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45節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對,我讓她給你賠禮道歉?!标戻Q珂打破沉寂,給沈清容遞了個眼色。 姜舒聞言擱下筷子,杏眸涼涼的看著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著。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虛偽道:“我錯了,對不住,請大嫂原諒?!?/br>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著她表態,將這事揭過。 迎著他們期盼的目光,姜舒櫻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諒?!?/br> 什么? 沈老夫人懷疑自己老耳昏聵聽錯了。 可看沈母幾人滿臉錯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沒有聽錯。 被當眾駁面的沈清容,羞憤的瞪著姜舒:“你不要不識好歹?!?/br> 她肯紆尊降貴給她道歉,已是天大抬舉,她竟敢拒絕。 她憑什么拒絕! 沈清容感覺受到了莫大屈辱,欲發瘋時被陸鳴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諒?只要我們能做到,絕不推辭?!标戻Q珂誠心相問。 姜舒譏誚道:“以命抵命,方顯誠意?!?/br> 她知道他們做不到,是以故意如此說。 “這……”陸鳴珂為難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養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臉哀戚:“舒兒,你的兔子已經死了,殺了雪球也無濟于事。能不能放過它,畢竟也是一條性命?!?/br> “母親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嗎?”姜舒反唇譏問。 沈母啞然,語氣哀傷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曉。若沒了它,往后我可怎么過?!?/br> “那母親可想過,沒了不白我怎么過?” “還是母親覺得我養不白的時間不長,便沒有你對雪球的感情深厚?”姜舒冷聲詰問。 沈母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見沈母被刁難,沈長澤出面解圍道:“你若喜歡兔子,我再尋只一樣的給你可行?” “侯爺怎么不問問母親,雪球沒了再尋只一樣的給她可行?”姜舒語氣冰寒,看都懶得看沈長澤。 沈長澤吃癟,羞惱的面紅耳赤。對姜舒當眾羞辱不留情面讓他難堪,心生怨憎。 沈清容忍不下去幾次想出頭,都被陸鳴珂摁住了。 至于程錦初,她巴不得他們越鬧越大,讓沈長澤厭棄姜舒,她好坐收漁利。 最終沈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端著長輩的威嚴施壓道:“你頂撞婆母,駁逆夫君,待客無禮,到底意欲何為?” “我只想要一個公道?!苯嬗仙蚶戏蛉说哪抗?,毫不退怯。 沈老夫人一窒,氣怒道:“清容已跟你道歉,長澤也答應再尋一只兔子給你,你還要如何?” “不過就是一只兔子,還能比過得血脈至親不成?” 姜舒被沈老夫人偷換概念的無恥氣笑了。 她不過是要狗償命,又沒讓沈清容償命。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還她公道便罷了,竟還反過來譴責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想同他們爭辯了。 姜舒收回視線,眸光落在面前的魚上。 悠然一瞬,她頓悟了。 她與沈長澤就如這魚一樣,明明不是心中所喜,硬吃下去只會反胃作嘔。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妥協委屈自己。 在這一刻姜舒終于想明白了,她要和離! 想通后,姜舒假裝退讓道:“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一個條件?!?/br> 突然的轉變令眾人愕然無措,齊齊看向姜舒,好奇納悶。 “什么條件?”沈長澤問。 姜舒正襟端坐,清脆開口:“給我一紙和離書?!?/br> “你說什么?”沈長澤懷疑自己聽錯了。 陸鳴珂等人震驚過度,呆愣著忘了反應。 姜舒面色平靜,從容不迫道:“侯爺歸府至今,與我相處不睦,長久下去恐成怨偶,不如趁此了斷,一別兩寬?!?/br>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沈長澤盛怒,面色冷肅駭人。 沈母幾人嚇的不敢出聲,連膽大妄為的沈清容也有些懼怕。 “胡鬧!”沈老夫人到底經歷過風雨,拿出長者威嚴。 “官宦世家之婦,從來只聽病死自縊,從未有過和離。你今日口出妄言,可想過后果!” “便是非要離棄,也只有休妻,斷沒有和離的道理?!鄙蚶戏蛉颂嵝丫?。 姜舒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知道沈老夫人說的都是事實,可她不甘心。 沉了沉眸,姜舒據理力爭道:“當年侯府求娶時隱瞞了諸多內情,與騙婚無異。然女子出嫁從夫,我為了夫妻各睦都忍下了??珊顮斒侨绾未业?” “新婚之夜丟我獨守空房,瞞著我在邊關另娶生子?;鼐┖笥忠云狡奕栉?,讓她人入主攬云院……這樁樁件件,不如請兩族耆老評評理吧?!?/br> 姜舒同沈老夫人對視,毫不畏懼。 她既已下定決心,便不懼任何艱難險阻。 沈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哆嗦著手指著姜舒道:“瞧瞧,這就是商賈之家教養出來的,半點禮數婦德也無?!?/br> 說教不聽,沈老夫人氣的謾罵,甚至累及姜舒父母,毫無高門氣度風范。 第55章 發飆 聽到沈老夫人竟辱罵她爹娘,姜舒憤怒顰眉,眸光凌厲的看向沈老夫人。 “不忍氣吞聲便是無禮,不溫順服從便是失德?” “敢問老夫人,侯爺和清容言行不當時,我可有說是您和母親教導無方?” “老夫人口口聲聲禮教婦德,可有自省?” “還是說老夫人所謂的禮教婦德,律人不律己?” “你……混賬!”沈老夫人被懟的老臉漲紅,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姜舒冷哼:“我敬您是長輩,也望您自重?!?/br> 沈老夫人簡直要背過氣去,怒瞪著姜舒說不出話來。 “夠了!”沈長澤怒火中燒的告誡:“姜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br> 忍耐,到底是誰在忍耐? 姜舒冷聲回敬:“我的忍耐也有限度?!?/br> 見她冥頑不靈,沈長澤隱忍著滿腔怒火質問:“你當真要和離?” “是?!苯媲文槺?,迎視著沈長澤陰沉的目光,字字清晰道:“我要和離?!?/br> “若我不同意呢?”沈長澤面色鐵青。 “那就請侯爺將這些年我為侯府支出的花銷,悉數歸還。堂堂侯府,讓夫人用嫁妝養活,傳出去多惹人笑話?!苯孀I誚。 “你威脅我?”沈長澤震憤,額上青筋暴突。 “是?!苯嬷毖圆恢M。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沈長澤看到了姜舒眼中堅定不移的決心。 那決心讓沈長澤害怕,也讓他明白,姜舒是當真想要離開他。 突然的,沈長澤心生恐慌,不敢再繼續爭吵下去,逃也似的起身走了。 陸鳴珂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張了張嘴想勸,卻又不知該勸誰。 若換成是他,也不愿在這個蛇鼠窩蹉跎一生。 “和離,憑你也配,一紙休書倒是可以?!?/br> 陸鳴珂稍不留神,沈清容便逮著機會跳了出來,為落荒而逃的沈長澤出頭。 休棄與和離,那可是天差地別。 姜舒眸光森寒的看著沈清容,鄙薄道:“先把你的嫁妝還回來,再來同我置喙?!?/br> “你……” “你什么你,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懂嗎?” 沈母震驚的瞠目結舌,她從不知道,姜舒竟如此伶牙俐齒,能言善辯。 程錦初也很意外,沒想到姜舒發起飆來如此厲害,一張嘴堵的侯府上下理屈詞窮。 程錦初完全不敢搭腔,怕被氣的動了胎氣。 “母親,你看她?!鄙蚯迦荼恍呷璧拿婕t耳赤,向沈母求救。 沈母卻不敢接茬,怕一開口姜舒也讓她還銀子。 這些年她花銷了姜舒多少銀子,她自己都記不清。 “祖母?!鄙蚯迦蒉D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借口頭痛要喝藥,讓婢女扶著她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