br> 兩人眸光對上,忽的笑了。 恰好這時檀玉提來膳盒,將熱騰騰的早膳擺上桌。 楮玉收走芙蓉糕道:“王爺王妃先用膳,這糕留著晚些吃?!?/br> “嗯?!苯鎽?,同郁崢共用早膳。 天氣陰郁,但郁崢似有急務在身,用過早膳便匆匆出了府。 姜舒歇了片刻,繼續忙活給郁崢準備的新年禮。 到收尾幾針時,霜華進來稟報,說莫良有急事來稟。 姜舒趕忙縫完最后兩針,將絲線打了結,絞掉線頭后起身。 莫良候在廊下,姜舒坐到外室桌邊問:“出了何事?” 莫良道:“下人檢修屋頂,因瓦片上覆了霜露濕滑,不慎摔了下來,折了胳膊?!?/br> 又摔折了? 這個月已是第三起了。 姜舒微微蹙眉,凝聲道:“請府醫去治傷,同之前一樣拿三十兩銀子予做補償?!?/br> “是?!蹦紤?,動腳欲走。 “等等?!苯娼凶∷?。 莫良心中一震,不明所以:“王妃還有何吩咐?” 姜舒面色沉凝道:“傷了賠銀事小,但做事如此毛躁之人不宜留在府中,知會下去,讓他們做事都小心仔細些,若再有類似者,賠銀后直接遣退?!?/br> 莫良聽完一驚,吞吐道:“可府中下人大多是賣身進府的?!?/br> “那就拿了身契發賣出去?!苯嬲Z氣凌厲果決。 莫良驚駭的抬頭看了一眼,見姜舒神色冷肅不容置疑,只得頭皮繃緊的應下。 莫良走后,姜舒問霜華:“府中往年也常出此類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