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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不知疲倦的震動著,不同的電話號碼來電提醒像在提醒著,別忘了,你負債累累。 明明是炎夏,趙靈兒卻覺得好冷,冷到她瑟瑟發抖,冷到她搓著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膀。 啊,好累,好惡心,好痛苦,好想消失。 活了這么多年,沒掙到錢還欠一屁股債,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就算了,現在發現自己連一個心靈“美麗”的人都算不上。 手腕上綁著的布料因為汗水被浸濕,咸黏的汗水讓傷口隱隱作痛。好奇怪,明明割的時候不覺得痛的。 那時候在想什么?覺得心疼他,氣不過他傷害自己,所以報復一般的跑去割腕? 開什么玩笑。 ——她趙靈兒算哪根蔥,憑什么試圖傷害自己來起到“懲罰”其他人的作用。是覺得這樣做李子堯會心疼她? 冷汗和淚水一滴一滴的淌下,趙靈兒覺得自己就是個神經病,又哭又笑又流淚的,心里想著這些丑惡的殘缺的東西,一邊又暗自幻想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點點被惦記。 趙靈兒張開嘴,淚水順著鼻腔流進喉管,嘴唇里都是咸澀的,她哭著,祈求著捉住李子堯的衣襟,微弱的懇求:“做吧?好嗎,做吧?” 李子堯凝視著眼前這個涕淚橫流的女人,她哭的很丑,未經保養的皮膚泛紅,微黃,毛孔粗大,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她卑微的呢喃著,向他求歡。 她在想什么? 人是本能會逃避危險的動物,遇到事情本能反應是逃避。李子堯一直堅信這一點,也不否認世界上有迎難而上的勇者,但是他也好,趙靈兒也好,都是普通的“懦夫”,會回避對自己產生不利的事務,會用短暫的快樂去掩蓋即時的痛苦。 性愛??旄?。刺激。麻痹。 什么都好,只要感覺不到痛苦。 干澀的甬道被撐開時完全感受不到快感。李子堯本還想溫柔的做前戲,趙靈兒卻怎么也不讓,用手替他把弄了兩下,讓他硬了后便直接自己俯身,艱難的坐了下去。 兩個人都疼。 趙靈兒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燒壞了,本來心里就夠難受了,為什么還要在身體上折磨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因為過激的動作,應該是又裂開了吧,疼的厲害。下面也好疼,好燙,好像撕裂了一樣。 李子堯,心也好疼,好痛,但是,到底是因為心疼他而疼,還是因為自己丑惡而疼呢? 交合是野獸的本能,趙靈兒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只野獸,發瘋似的在男孩的身上起落,淚水也好汗水也好,下身逐漸溢出的水液也罷,亦或是隨著她大幅度裂開的傷口滲出的血水,通通順著重力弄臟男孩白色的,洗的微微泛黃的短袖。 李子堯盡可能的抑制住自己的喘息,凝視著面前這個受傷的女人。 她狂亂的模樣像是明天即將世界末日,抓住最后的時光,帶著絕望狂歡的瀕死之人。 不對,他們本來就是“瀕死之人”。 這是一個受傷的女人,她的人生縹緲虛幻,又平凡又不平凡,她像一根在狂風中無依的藤蔓,尋找著能讓自己棲息存貨的落腳地。 現在,這根藤蔓落在了自己身上,像抓住浮木一般緊緊的攀附在他身上,以求自己的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