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46節
最后一層遮羞布扯下,便是沈老夫人老臉再厚,也無地自容。 陸鳴珂驚愕不已,沒想到偌大侯府竟真如外界傳言那般,靠姜舒的嫁妝養著。 他們趴在姜舒身上吸血吃rou,不僅不感恩戴德,反到聯起手來欺辱她,實在令人不恥。 姜舒離開后,沈清容怨憤的同沈母道:“她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只野兔鬧到和離?!?/br> 此時的沈清容還不知道,她會因為一只野兔付出何種慘痛代價。 回到聽竹樓后,姜舒因不白慘死而傷心難眠,便索性讓楮玉翻找出這些年侯府花銷記錄,連夜整理成賬冊,次日一早送到沈長澤手上。 聽楮玉說,沈長澤看后摔了碗筷,一口沒吃就出了府。 再后來又聽給檀玉換藥的方醫女說,沈長澤意外墜馬摔傷了腿,被抬回侯府養傷。 “報應來的這么快?!碧从窬穸稊\的追問:“傷的可重?” 方醫女道:“不重,養幾日便好了?!?/br> “真可惜,摔斷才好呢?!碧从褚荒樛锵?。 楮玉低聲呵斥:“別胡說八道給夫人惹事?!?/br> 眼下姜舒同侯府關系緊張,府中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們,等著抓她們的錯處把柄。 “知道了知道了?!碧从裢律?,末了又問道:“夫人當真要和離嗎?” 她腳還沒好沒辦法在姜舒跟前侍候,好多事便不知曉。 楮玉抿唇思忖了片刻,道:“我瞧夫人是認真的,昨夜一夜沒睡整理出賬冊給侯爺,便是撕破了臉不打算留退路余地了?!?/br> “如此也好,咱們夫人有花不完的銀子,在哪兒都能過的舒坦滋潤,沒道理在這地方受氣?!?/br> 鐘越啃著胡蘿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尋常百姓兩口子過不下去了,休離都得脫層皮還不一定成功?!?/br> 就更遑論高門貴族了。 “那怎么辦?”檀玉愁的眉頭都要打結了。 “夫人會有辦法的,我們不給她添亂便行了?!辫駡孕?。 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午時,姜舒睡醒后起來用膳。 楮玉將沈長澤墜馬一事告訴了她。 姜舒聽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飯。 楮玉見她如此便明白,她對沈長澤半分情意也無了。 飯后,姜舒讓楮玉研墨,給姜父寫了一封家書。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釋了緣由。 “這封信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親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親或母親手中?!?/br> 姜舒謹慎囑咐。 “奴婢明白?!辫褡屑毷蘸眯?,轉身去了。 睡了半日,姜舒下樓透氣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樹下時,瞧見樹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蘿卜。 誰干的? 姜舒上前蹲身,欲將胡蘿卜拿掉,卻發現胡蘿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誰干的了。 姜舒啞然失笑,杏眸染上濕潤。 抬手撫摸著‘不白’兩個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蘿卜的模樣,姜舒輕聲道:“不白,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br> 楮玉去了許久,傍晚時分才回來。 “夫人,這是老爺的回信?!辫駨膽阎心贸雒芊獾男沤唤o姜舒。 姜舒接過帶著楮玉體溫的信拆開,凝神細看。 姜父在信里說,后悔當初將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瞞折辱。讓姜舒不要顧慮,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遠都是她的家。 姜舒眸眶微紅,讓楮玉端來燭臺將信燒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抬眸看著窗外遼闊的天空,姜舒吩咐道:“從明日起暗中清點庫房,將東西都收拾好,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br> 楮玉一怔,恭聲應下。 姜舒的嫁妝物品極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庫里,悄無聲息的盤點收拾很要費些日子。 第56章 壽禮 自提和離之后,姜舒便不再管府中事。關了聽竹樓的院門,誰也不理會。 沈清容因姜舒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幾日,見姜舒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聽竹樓都不出后,她放寬了心,覺得姜舒不過是只唬人的紙老虎。 眼看壽宴臨近,沈清容盤算著如何在壽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飄香時,沈長淮回來了。 一身青衣,身姿筆挺,氣宇軒昂。眉目與沈長澤有兩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沈長澤是剛毅冷肅的將軍,沈長淮是朗潤正氣的儒官。 當天的團圓宴擺在壽永堂,姜舒沒有去。 沈長淮大惑不解:“大嫂怎么還沒來?” 在沈長淮的印象里,姜舒明理守禮,從不會如此。 “她有些不適,不用等她?!鄙蜷L澤牽強解釋。 沈老夫人岔開話題:“你怎的一個人回來,淑琴和月瑤呢?” 柳淑琴是沈長淮的生母,王月瑤是沈長淮的正妻,都隨沈長淮在衡州生活。 沈長淮恭聲道:“月瑤身子重了,不日便要臨產,不敢遠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顧?!?/br> 沈老夫人點頭:“是該如此?!?/br> 一番寒暄后,眾人開始用膳。 沈長淮看著沈長澤旁邊的空位,以及眾人的神色反應,總覺得姜舒沒來另有原因。 可他只是庶子,又搬出了侯府,府中事不便過問。 與此同時,聽竹樓里。 楮玉抱著一只兩尺長的錦盒,同姜舒道:“夫人定做的玉觀音送來了?!?/br> 姜舒打開取出細細欣賞了一番,十分滿意。 “收起來吧,回頭送給長公主?!?/br> “這不是給老夫人備的壽禮嗎?” “觀音慈眉善目,大慈大悲,不適合老夫人?!苯娉爸S。 楮玉懵了:“過幾日便老夫人壽宴,不送禮嗎?” 雖說姜舒打定了主意離開,但畢竟還未和離,她還是侯府夫人,什么都不送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恐引人詬病。 楮玉能想到的,姜舒自然也能想到,于是她道:“送,自然要送?!?/br> “那送什么?”楮玉問。 杏眸瞥見屋中屏風,姜舒忽然有了主意:“去拿幾張五六尺長的宣紙來?!?/br> “夫人要這么多宣紙做什么?”楮玉費解。 姜舒勾唇:“拿來你就知道了,快去?!?/br> 她不僅要送禮,還要送份孝感動天的大禮,保管讓人挑不出刺來。 至于沈老夫人喜不喜歡,那就不好說了。 楮玉的動作很快,不多時便拿來了姜舒要的宣紙。 姜舒把紙鋪在書案,讓楮玉研墨。 楮玉依言照做,看姜舒潤筆沾墨,在紙上寫字。 一個壽字,兩個壽字……每個壽字形狀大小都不一樣。 寫完一張紙,姜舒寫累了,讓楮玉收起來明天再寫。 翌日吃過早飯,姜舒提筆繼續。 這些壽字各不相同,寫起來極為麻煩緩慢。但一想到沈老夫人收到壽禮時的表情,姜舒便干勁十足。 花了將近兩日功夫,姜舒終于寫完,揉著手腕吩咐楮玉:“拿去用桃木做成屏風,仔細些別弄破了?!?/br> “做成屏風?”楮玉訝異。 姜舒頷首輕笑道:“對,做成百壽圖屏風,給老夫人做壽禮?!?/br> 楮玉微愣,隨后了然,笑著去了。 侯府空虛,沈老夫人最喜愛貴重之物,對字畫文墨一竅不通毫無興趣。 更何況這百壽圖是姜舒所寫,毫無價值。 但姜舒要的就是毫無價值。 八月十三,姜舒讓楮玉給陸鳴珂送了一封信。 一封四年前沈清容寫給心慕之人,卻被退回來的信。 這封信姜舒收藏多年,本是為了幫沈清容遮掩保守秘密,卻不想成了對付沈清容的利器。 陸鳴珂看到信里的內容后面色巨變,心中氣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