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月僵在原地，壓住奇怪的暴力沖動。就像過去一直以來做的那樣。

    內心似乎出現了一聲冷笑。

    他想要掐住魔女的臉，親手破壞她臉上的怒容。

    惡魔警告時紅唇開合，獠牙清晰可見，但這樣柔軟的小牙未必能傷到他。他大可趁機把手放進去，強行頂開，以指腹撫弄口腔內壁，再補上唇舌。

    他的尖牙可以卡住她的，互相碰撞，是威懾，也是侵犯。足以敲碎她的怒火，讓她再也無法生氣。只能因為過份親密的交纏，露出無奈且羞怯的表情。

    但是他怎么可能做得到這種事？

    **

    在他猶豫糾結的時候，魔女回頭繼續盯著游戲。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眼神微怔。

    她心里納罕：“怎么回事，只是被看了一眼，怎么感覺被兇了一頓。就像惹哥哥生氣了一樣?！?/br>
    可笑，這就是一個凡人。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無需顧忌。

    【如果不這樣……你就別想……】

    【我可以……但你要……】

    等等句式，魔女從小聽到大，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具體要做什么，可能是——任何事。

    剛睡醒的男孩瞇著眼望著她，神情迷離，輕聲呼喚“過來……”的場景幾乎歷歷在目。

    凡人也玩這套，真是罪無可恕，膽大包天。

    不過魔女緩了緩之后，還是回頭親上了關青月。

    對方本能地張嘴與她互含，氣息與濕意交融。含了兩下她就分開躲掉，扭頭時余光瞥見男孩臉色驚訝。

    “快干活?！彼鹗植亮瞬?。

    魔女最近眼前總是出現某龍的幻影。

    每每凡人說話，她時常會自動代入是哥哥在對自己說話——所以反應會很大，再忽然落下——就這啊，好像也還行。

    不就是親一下，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親一百次都可以。

    禮貌又客氣的哥哥，典藏版，值得擁有。她簡直快要希望這凡人真的是自己哥哥了。

    這幅打不過她所以只能忍耐的樣子，簡直正中紅心。

    那種震撼感，就如同當初在血池。那個殘缺的、被鎖鏈束縛的男孩，實在叫人不舍。

    **

    清完委托，又看了部電影。

    娛樂項目一個接著一個，好像一整晚都不需要思考。魔女有些不習慣。

    跟凡人泡在一起，怎么凈做些空虛而輕松的事情。

    然而前者雙手都摟在她身上，與她一只手五指相扣。手心互相熨貼的溫度，以及時不時送上臉的親吻，導致魔女剛恢復清醒，又再度被定住，欲罷不能。

    當日在夢中被強吻時，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現實中做同樣的事。

    可如今竟真這樣了。

    這就是人生如夢？

    魔女推了推腰上的手，凡人聽話地松開胳膊。

    這次果然是沒有受到逼迫。她隨時可以結束這一切。

    當然，也可以更進一步。

    **

    面頰驟然挨親，關某默默抬手，暫停了視頻。

    這次他決定做點卑鄙的事，‘一不小心’湊過去，嘴對嘴貼在一起。親上之后，魔女眉頭微挑，瞥了他一眼，立刻躲開。

    不過她很快又親了回來，將蜻蜓點水的一吻，加深延長。

    關青月克制著內心的情緒，緊緊摟住她，生澀又欣喜地回應。

    魔女抱著凡人互咬嘴唇：沒有死抓著她不放的好哥哥……嗯，不好意思，又代了。

    結束這個吻，她親向其它地方，尋求更多好哥哥的氣味。從臉親到了耳朵，再往下探索，吻到脖頸。

    時隔快一年，久違的現實親熱，居然是跟這個人，在這個時候。

    她還記得……記得哥哥有多喜歡這種事。

    不只是親脖子，哥哥也很喜歡被舔那一點。舔的是上面，但他下面也會起反應。

    她舔他，他就會忍不住自己摸自己，顫抖著喘起來，叫她寶貝。

    現在他的寶貝正在親別人。

    一想到這點，魔女只覺得快樂。內心的報復欲和黑暗面高高亮起。不錯，她就應該是這樣快樂的惡魔！誰也不能剝奪她的快樂。

    為此，她又開始努力區分開二人，避免真把關某當做哥哥。真是一個人的話，她豈不是誰也沒有欺負到。

    確認這不是夢，幸運的關青月連呼吸都變得費力。他沒想到魔女竟然會親除了臉以外的地方，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越界。

    雖然只是被啃了脖子，但他的精神狀態，就跟魔女正在回憶的那個誰一樣興奮。

    關青月顫聲問魔女知不知道親脖子是什么意思。這對于他來說意義重大，已經步入了情欲領域。

    情——欲。

    這倒是真問倒魔女了：“什么意思？”

    親哪里不是親。

    哥哥也很喜歡求她親他脖子……特別喜歡。哪怕是親著親著，被咬出血，也還是喜歡。甚至說不好更喜歡了。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真不能怪她傻傻分不清。

    關青月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沒什么。她想怎樣就怎樣。想親這里，就繼續親，隨便她親。