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27節
程錦初抬頭,看著他柔和一笑:“可我想為孩子做點什么?!?/br> 沈長澤在程錦初旁邊坐下,寬大的手掌輕撫上她的腹部。 “還不到三個月,感受不到?!背体\初的手覆上他的手,溫暖熱烈。 沈長澤反握住,將她攬入懷中道:“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來,我帶你出府游玩透氣?!?/br> 程錦初靠在他胸膛吃吃的笑:“夫君莫不是傻了,生完孩子得坐月子,不能四處跑?!?/br> “那就等坐完月子再去,總歸得好好彌補你?!鄙蜷L澤心生疼惜。 畢竟同床共枕六年之久,又為他生養了子女,情深意厚無法言喻。 “好,夫君可要說話算話?!背体\初環抱住沈長澤的腰,閉上眼感受這一刻的溫情脈脈。 她相信沈長澤是愛她的,只是他的愛不只給她,也分給了別人。 “可累了要休息了?”沈長澤撫著她的背問。 程錦初搖頭:“白日睡了太多,不困?!?/br> 末了似明白過來,程錦初體貼道:“夫君可是有事要忙?” “嗯,要去書房處理些文書?!?/br> “我陪著夫君吧,給夫君研墨?!?/br> 想著研墨也累不著她,沈長澤便同意了,兩人一道去了書房。 他專心看寫公文,她安靜研墨,氣氛融洽寧和。 長夜寂寂,程錦初托腮看沈長澤處理公務,回想起兩人在邊關生死相依的日子,竟有一絲懷念。 可過去終究是過去,人總要向前看。 燭火跳動中時間緩緩流逝,有孕在身的程錦初極易犯困,以手掩唇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會神看文書的沈長澤聽見了,扭頭道:“困了就回去睡吧?!?/br> 說著就要喚秋霜送她回去。 情急之下,程錦初伸手捂住沈長澤的嘴,撒嬌道:“我想陪著夫君,等夫君一同安歇?!?/br> 唇上傳來的溫潤觸感,以及耳中聽到的綿柔之音,令沈長澤心頭一軟,合上文書道:“走吧,我陪你回去安歇?!?/br> “可夫君不是還沒處理完嗎?” “無礙,不是什么要緊事,明日再看也行?!鄙蜷L澤扶著她起身。 程錦初眉歡眼笑,同他回了主屋歇息。 秋霜看在眼里,一顆心落回了肚里。 前幾日兩人大吵一架,沈長澤搬出了主屋,又接連幾日宿在菘藍苑,秋霜還以為程錦初失寵了。 如今看來她的擔心實屬多余,夫人自有手段。 雨滴滴嗒嗒落下時,碧桃前去關窗。 聽到雨聲徐令儀如夢初醒,自言自語道:“侯爺不會來了?!?/br> 無所謂,今日她也覺得有些乏累,往后還有的是機會。 想到傍晚沐浴時沈長澤失控與她纏綿,徐令儀勾唇媚笑。 既已抓住了沈長澤的身體,抓住他的心不過早晚的事。 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夜,到次日還未停。 姜舒在廊下聽雨,拿著胡蘿卜喂不白。 因食物充足,短短一個多月,不白長大了幾圈,抱在懷里同一只貓差不多。 尋常的野物都帶有野性,輕易不肯與人親近。但不白對人卻毫無防備,任誰都能捉到。 “又蠢又貪吃,你先前怎么活下來的?!苯娲故讚崦话兹犴樄饣钠っ?。 純黑的野兔很少見,若落入旁人手里,定要將它剝皮吃rou,拿它的皮毛做物什。 遇到她,算它長命。 沈長澤撐著傘走入廊下,睨著姜舒腿上的不白道:“這兔子倒是個有福的?!?/br> 尋常人養寵物,都是養個小貓小狗,亦或是鳥雀,極少有養野兔的。 姜舒淺笑道:“是有福,那日我從昭覺寺禮佛回來,剛巧看見它?!?/br> 若她那日沒有去禮佛,沒有同長公主一道,沒有璟王‘積德’。它怕是早已入了輪回。 沈長澤移開目光,并不在意一只兔子。 姜舒放下不白,問:“侯爺今日怎么有空?” 沈長澤望著斷斷續續如珠簾般的雨幕,深沉道:“下雨不宜練兵?!?/br> 姜舒了然,起身道:“那便趁今日侯爺得空,一同理理適合打理田莊之人吧?!?/br> 兩人撐傘上樓,一待便是一上午。 侯府的田莊共分為五處,每處莊子都有一位莊管。只是放任多年,對侯府并不那么忠心。 是以想要打理好田莊,必須重新委派忠心可信之人。 “侯爺覺得這幾人可行?”姜舒一一分析。 沈長澤略微斟酌后道:“很好,稍后我就同母親去安排此事?!?/br> 姜舒將寫著幾人名字的紙張遞給他。 沈長澤接過折好收入袖中。 姜舒提醒道:“田莊僻遠艱苦,定然無人愿去。侯爺要恩威并施,方可讓他們甘愿前去?!?/br> “夫人可否具體?”沈長澤聽的有些茫然。 姜舒道:“馮管事的妻女在廚院做活,可將馮管事之妻王氏提升為廚院采買,他女兒派遣到后院侍候?!?/br> 沈長澤不傻,一聽便懂了。 只是他對府中人事安排不熟悉,不知從何下手。 “府中老人都是母親和祖母的人,侯爺不妨去問問母親和祖母的意見?!苯娼o他指路。 沈長澤頷首,覺得姜舒聰明有度,進退合宜,與她相處極其舒適。 “乍然更換莊管,先前的莊管必然不滿,侯爺可想好如何應對?”姜舒問。 更換莊管雖是主人的權利,但若處理不當引起怨恨,必會招至不必要的麻煩。 沈長澤攏眉,肅殺道:“服者留下,不服者驅離?!?/br> 姜舒搖頭:“不可?!?/br> “莊管雖式微,但盤距多年根基頗深,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須得妥善處置?!?/br> “若強硬處理惹起憤恨,他們必會挾私報復。莊上的人都是他們的,不可能更換徹底。到時新莊管必定寸步難行,侯爺的計劃也難以實行?!?/br> “這般麻煩?”沈長澤眉頭緊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姜舒挑眉:“侯爺以為掌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沈長澤望著她,張口結舌。 他的確是這么認為的,從不覺得掌家理宅能有多難。 第33章 貪婪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姜舒心中泛寒,唇角牽出譏諷的弧度。 沈長澤見了,面上有些掛不住,不由心生惱意。 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便是他有不對的地方,她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鄙夷。 沈長澤覺得,姜舒什么都好,就是不諳夫妻之道,不解風情。 罷了,現如今侯府已不由她掌家,她無須與他置氣。 想通后姜舒斂神正色道:“依我之見,對待先前的莊管莊戶,也當恩威并施,分而化之?!?/br> 談及正事,沈長澤壓下心中情緒,認真思量商討。 “具體方法我未尚想到,侯爺足智多謀,當比我一介內宅婦人更有智慧?!?/br> 沈長澤無言以對。 坐了這許久,姜舒覺得有些腰酸,起身走向軟榻。 沈長澤見她躺下,恍然道:“你多休息,我就不擾你了?!?/br> 左右現下也商量不出什么了,不如先去解決府中人員事宜。 “侯爺慢走?!苯鎿]手,毫不留戀。 沈長澤走出屋子時,已雨過天晴,但他心中卻陰郁不明。 姜舒的那抹譏諷,實在刺眼,如一根尖刺扎在了他心底。 沈長澤先去了汀蘭院,后與沈母一道去了壽永堂。 沈老夫人聽了他的話,老臉緊皺陷入了沉思。 “非得如此不可?” 在侯府清閑了半輩子,誰會愿意去莊上吃苦。 這怎么看都是門苦差事。 “孫兒都是為了侯府繁榮謀劃,如此一石二鳥之策,不僅能節流,也能開源?!鄙蜷L澤拱手作揖,一副用心良苦不得已而為之的模樣。 在他看來,下人就是為主子所用,并無不妥。 沈老夫人無奈嘆氣,侯府和下人,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