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6節
“你當真能容忍夫君身邊有旁的女人?”程錦初不甘質問。 她不想讓沈長澤納妾,但她一人反對定然無用,所以她想拉姜舒一起。 可她不明白,姜舒為何要引狼入室。 睇著瞋目切齒的程錦初,姜舒笑了:“于我而言,一個兩個并無不同?!?/br> 沒有女子能容忍夫君身旁有其他女人,但自程錦初出現那一刻起,就毫無意義了。 程錦初面色一僵,張口結舌。 這一晚,沈長澤同程錦初同床異夢難以安枕,但姜舒卻睡的很香。 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次日便流言四起。早朝時沈長澤還被參了幾本。 沈長澤明白,這妾是非納不可了。 下朝歸府后他找到姜舒,頹然道:“徐小姐既求了你,這事便交由你cao持,擇個良日迎她進府吧?!?/br> “以何名份?”姜舒平靜的插著花。 沈長澤似是很疲憊,揉著眉心道:“依你所言?!?/br> 見沈長澤一臉被逼不愿,姜舒勸道:“徐大人雖只五品大學士,但隸屬內閣是天子近臣,于侯爺仕途有益?!?/br>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沈長澤震驚的望著姜舒,眼神逐漸熾熱?! ∷唤樯藤Z之女,竟然懂朝政,實在令人驚奇。 姜舒說的不錯。他雖有爵位官職在身,但武將地位遠不及文官。往后有了內閣大學士相幫,他在朝中定然順遂許多。 “夫人所言極是?!鄙蜷L澤面上的不愉消散,心頭也松快下來。 姜舒低眸弄花:“侯爺既明白,往后便對徐小姐好些?!?/br> “我明白?!鄙蜷L澤定定的看著她,別有深意。 他最該厚待的是她。 納妾不似娶妻那般講究繁瑣,擇個吉日一頂小轎抬進府便可。 但想到徐令儀這些年受到的非議羞辱,姜舒盡量給足她體面。 因她處事周到,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徐家挑不出半點錯,歡歡喜喜的應了這門親事。 程錦初看到下人將空置的菘藍苑打掃干凈,掛上紅綢貼上囍字,胸口堵的慌。 這幾日晏陽生病,將他完全交給下人她不放心,可酒坊開業也需要她跟進。 是以她一邊照顧晏陽一邊顧著酒坊,忙的腳不沾地,人都累瘦了一圈。 再加之心氣郁結,竟吐了一口血。 可即便如此,既定的事也無法改變。 她忽然明白,想要在侯府站穩腳跟,她該依賴的人是晏陽。 不論沈長澤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晏陽始終都是他的嫡長子。 她一定要教導好晏陽,讓他早日拿下世子之位! 而被她當作倚仗寄予厚望的晏陽,此時正拿著剪刀禍禍姜舒送他的葵花。 程錦初回到攬云院時,葵花已經被剪了個稀巴爛。 “晏陽,你在做什么!”沈長澤厲喝出聲。 做壞事被抓包的晏陽嚇的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奪葵,多好的意頭,竟被他親手毀了! 程錦初沖過去,看到地上稀爛的葵花,抬手給了晏陽一巴掌。 第20章 度量 這是程錦初第一次打晏陽。 晏陽捂著臉,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幾日他在家過的開心肆意,但方才小廝告訴他,明日要繼續去學塾念書,他心中十分氣悶,于是就拿葵花撒氣。 只是他沒想到,剪了一株花而已,爹娘竟如此生氣。 “娘……”晏陽捂著臉,仰頭看程錦初的眼中全是困惑和委屈。 望著小小的人兒眼中不斷涌出淚水,程錦初心如刀絞,但她還是狠著心訓斥:“葵花代表的是你的前途,你將來必要奪魁。從明日起用功念書,若有倦怠,我定不輕饒?!?/br> 晏陽聽不懂前途,可他看見了程錦初面上的嚴厲,心生懼意。 廊下的沈長澤擰眉疑惑,不明白素來疼寵孩子的程錦初,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嚴酷。 翌日,晏陽被送去了族學。 納妾之事由姜舒cao辦,程錦初便不予理會,安心忙著酒坊。 五月二十八,一頂花轎從側門入了侯府。 姜舒備了酒席,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頓晚膳,便算是慶祝了。 散席后沈長澤同徐令儀回了菘藍苑。 姜舒也起身回聽竹樓歇息。 程錦初盯著沈長澤離去的背影,赤紅的眼中全是怨憤和不甘。 姜舒怕她生事,吩咐下人守著菘藍苑,有任何事都來找她,不準驚擾沈長澤。 都是女人,程錦初那點心思她再清楚不過。 “你可真大度,但愿你往后不會后悔?!币娊嬉荒樀粶啿辉谝?,程錦初心中極不平衡。 姜舒瞥了她一眼,緩聲道:“他是靖安侯,三妻四妾在所難免,你早在嫁給他時便該明白?!?/br> 可明白歸明白,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鴛鴦錦被翻紅浪。 徐令儀本就生的嬌媚可人,衣衫下的玉體更是玲瓏有致,曼妙多姿,沈長澤一見便移不開眼。 長夜寂寂,軟玉溫香在懷,沈長澤此刻只想好好疼愛懷中人。 如姜舒所說,男子三妻四妾實乃平常,他并不覺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妥。 皙白的玉臂勾著沈長澤的脖頸,徐令儀深情的仰視著她等了多年的男人,主動吻了上去。 沈長澤熱烈回應,聽的屋外的婢女臊紅了臉。 次日一早,徐令儀到壽永堂敬茶。 沈老夫人和沈母象征性的訓了幾句,喝了她敬的茶。 輪到姜舒和程錦初,奉茶的婢女犯了難,不知該讓徐令儀先給誰敬。 先入為尊,徐令儀端著茶走向姜舒,跪地行禮。 “夫人請喝茶?!?/br> 姜舒接茶時近距離瞧見徐令儀眼底有倦色,似是沒睡好。 可她面色卻極好,紅潤生輝,好似得到滋養的嬌花。 待到徐令儀起身去給程錦初敬茶時,姜舒仔細觀察她的姿態,發覺她身上多了一絲嫵媚。 難怪都說姑娘家與婦人不相同,今日她可算是明白了。 程錦初鐵青著臉接了茶,卻并沒有喝。 徐令儀不計較,沈老夫人卻不悅的斥責了幾句。 程錦初面上掛不住,又不敢出言頂撞,只得尋了個借口走了。 “越來越不像話了,半點正室夫人的度量也沒有,要我說這家還是得交由舒兒來掌?!?/br> 沈老夫人看向姜舒,滿眼期待。 被姜舒尊養了六年,沈老夫人早已習慣了奢靡。這才過了一個多月苦日子,她便受不了了。 尤其是沈老夫人病痛纏身,日日都需飲藥。 往日姜舒總是尋最好的藥材入藥,想盡各種法子減輕苦味,讓她喝的舒坦些。 可現在的藥,苦的她想死。 姜舒不為所動,一臉真誠道:“掌家并非兒戲,換來換去惹人笑話,祖母莫要再提?!?/br> “我是為你好,不識抬舉!”被駁了面子的沈老夫人很不快。 掌家主母掌家主母,只有掌了家才是主母,才能抬的起頭挺得起腰。 然姜舒油鹽不進,似是毫不在意。讓徐令儀很疑惑。 直到她回了菘藍苑,從下人口中得知了掌家內情,方才明白。 “難怪夫人不肯掌家,外面的傳言竟是真的?!毙炝顑x驚詫哂笑。 這幾年京中都傳靖安侯府是為了錢財,才紆尊降貴娶了商賈之女。 這看似光鮮尊榮的侯府,竟是個繡花枕頭。 徐令儀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賭對賭錯。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沒了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為了感謝姜舒,徐令儀繡了一把團扇,親自送去聽竹樓。 “夫人,徐姨娘來了?!碧从裢ǚA。 姜舒并不意外:“讓她上來吧?!?/br> 徐令儀踩著樓梯而上,仔細盯著腳下不敢四處亂瞟。 饒是早有準備,一進屋卻還是被屋里的精奢震驚到了。 難怪侯府不惜受人非議也要迎娶姜舒,這富貴當真是迷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