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41節
一頓回門宴,眾人心思各異,食不知味。 飯后,婢女奉上茶水瓜果。 姜舒端起嘗了一口,是雪山云霧。 幾個孩子吃著瓜果嬉笑玩鬧,大人輕松笑談,氣氛還算融洽和樂。 “長淮外放衡州后就未曾回來過,清容難得回來一次,寫信叫他回來見見吧?!鄙蚶戏蛉搜勐洞葠巯肽?。 沈長澤兄妹三人從小相處和睦沒有紛爭,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讓沈老夫人很是欣慰。 尤其是沈長淮,懂事孝順恭謙識禮,最得沈老夫人喜愛。 “好,明日我就給長淮寫信,讓他回來給祖母賀壽?!鄙蜷L澤道。 提起沈長淮,沈長澤也有些想念。 他們兄弟二人已有六年未見,就連沈長淮高中娶親,沈長澤都沒能見證,甚是遺憾愧疚,感覺枉為人兄。 沈母也道:“開春時收到長淮來信,說他夫人已有身孕,侯府今年真是喜事連連?!?/br> 聽到這話,沈老夫人滿臉笑容,心情十分愉悅。 陸鳴珂笑著恭賀道:“兩位兄長一武一文,皆是棟梁之才,加官晉爵指日可待,侯府定會愈加昌盛繁榮?!?/br> 沈清容與有榮焉,心中很是自豪。 她雖驕縱,卻也明白侯府是她的靠山,兄長是她的倚仗。 “沈陸兩家同氣連枝,都會越來越好?!鄙蚶戏蛉诵χ鼐?。 姜舒不愛說這些客套話,便只能垂首品茶。 好在沈老夫人要喝藥,程錦初身弱也不能久待,很快便散了。 回聽竹樓的路上,沈長澤和程錦初與姜舒同路。姜舒不想與他們同行,故意在花園停下,仰頭看天上的明月。 回華清院的沈清容瞧見姜舒在花園賞月,輕哼道:“惺惺作態,附庸風雅?!?/br> 陸鳴珂本沒留意,聽沈清容這么一說,他扭頭看了一眼。 清冷孤寂的月光下,姜舒靜立在花園中,高仰著頭望著天上明月,露出纖長脖頸,清貴優雅,似白鵠拜月。 皎潔的月光灑在姜舒的長裙上,似披了一層銀光,美的宛如月光精靈。 陸鳴珂險些看怔了。 他自詡見過美人無數,也從不貪圖皮相??纱藭r的姜舒,實在美的驚心,無知無覺映刻進他心底。 “夫人,侯爺同錦夫人走遠了?!辫裥÷曁嵝?。 姜舒聞言舒了口氣,抬腳往聽竹樓走。 涼爽的夜風吹起姜舒的裙擺,猶如花朵盛開在黑夜里,轉瞬即逝。 cao辦壽宴是件大事。翌日,沈母尋了姜舒商議分工,召集府中下人開始籌備。 院落,客房,前廳,花園……所有地方都需要翻修打掃,必不能讓人覺得侯府破落灰敗。 府中下人之前分了一小半去酒坊做伙計,如今人手有些不足,姜舒提議從各院抽調。 為示表率,姜舒只留了楮玉和鐘越兩人,讓聽竹樓其余人都去幫忙。 沈母很滿意姜舒此舉,安排了諸多事務給她。 推脫不過,姜舒只能應下。好在凡事不必她親力親為,只需吩咐監督查驗即可。 至于采買置辦等與銀錢相關的事情,沈母都自己攬下。 這日沈母在屋中算帳,算來算去都不滿意,愁眉不展。 “母親?!鄙蚯迦葑吡诉M來。 沈母放下賬冊,長嘆口氣。 沈清容見了便問:“母親為何事煩憂?” 沈母道:“侯府空虛,大辦壽宴花銷甚大,有些頭疼?!?/br> 沈清容詫異:“姜家落敗了?大嫂沒銀子了?” 自打姜舒進侯府起,府中花銷便由姜舒一力承擔。時日一久,沈清容便覺得理所當然了。 說起這個沈母就難受,唉聲嘆氣道:“你大哥回府后發生了些事,舒兒交出了掌家權,也不再管府中花銷了?!?/br> “發生了何事?”沈清容追問。 自家女兒不是外人,沈母便一五一十都跟沈清容說了。 沈清容聽后勃然大怒:“她憑什么?就因為大哥在邊關另娶生子,請旨立了平妻,她就敢耍性子威脅?她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br> “若論家世出身,她只配給大哥做妾?!?/br> “當年母親親自登門求娶,給了她正妻之位,已是莫大抬舉,她竟如此不知好歹?!?/br> “要我說,母親平日就是待她太寬容了,才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br> 出身高貴的沈清容,一直瞧不上姜舒的身份。 便是姜舒為侯府付出再多,沈清容也覺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就該感恩戴德,做小伏低。 屋外前來尋沈母商議事務的姜舒,聽到沈清容的話,唇邊勾起一抹諷笑,心中發冷。 當初她嫁進侯府時,沈清容便將對她的不喜寫在了臉上,時常找茬刁難。 可姜舒想著終歸是一家人,便多般忍讓,甚至將沈清容當作自己的meimei疼愛。 上京一出什么新鮮玩意,衣裳首飾,姜舒第一時間買來給沈清容,讓她在上京閨秀面前賺足了艷羨。 漸漸地,沈清容態度好轉了些,開始纏著姜舒要東要西。 只要沈清容高興,姜舒從不吝嗇銀子。 甚至在沈清容出嫁時,姜舒還給她添了一半嫁妝,讓她帶著底氣風光嫁去平陽。 可沈清容不僅不感激姜舒,反而還憎恨上了姜舒。 只因當年沈清容心慕他人,想要退婚。 第50章 教訓 少女懷春總是情,年少的沈清容揣著滿腔歡喜愛慕,不計后果的想去追求心中所愛,完全昏了頭腦。 然沈母和沈老夫人明白沈清容所慕之人是妄想,嫁給陸鳴珂是她最好的選擇,是以不同意退婚,并在出嫁前將沈清容禁足,讓姜舒去規勸她。 姜舒頂著沈清容的怒氣漫罵,苦口婆心勸慰了近兩月,沈清容終于妥協了,卻因此記恨上了姜舒。 吃力不討好,里外不是人。沈清容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聽到屋內的沈清容仍惡語不斷,姜舒面色發冷,抬腳走了進去。 “不知小妹嫁進陸家,是如何恭順婆母,聆聽教誨,體貼夫君的?不如說來讓我學學?!?/br> 沒料到姜舒會突然出現,沈清容沒說完的話卡在嗓子眼里,險些噎著。 “你竟然偷聽,無恥?!?/br> 姜舒樂了。 背后嚼人口舌搬弄是非的人不可恥,反倒是撞破的人可恥,真是可笑。 “小妹如此氣憤,不如請陸公子來評評理。順便同陸公子講講當年往事,也好叫陸公子明白你為何如此恨我?!?/br> “你敢!”沈清容氣的臉都綠了,嬌軀因恐懼憤怒而顫抖。 時隔四年,她早已不是無知妄想的小姑娘。如今的生活富足安穩她十分滿意,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姜舒冷了聲音道:“那我們便試試?!?/br> 若是以往,姜舒定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 可面對沈清容這等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之人,她也不介意用些下作手段。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沈母正欲相勸,姜舒就折身往外走了。 “舒兒,舒兒……”沈母嚇壞了,趕忙追了上去。 沈清容沒想到姜舒竟真敢,愣了一瞬后氣急敗壞的喊:“姜舒!你站??!” 姜舒腳步輕快,已然踏出了屋門,全然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沈清容急了,小跑著追出去攔住姜舒。 “讓開?!苯嫔裆淠?。 沈清容氣怒道:“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我就讓大哥休了你?!?/br> “對,休了你?!?/br> 自以為找到了姜舒的命門死xue,沈清容還特意重復了一遍,高揚著下巴盛氣凌人,全然沒把姜舒放在眼里。 “休了我?”姜舒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沈清容得意的哼聲道:“你一個商賈之女,被侯府休棄歸家,我看上京何人還敢娶你?!?/br> “在那之前,不如我們先瞧瞧陸公子會不會厭棄你?”姜舒唇邊泛起冷笑,絲毫不懼。 這侯府她早便待夠了,但她若要離開,也絕不可能是休棄! “姜舒,你別給臉不要臉!”沈清容怒火中燒,恨不能撕爛姜舒的嘴。 見她倆誰也不讓誰,爭吵的動靜越來越大,沈母怕被人聽見,急的不行。 幸好院中下人都去忙壽宴了,無人聽見。 “舒兒你別跟清容計較,她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了?!?/br> “清容,你說什么胡話呢,舒兒永遠都是你大嫂?!?/br> 沈母兩頭勸,試圖化解這場爭吵。 可沈清容在姜舒面前趾高氣昂慣了,仍以為姜舒是當年那個任她揉捏的軟柿子。 而受夠了委屈的姜舒,卻生出了傲骨,不再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