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難得讓步
得離開這里,季曈陽沉重地想。 按照星際法律規定,她只有在成年后才能用自己的賬戶購買房子,成年還要一年多的時間,她等不了那么久。 按照原有的計劃選擇提前升學的話,也還要再在這幢房子里住上近一個月。 要不去住校? 但住校申請要監護人簽字,她該怎么避開這件事跟季風來解釋住校原因呢? 她不想委屈自己去應付季成澤,也不想讓兄弟鬩墻的事情發生在季風來身上。 反鎖上門以后季曈陽才察覺到自己心跳如此之快,血液在砰砰、砰砰的聲音中重擊心房血管壁,在安靜的臥室里顯得過于吵鬧。 她捂住胸口,死死盯著黑暗中季風來側臥的身影,窗簾沒拉,皎白的月光幽幽地鋪在季風來的睡顏上,襯得他像一塊上好的璞玉。 沒有醒過的跡象,但眉毛皺起來了。 季曈陽深呼吸幾下,心跳趨于平穩以后就立刻向床邊走去。 她順著下樓之前的姿勢縮進季風來懷里,仰頭去舔他干裂的唇。 在感受到季曈陽氣息重回懷里的那一刻,季風來就自動將她摟住,藥物作用也無法消除他的潛意識和肌rou記憶。 季曈陽的親吻像小貓舔水,她并不深入,只是叼住一部分唇rou用舌頭舔來舔去。 這種吻法太磨人,季風來忍不住哼出聲,他完全是無意識的狀態,卻在季曈陽離開時追著她的唇又吻回來。 季曈陽嚇了一跳,以為藥劑失效了。 課堂上講過相關的案例,在注射抑制劑待其起效后,因為外界因素導致的藥劑失效會對接受注射的人造成嚴重的精神影響,受害者可能會因此患上PTSD。 她立刻停下動作,支起上半身檢查有無異常。 季風來對她的戛然而止很不滿,才舒展的眉頭又蹙起,緊閉著眼睛將她摟著腰拉回懷里。 她額頭貼在季風來胸口,耳邊傳來的心跳平穩有力,季曈陽松了口氣,看起來沒有問題。 她這才敢回抱住季風來,他的后剃發長長了一些,摸上去有些毛扎扎的,像在觸摸修剪過的草坪。 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等到松懈的時機,情緒反撲上來,季曈陽眼眶發酸,輕眨一下,淚水就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討厭季成澤。 冷漠、狂妄、眼高于頂、自以為是。 淚水在床單上洇開一灘小湖,季風來感受到手臂下的濕意,將她擁緊了,喃喃說著夢話。 說得含混不清,季曈陽一時沒聽清,她偏過頭屏住呼吸,這才聽明白,他在重復著說“曈曈,別哭”。 她的心像一塊剛出爐的面包,隨著他的呢喃柔軟地塌下去一塊,騰騰地冒出熱氣。 “......” 可是季風來這么好,季曈陽用手背擦去臉上的眼淚,閉上眼睡覺。 二人的心跳聲漸漸重合在一起,她喜歡季風來。 此刻那個被罵透的季成澤正在著手解決他的人生大事。 西裝褲被勃起的yinjing撐出一頂醒目的帳篷形狀,在整層客廳到處亂竄的信息素暴露了他內心遠不是面上的那樣平靜。 手yin對季成澤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匯,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勃起得如此徹底過,硬到有些發痛了,他能感覺到馬眼正在往外滲前列腺液。 性、愛、欲望都應該與他無關才對,他猶豫著要不要解開皮帶。 以他從影視作品中獲取的自慰經驗來看,人們總會在做類似的手工活時想著另一個人,或者他們會拿著那個人的內衣、內褲充當一種精神慰藉。 那雙被丟下的拖鞋還顛三倒四地躺在地上,季成澤掃了一眼,依稀記得這是她和季風來一起買的同款。 該死…… 他為什么把這種事情記得這么清楚。 長嘆了一口氣,季成澤伸手把松亂的劉海理了回去,他環視一圈廚房,起身將季曈陽帶下來的水杯接滿。 隨后又彎腰拾起散落的兩只拖鞋,拎著向樓上走去。 他沒想刻意放輕走路的聲音,但越接近季曈陽臥室腳步聲就越低,最終停止在她的門外。 抑制劑很有效,室內開著新風,季風來的信息素已經散盡了,走廊上只剩下季曈陽的洗發水味。 也是某種花香,季成澤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房間的隔音過于好了,他在門口凝神也無法感知到門內人的氣息。 她會哭么? 那個時候她一雙眼睛亮亮的盯著自己,水光在眼眶里閃,特別漂亮。 他是沖動了一點,但也沒做錯什么。 如果那個紋身被別人看到別人會怎么說她?!他得為她的未來考慮。 他把拖鞋整整齊齊地擺在門側,又把水杯放在門邊的置物架上。 季成澤從來沒有為什么折過腰、低過頭,這算是他一生中難得的讓步。 置物架上有很多小擺件,大部分是手工制作的。幾個木頭雕的小人吸引了季成澤的注意,材質和雕刻手法都如出一轍,證明它們確實是一套。 他數了數,剛好四個。 長頭發的是季曈陽,剩下三個是他們兄弟三人。 冷笑一聲,他已經能猜到其中較為精致那個的是季風來。 每個小東西都干干凈凈的,縫隙里也沒有積灰,顯然季曈陽很用心地每天都在打理它們。 把玩著剩下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木偶,季成澤很難確定哪一個是他,但無所謂,他和季成玉本來就是雙胞胎。 挑了一個隨手裝進口袋里,又撥弄了一下長勢正盛的綠植葉片,季成澤終于意識到他親愛的弟弟是因為發情期才獲假回家的,而他作為大哥應該表現得體貼一點。 該去看看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