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22節
“此事先不要聲張,尤其別讓夫人知曉?!鄙蜷L澤囑咐完,帶著霍沖快步離開了。 姜舒返回屋內,搖著團扇滿心困惑。 她也想不明白,晏陽到底去哪兒了。 沈氏的族學開設在沈家旁支的一處院落,此院落僻靜清幽,背靠青山,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沈長澤在院中轉了一圈,確認院墻高壘晏陽翻不出去,只有大門一個出入口。 “侯爺,這墻是松的?!被魶_忽然道。 沈長澤聞聲過去,瞧見花叢后的墻壁上有幾塊磚石松動,輕輕一推就掉了。 一尺見方的洞,足夠五歲的孩子鉆出去。 沈長澤用輕功翻過墻頭,霍沖也跟了過去。 墻下有塵土,也有爬行過的痕跡。 霍沖檢查后道:“少爺很聰明,從洞中出來后把磚石回填,很難發現?!?/br> 只可惜,他的聰明用錯了地方。 沈長澤冷沉著臉,抬眼觀察四周,猜測晏陽會去哪兒。 此處是幾條巷子的交叉口,兩條通往大街,一條通向后山。 沈長澤抬腳往通往后山的巷子走去。 “來呀來呀,快來追我呀?!?/br> “我抓到魚了……” 山腳緩緩流淌的小河中,一群孩童正在玩水嬉鬧。 沈長澤打眼一掃,在一片樹蔭下瞧見了晏陽。 他不會水,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坐在淺水區艷羨的看著游水抓魚的孩子。 “少爺?!被魶_喚了一聲。 晏陽回頭,看見沈長澤的瞬間滿臉驚慌,下意識的往河中跑。 “晏陽?!鄙蜷L澤一邊喝止,一邊往河邊奔去。 然晏陽此時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獸,一個勁的往河中游,很快就到了深水區。 但他不會水,撲騰幾下后沉了下去。 “少爺!”霍沖驚出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躍入河中,將晏陽撈了起來。 “咳咳……”晏陽嗆了水,咳的小臉通紅。 沈長澤面色鐵青,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回府?!?/br> 晏陽回頭,看著仍在河中自由戲水的孩童,流下絕望的淚水。 沈長澤將晏陽帶回府,本想教訓一頓不驚動程錦初,但任憑他如何訓斥,晏陽也拒不上學。 沈長澤氣極,用家法將晏陽屁股打開了花。 “讀不讀書?”沈長澤打一下問一句。 晏陽屁股已經被打的見了紅,但他仍死死抱著木凳,倔強咬牙:“不讀?!?/br> “啪!”沈長澤揚手又是一下。 二指寬的竹板,打在光屁股上疼的人直哆嗦。 晏陽疼的滿臉漲紅,哭的聲嘶力竭。 “住手,住手!” 聞訊趕來的沈老夫人和沈母,尚在廳外瞧見沈長澤又揚起了手,急忙喝止。 “祖母,母親,你們怎么來了?!鄙蜷L澤俊臉緊繃,盛怒難消。 兩人沒有理會他,第一時間查看晏陽的傷勢。 待看見晏陽的屁股被打開了花,疼的渾身顫抖冷汗不斷,沈老夫人心疼的老眼通紅,氣的指著沈長澤罵:“你是要打死他嗎?他可是你的嫡長子!” 嫡長子是什么?是侯府的未來! “正因為他是嫡長子,我才要嚴加管教,不能讓他長成個庸才?!鄙蜷L澤疾言厲色,寸步不讓。 沈母抱著晏陽抹著眼淚道:“他不聽話是該管教,可你也不能太心急。真要把他打出個好歹,悔之晚矣?!?/br> “晏陽,快給你父親認個錯,告訴他你會好好讀書的?!鄙蚰负鍎耜剃?。 晏陽疼的牙齒打顫,卻犟的很:“不,我不要讀書,祖母,我不讀書?!?/br> 聽到這話,沈母和沈老夫人噎的說不出話。 她們心疼孫子沒錯,可堂堂侯府嫡子,怎么能不讀書呢? “祖母,母親,你們也聽見了,他毫不知錯,可該管教?”沈長澤握家法的手收緊,氣的胸膛起伏不定。 沈老夫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妥協道:“他已經被你打傷了,便是要罰,也該換個不傷身的法子?!?/br> “依祖母之見該如何?”沈長澤將家法遞給了霍沖。 沈老夫人思忖道:“讓他先跪著,把錦初和舒兒叫來一同商議?!?/br> “錦初她情緒不穩,若讓她知曉,怕是會動胎氣?!鄙蚰赣行鷳n。 沈老夫人瞪她一眼,道:“鬧成這樣,你以為還能瞞得住?” 沈母不說話了。 晏陽跪在廳中,沈長澤幾人坐著,等姜舒和程錦初。 “晏陽,晏陽?!睕]一會兒,程錦初就匆匆來了。 “夫人慢點,小心門檻?!睌v扶程錦初的婢女小聲提醒。 程錦初進屋,看到晏陽跪在地上,直接撲了過去。 “讓娘看看你的傷?!?/br> 她聽下人說晏陽因逃學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傷了。 “夫人?!被魶_向姜舒行禮。 姜舒緩步踏進廳里,沈老夫人趁機道:“錦初,先坐,晏陽的傷沒有大礙?!?/br> 她怕程錦初看見晏陽的傷,一激動動了胎氣。 原本失態的程錦初,在看見姜舒時冷靜了下來,被婢女扶著坐下。 她不能讓姜舒看了笑話。 第27章 教子 姜舒掃了一眼廳里的幾人,見個個愁眉不展滿面憂慮,便知事態嚴重。 “不知侯爺喚我來做何?”姜舒問。 沈長澤示意霍沖,將晏陽逃學一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晏陽寧死不肯讀書,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錦初沒料到事態竟如此嚴重。 她又氣又怒,恨鐵不成鋼的給了晏陽一巴掌。 “這書你讀也得讀,不讀也得讀?!?/br> 晏陽被打懵了,本就難過的他此時愈發傷心,往日泛著亮光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駁,不認錯,也不吭聲。 “晏陽?!?/br> 程錦初苦口婆心的說教,晏陽卻好似聽不見,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程錦初被他氣的動了胎氣,手捂著肚子眉頭緊擰。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驚恐失措。 夏日衣衫單薄,一縷血線順著程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觸目驚心。 “快把方醫女請進來!”沈老夫人急聲吩咐。 幸好她早有遠見,提前將方醫女請了來。 沈長澤小心將程錦初抱到椅子上,方醫女細細給她診脈。 許久,方醫女才收回手,一臉凝重道:“錦夫人隱有滑胎之象,萬不可再牽動心緒,一定要靜養?!?/br> 說到此處,方醫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鄙蜷L澤道。 方醫女道:“錦夫人的身子再經不起折騰,最好不要再讓她過問任何事?!?/br> “長澤,送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們商討,別再讓她cao心?!鄙蚶戏蛉斯麛嗟?。 程錦初看著晏陽,不放心離開,卻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長澤將她抱走。 晏陽安靜的跪著,對程錦初險些滑胎沒有任何反應。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兒,晏陽也喚你一聲母親,此事你有何見解?”沈老夫人將難題拋給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陰郁沉抑的晏陽,道:“他雖喚我一聲母親,可我畢竟沒有真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br> “倒是祖母和母親,當有經驗才對?!?/br> “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覷。 她們雖為人母,養育過子女,但從未遇到過像晏陽這般執拗頑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