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76節
往常這個時候,姜舒已在午睡。今日消耗了精力,自然比平日更加疲乏。 想著此處是自己的閨房,不用避諱顧忌,姜舒倦聲道:“夫君,你去里面些,我們一起睡會兒?!?/br> 腦袋混沌的郁崢依言挪到里側,姜舒脫了外衣鞋靴,掀開錦被一角躺了進去。 外側被郁崢躺了這么久,已十分暖和,姜舒覺得很是舒適,眼皮沉重的依偎在郁崢懷里睡去。 因著酒意,郁崢也睡著了。 兩人這一覺睡的濃沉,醒時已是傍晚,姜寧都下學了,便決定索性用了晚飯再回王府。 起身后,郁崢有些不舍的回望了一眼床榻。 姜舒茫然問他:“怎么了?” 郁崢喟嘆道:“舒兒的閨床很舒服?!?/br> 姜舒聞言面皮微熱,不解道:“不跟王府的床榻一樣嗎?” 甚至她覺得,王府的床榻更寬敞舒適。 郁崢低笑道:“不一樣,這里是舒兒從小睡到大的地方?!?/br> 他們雖是夫妻已得同床共枕,但融入到彼此的過去,會格外令人心喜。 姜舒被撩撥的面頰緋紅,嬌嗔的瞪了郁崢一眼。 郁崢心頭一顫,抬步靠近,低頭欲吻啄姜舒額頭。 “阿姐,姐夫!”明朗歡快的少年呼喊聲,隔著屋門傳入耳中。 郁崢僵住,不知該不該繼續。 “噗嗤——”姜舒忍俊不禁,牽起郁崢的手道:“走吧?!?/br> 姜寧什么性子,姜舒再清楚不過。 他們要不出去,他定會在屋外一直喊,直到他們出去為止。 屋門打開,姜寧見到兩人,一臉興奮。 “阿姐,姐夫?!?/br> 郁崢本有些惱,但瞧見姜寧崇敬的眼神,明朗的笑臉,那點不快頓消無蹤。 天色將黑,三人邊往外走邊閑話。 “阿姐,姐夫,后日學院就放冬假了,我可以去王府找你們玩嗎?” 郁崢點頭應允:“我白日事忙,你去陪陪你阿姐也好?!?/br> 郁崢最憂心的,便是姜舒在王府會覺得憋悶。 畢竟她嫁給他之前,是自由自在的,每日都可隨意出門。 他們成婚后,他雖未約束姜舒,但姜舒為了他自我約束,日日守在府中。 再則,姜舒如今有孕在身,也不方便出門。 思來想去,郁崢覺得愧對姜舒,無形中折了她的翅膀,將她困成了籠中鳥。 第212章 了解 三人到花廳時,姜父姜母還未到。 姜寧問過下人,得知還要一會兒才開飯,便叫婢女拿來棋盤,趁此同郁崢對弈。 相較郁崢,姜寧的棋藝自是不堪入流。也正因如此,他才更想同郁崢切磋學習。 郁崢教給他的東西,是書院先生那學不到的,姜寧聽的很是認真。 姜舒本還擔心郁崢酒意未消,但見他同姜寧下了半局,每一步都思路清晰,每句話都條理清明后,她暗暗嘆服。 郁崢雖酒量不好,但自控力卻很強大,醒酒的速度極快。 不過一下午時間,他已完全清醒。 “姐夫,你天生就這般厲害嗎?”接觸越多,姜寧對郁崢便越發崇敬。 先生總夸他聰穎,但與郁崢相比,他這點腦子實在不值一提。 郁崢落下一子道:“天資再高,也需勤勉不懈?!?/br> “我兩歲認字,三歲背詩,五歲便由周太傅正式授課?!?/br> “禮樂射御書數,尋常讀書人只需略懂皮毛便可,但周太傅對我要求甚嚴,要求我樣樣精通?!?/br> “除了這些,我還需練武以作自保。十歲起學朝堂政事,分析天下局勢?!?/br> 聽郁崢說起他少時讀書經歷,姜寧姜舒聽的瞠目結舌,只覺艱苦不易。 旁的姜舒不知,但郁崢的武功姜舒是見識過的,那哪是自保,分明是武功高強鮮有敵手。 再者便是書畫,郁崢的字和畫,都堪比大師名家讓人無可挑剔。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幾句輕飄飄的話,也不知他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艱辛。 僅是想想,姐弟倆便敬佩不已。 “咦,你們竟背著我下棋?!苯柑みM花廳,眼睛直盯著棋盤。 估摸著快開飯了,姜寧起身道:“爹你來下?!?/br> 棋盤上的子才落了十幾顆,這局棋剛開始不久,姜父撿起棋子道:“重來重來?!?/br> 郁崢瞧了一眼屋外沉下來的天色,又瞥了一眼姜寧憋著的壞笑,什么也沒說,默默配合。 “舒兒?!苯傅浇嫔砼宰?,低聲同她說話。 過了盞茶時間,婢女魚貫入廳,將菜肴呈上桌。 姜父一見,皺起眉頭道:“怎么這么快就吃飯了,這才堪下一半呢?!?/br> 姜寧憋笑道:“天都黑了,快收了吃飯吧,姐夫和阿姐還趕著回王府呢?!?/br> 姜父滿臉郁憤,眼睜睜看著婢女收走了棋具。 姜寧心情甚好,覺得今晚的菜吃起來格外香。 姜父一瞧他這模樣,后知后覺明白了過來,當即踢了姜寧一腳道:“臭小子你故意的?!?/br> “什么故意的?爹你說什么呢?”姜寧裝傻。 “哼!”姜父氣瞪了他一眼,悶頭吃菜不說話。 姜母盛了一碗湯放到姜父面前,低聲道:“多大歲數了,還跟孩子置氣,叫王爺看了笑話?!?/br> 姜父聞言看向郁崢,見郁崢在給姜舒剝蝦,似是沒留意他,這才放了心。 “姐夫,你吃菜,我來剝?!苯獙幎诉^盤子,主動攬下了剝蝦的活。 就憑郁崢教他的東西,剝多少蝦都應該。 姜舒因害口,往日喜愛的香辣蝦也興致缺缺,吃了幾只便不想吃了。 是以姜寧剝的一盤蝦,幾乎全進了郁崢肚子。 王府什么都不缺,郁崢自是不會貪這口蝦,然這是姜寧的一片心意,姜舒吃不下便只能他代勞了。 果然,見郁崢一只不落的吃完,姜寧笑的很是開心。 飯后天色早已黑盡,姜父姜母沒有再留,讓姜寧送郁崢姜舒離開。 寒夜浸冷,但街道兩旁的酒肆鋪子還熱鬧著,街上行人往來不絕,面上都帶著歡喜笑意。 “賣春聯了,秀才親寫春聯,走過路過別錯過……” 聽著這充滿年味的吆喝,姜舒不由撩起車簾,往街邊小攤瞧去。 隨意一瞥,姜舒竟看到了熟人。 林睿坐于攤桌前,提筆寫著春聯,林父站在一旁吆喝售賣。 難怪覺著聲音略有些耳熟,姜舒斂去笑意放下車簾。 見她神色不對,郁崢問:“怎么了?” 姜舒情緒低沉道:“沒什么,瞧見了個不想瞧見的人?!?/br> “停車?!庇魨樐暦愿?。 姜舒詫然看向郁崢,不解他要做什么。 郁崢走到姜舒這邊,掀開車簾往后望去。 人來人往中,郁崢看到了林睿。 原來是他! “夫君?”姜舒輕喚了聲。 郁崢輕敲車門。 車門打開,逐風恭聲問:“主子有何吩咐?” 郁崢指了指后方春聯攤,沉聲道:“將寫春聯那人料理了,本王不想在上京看見他?!?/br> 逐風往后瞧了一眼,認準人后領命跳下車。 車門合上,馬車重新駛動。 姜舒試探問:“夫君是要殺了他嗎?” 林睿雖不是個東西,但畢竟害她沒有得逞,且也與她合作反將了姜蕓。 因此姜舒覺得林睿雖可惡,但罪不至死。尤其快過年了,她又懷著身孕,殺人不吉利。 “我有那般殘暴嗎?”郁崢挑眉。 他雖厭惡林睿,但也知大昭律法。他身為皇子,理當以身作則,怎會因私憤枉顧律法。 “那夫君是何意?”姜舒不解。 郁崢沉嘆:“只是讓逐風將他驅逐出京,不會要他性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