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激吻
沉昧這個突兀而猛烈的親吻,帶著窒息,疾風驟雨地降臨,無法抵擋的潮悶淹沒了宋嘉昵的驚呼。 她墊著腳尖,氣到亂跳,嫩芽似得指甲用力抓他手臂,沉昧仿若未聞,像學會了她的得寸進尺,掌心捧住她后腦,吻得更深,唇舌摩挲著纏緊。 不久前兩人也親過,眼下這個,卻是截然不同的曖昧,沉昧在短暫沖動后,情緒轉圜,卸掉了肢體上的強勢,轉而改為輕吮。 他舔過宋嘉昵的上鄂,又含住軟滑舌尖,從重及輕,捉住盈滿唇珠吮吸果rou般挑撥。 不愧是高材生,即使在完全沒有經驗的領域,也表現得游刃有余。 宋嘉昵被他親到缺氧,四肢像風卷起來的棉花,輕飄飄得,不著地,連脊柱都仿佛過了電流,渾身酥麻。她下意識地忘記抵抗,軟陷在他臂彎里,指腹扣住他。 如果開燈,就暴露了她臉頰的酡紅,眼神迷離,像只喝醉了酒而饜足的小貓咪,可當沉昧松開這個吻,宋嘉昵張嘴,攻擊性本能地化為毒箭,射出來,比意識還快一步。 “沉昧你是狗嗎!跟鄉下沒規矩的賤狗一樣,突然沖過來,惡心死了?!?/br> 宋嘉昵曾經和父親去過鄉下,那里的崎嶇山路,破舊建筑,帶著土腥味的空氣,都讓她無比嫌惡,多待在那一分鐘都仿佛沾染了窮酸氣味。 她緊蹙著眉,摸黑拼命擦嘴,那抹來自他身上的茶葉苦香,卻仍縈繞在身前。 宋嘉昵揚起手掌,怒氣沖沖地想扇過去,卻被沉昧擋住,五個指縫,全被過分瘦削的長指撐滿握緊,反手扣壓在頭頂。 似乎真得被她氣狠了,沉昧表現得格外不同尋常,從頭到尾沒出聲,氣息卻凌厲,撲在宋嘉昵肩頸,激起駭人的顫栗。 有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在野生動物園觀摩時和灰狼對視的威脅,那種,身為獵物,卻被無聲鎖定的威脅。 可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沉昧別開下鄂,喑啞而歉疚地道歉:“對不起?!?/br> 似乎怕不夠誠意,亦或是加強“一時沖動”的信服力,他松開她手,極柔地撫慰掐過的地方,再次皺眉低語:“我剛才像著了魔,沒控制住情緒,對你做出這種事是我不對,我會負責?!?/br> 宋嘉昵聽見熟悉的語氣,杏眸微動,神經終于松了下來,她先前說沉昧最討嫌,其實不是,只是因為他好欺負,才成為宋嘉昵愛找茬的對象,用來發泄脾氣的沙包。 只有在這樣“好欺負”的沉昧面前,宋嘉昵才勉強維系住,她那岌岌可危又可笑的安全感,找回曾經身為大小姐被人順從,捧著的傲慢。 她剛重獲自由的手,還是卷著風,落在了他臉上,只不過是剛被吻得虛脫,力度不重,堪堪留了個淺顯的掌印。 宋嘉昵扇完人,重新感受到那種可以掌控他人的滿足,憤怒才消了點,連連戳他胸口,嗤笑刁難:“你有什么本事負責,你配嗎?不送你去死,已經是我法外開恩了?!?/br> 沉昧聽見她的話,沒有不悅,反倒喉結放松地滾了滾,沒人清楚,他剛才的心臟,在不正常地猛跳。 他太急了,差一點就可能將宋嘉昵嚇跑。 那不是他的本意。 沉昧輕斂呼吸,猶豫著,仿佛做出了極大的心理博弈,半晌,才緊澀而緩慢地說著:“我可以......” 他微頓,又換口氣,姿態擺得好低。 “大小姐需要靈感,我隨時都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